他張開嘴，露出如同白瓷般的精緻尖牙，一口咬住宮祺言的側脖子！
宮醫生喫痛‘嘶’得吸一口氣，控制住遊星的肩膀，想要把亂咬人的小東西扯開。
只是遊星心意已決，使勁啃着宮祺言的脖子，誓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唔嗷死雷！”（我咬死你！）
“嘶……松嘴！”
“唔噗！”（我不！）
“遊星！”
“……”真是不聽話！宮祺言被咬的真疼，沒辦法，只能對準小狐狸的屁股下手——
就算是隔着正裝西褲和內褲，也能掐到正好的軟肉，用力一擰。
“嗚嗚……”遊星哪兒受得了，一下鬆了嘴，杏眼泫然淚下，委屈巴巴，“你怎麼還掐我！”
“不是你咬我？”
“你——”
“你知道你咬的什麼地方嗎？”宮醫生皺着眉頭，“頸側動脈。”
“誰管你什麼脈！”
“死人的，動脈。”
“……啊？”
聽到‘死’這個字，遊小星愣了下。
再一看，宮祺言線條流暢的脖頸一側已經被自己啃出了兩個紅紅紫紫的草莓印。
看起來有點嚴重。
遊小星怔住，嘴脣淺淺地動了動。
宮祺言雙眸顏色有點淡，又拍拍遊星的小屁股，讓他回神，緊接着平靜道：“這裏是頸動脈竇，吮吸和啃咬會導致暈厥，意識喪失，抽搐，甚至是死亡。”
喵？
這！
這這這！
遊星驚了，手腳並用從宮祺言身上爬起來，呆呆地看着宮祺言，也沒精力管自己又被男人摸了兩下小屁股的事。
他耷拉着耳朵，小心翼翼道：“這麼嚴重嗎？我用很大力氣了嗎……你沒事吧？”
宮祺言眉頭平展了些，無奈地轉動脖子，看可憐兮兮縮成一團的小朋友一眼，壓着嘴角的笑意，說：“……暫時沒事。”
“哦……”遊星自知理虧，別開視線。
……
宮祺言被遊星縮到沙發角的小樣可愛到了。
是不是嚇到他了？
宮祺言鬆開眉梢，站起身，揉揉遊星的小軟毛，低哄道：“沒事。下次想咬，換個地方就行。”
遊星輕輕地‘嗯’了聲，要說死人什麼的就太恐怖了，昨天那個躺到地上，心肌梗死的男性患者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生命流逝竟然那麼突然又那麼快，遊星不敢把這種事情，和眼前這位活生生的英俊男人聯繫到一起。
半響，小狐狸才小聲說：“還不是因爲你掐我屁股……我屁股疼，你還氣我，你、你……”
宮祺言笑笑：“嗯，我下次輕一點。”
遊星耳尖微動。
慢着，怎麼感覺……話題又在不經意的時候轉回去了？
不是吧！
他猛地擡頭，和宮祺言斯斯文文的視線碰撞。
宮祺言這會兒很懂得進退。
暫時調戲夠了小狐狸，他便牽頭，將話題帶回去，慢慢地說：“你剛纔說的‘約法三章’——我覺得，可以，但，這是相互的吧？互不干涉，互不打聽，是不是？”
遊小星點點頭，說到正事連忙正襟危坐，“必須堅決執行這三條規定！哦哦還有，最重要的合約總則——決不能被公衆發現我們的‘戀愛關係’！”
小狐狸說到這一點的時候，面部輪廓明顯緊繃了些。
要知道，兩人的關係對於公衆來說的確複雜，長年累月各種瓜，任何一舉一動都牽扯着許多人和許多事。
不同於小狐狸的緊張，宮祺言的表情反到輕鬆自在。
好像遊星嘴裏說的什麼‘股價波動’‘經濟損失’對他宮少爺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值得在乎的事情。
宮祺言並不反對，聳聳肩，攤開手說：“好。”
遊星滿意了，下一秒又疑惑不已。
這麼好說話？
不應該吧？
宮祺言轉身走向書桌，抽出一張白紙，再拿出一隻口袋裏一直裝着的復古金色鋼筆。
然後擡眼，對遊星勾勾手指，“既然你這麼多條件……那我們不妨將約定做到真正的‘約法三章’——彼此遵守約定，違反要受到處罰，如何？”
遊星愣了下。
怎麼還有處罰？
不是，宮祺言爲什麼對待這件事這麼‘認真’？
剛纔那些甜言蜜語，果然都是胡扯。
遊星在心裏吐槽一會兒，然後湊過去看宮祺言寫的東西。
他手裏的金色鋼筆反射着晨光，在乾淨的紙面投射出一縷亮亮的痕跡。
筆鋒銳利，字體俊逸，一撇一捺，將這雙手主人的矜貴斐然體現得淋漓盡致。
遊小星的視線不知怎麼就在他骨骼分明，線條流暢的手指上凝住，挪不開了。
直到宮祺言好聽的嗓音在他耳邊低沉響起，“如果違反任意一條，則給對方交納罰款……嗯，1000元，如何？”
遊星頓了下才回神！
“什麼，什麼1000元？——哦，1000？哇，這叫懲罰嗎？”
遊星必須體現自己剛纔沒有走神，只是在思考，所以理直氣壯道：
“你手裏的黑卡能無限額消費，名下商業投資房產也遍佈全球，身上還有專利，更有價值百億的家族信託與許多理財和存款。出門一次私人飛機消費200萬，扣款一次扣一千塊？這麼少？”
宮祺言沒否認，只是思考一會兒，“你覺得1000塊很少嗎？那你說，多少合適。”
“違反一次10萬哦。”遊小星笑眯眯地在合約後面的處罰措施加了幾個零，然後大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簽字，立即生效。”
宮祺言無聲地勾勾嘴角，在遊星的簽名後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戀愛合約》
總則：不許被公衆發現戀愛關係。
第一條：不許進行不必要的身體接觸；
第二條：不許打探對方隱私；
第三條；不許干涉對方私生活。
處罰：違反第一到三條，違規者需要繳納違約金給未違約者，一次100000元整。
簽完以後，兩人相視一笑。
眼神特別真誠。
遊星挺高興，覺得這次能靠《戀愛合約》發一筆小財也說不定呢！
宮祺言沒說什麼，把衣服穿好後看看手腕上的時間，回頭道：“該走了。”
遊星一愣：“去哪兒？”
“你的大學畢業典禮。”宮祺言說，“還有40分鐘開始，司機已經在樓下等我們。”
媽呀我差點忘了！
遊星：“你怎麼知道？”
“我爲什麼不知道？”宮祺言先一步拉開門，紳士地側側身，讓遊星先出去，“不然，你以爲我來洛杉磯幹什麼？”
兩人並肩沿着走廊往電梯間走去。
“你不是來開會的嗎？昨天發佈的最新研究成果？”遊星奇怪地看他一眼。
宮祺言按下Lobby按鈕，電梯下行。
“一次行程，不值得坐13個小時的往返飛機。”
“哦……”遊小星站在角落裏，與宮祺言保持着恰當的距離。
一陣沉默，思緒無限飄蕩。
遊星忍不住琢磨宮祺言說的話。
一次行程不值得26小時飛行？
可是乾媽說，你最近多次往返洛杉磯啊？
電梯門打開，兩人同時步入寬敞明亮的大堂。
四位長輩在不遠處的拱門下談笑風生，宮祺言向遊星那邊靠了靠，自然而然地攬住小朋友的窄肩。
遊星耳尖一熱。
屬於宮祺言身體那獨一無二的味道撲面而來。
“所以你來幹嘛的？”
遊星擡起下巴，一轉頭看到宮祺言挺巧的鼻尖，與微微勾起的嘴角，心底的疑惑脫口而出，“聽說最近你往返洛杉磯很多次？”
他說完以後，看到宮祺言嘴角笑意變得愈發明顯。
男人攬着小狐狸，附耳低聲說：
“想知道我的事情？”
這話有問題！
遊星後背一緊，汗毛倒立，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聽宮祺言含着笑意說：
“遊星，剛籤的合約第二條，不許打探對方隱私——違規十萬罰款，請問你怎麼支付？”
遊小星滿頭黑人問號並且噼啪裂開。
宮祺言摟着僵直的小狐狸，脣角勾笑向父母們走去。
……接着補充最後一刀：“支持支付寶，微信，銀行卡轉賬，以及美金結算。請遵守約定，不要賴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