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虐文女主的懷中喵 >第 77 章 真假參半
    林煙雨二人和玄傾返回地下囚牢時,楊橫玉依然是一副閉目入定的姿態。

    玄傾已經聽她們說明過情況,上前幾步,二話不說便結印擡手,將妖氣凝爲一束,打在她身上。

    盤膝端坐的楊橫玉猛地睜開眼,在妖氣的吸引之下,雙腳離地,筆直地懸浮在半空。她臉上漆黑的豹紋也往下爬了爬,但在爬到脖子上時,不知怎的停住了,不多時,就一片片自行剝落下來,像是被風乾了的牆。

    楊橫玉刺耳的慘叫聲在囚牢內迴響,看到血紅色的霧氣不斷從她七竅涌出時,林煙雨和覃長昕都喚出了各自的血契法器,在玄傾附近築起隔絕屏障,防止離體的內息逃出去。

    以防萬一,林煙雨甚至把這幾天畫的“專克蕭閒易內息”符紙拿了一把出來,懸浮在牢籠周圍,符紙剛鋪開,鮮紅的霧氣便黯淡幾分。

    符紙鋪開的瞬間,楊橫玉眸光一變,不受控制地擡手撮指,指向玄傾。

    紅霧迅速凝聚在她指尖,然而剛附着上去,就立即被覃長昕擊散,而楊橫玉也因爲反噬嘔出一口血,緊緊抓着鐵欄杆,尖銳的指甲將她的掌心掐出血來。

    “他……他要醒了……”她忽然面露懼色,催促道,“快一點……再快點!!”

    “管好你自己!”玄傾斷喝一聲,手中所結印記迅速變換,雙手先一合,再向外一拉扯,一把金色長劍被她喚出,在她雙手掌心之間懸浮,赫然是楊橫玉帶來的嘒星劍!

    見玄傾將嘒星劍緊握在手,林煙雨和覃長昕都大喫一驚,不等她們提醒,說時遲那時快,玄傾已將嘒星劍刺入楊橫玉的丹田。

    好似劍上有吸力一般,才離開楊橫玉身體的內息呼啦一下涌入劍內,楊橫玉一手抓着鐵欄杆,一手按劍身,垂下頭不見有什麼動作。

    約莫過去十幾秒,玄傾手上發力,將劍抽離楊橫玉的身體,同時收斂全部妖氣。失去支撐的楊橫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娘!您怎麼能用嘒星劍儲存這麼危險的內息?!”林煙雨急忙詢問,只見嘒星劍的劍身已從金燦燦變成血紅,表面還有黑色豹紋環繞,看上去邪氣得很。

    “嘒星劍是傳說中的神劍,只有殺戮之氣才能封印它的能力。”玄傾收劍入鞘,鎮定地解釋道,“蕭閒易的內息,恰好能污染它。只要此劍一日不折,內息就會一直留在裏面。”

    聞言,林煙雨和覃長昕面面相覷。“折劍計劃”失敗得太過突然,她們此時都有點迷茫。

    “那,您是要將此劍封印在妖界麼?”覃長昕問。

    玄傾點頭,“妖界有一處禁地,是上一任妖主墮魔隕落後化出的深潭,我會定期去巡視情況。有那位妖主的殺戮之氣鎮壓,只要我這個看守者不死,此劍便不會再現世。”

    鞘中的嘒星劍非常輕地“嗡”了一聲,聽起來似乎還有點……雀躍?

    覃長昕盯着它看了會兒,莫名想起上一世自己折劍前所說的話。

    “你若有靈,便在時光回溯之後另尋主人罷。否則,我見你一次,便令你粉身碎骨一次。”

    回憶完,她頓時有些心情複雜。

    “有您親自看守,那自然是最好的。”林煙雨卻鬆了口氣,目光落在牢籠之中,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楊橫玉,忍不住提醒道,“這位除妖師還不能死,她必須回人界,給人族的除妖師們一個交代。”

    “死不了。”玄傾瞥了楊橫玉一眼,“她吐血是因爲中斷施法遭到反噬,找你梅姨給她開點藥,喝幾天就能好。”

    覃長昕下意識看向楊橫玉的腹部,方纔她分明看見嘒星劍刺了進去,但現在一看,竟連衣服都沒破,想必跟林煙雨那把飄然斧的拔除方式有點類似。

    “這傢伙隨你們處置,要救要殺隨意。”臨走前,玄傾突然叮囑道,“方纔那一劍,已將她的修爲盡數廢去。她與她母親像極了,高傲又懦弱。如果她覺得修爲被廢過於屈辱,死前想拉你們墊背,不要管別的,直接殺。人界那邊找你舅舅想辦法就是,他不會拒絕。”

    聽到最後一句,林煙雨哭笑不得,但還是應下了。

    因着梅凌寒厭惡地下囚牢的陰溼,她們便將楊橫玉擡回地面上的百草堂裏,稍微替她洗了臉和手,才請梅凌寒過來診脈。

    “一點小傷而已,開藥還得派人給她煎藥,麻煩。”診完脈,梅凌寒喚出一隻小瓷瓶,又喚出一隻木盒,撥開瓶塞,往盒中倒了九粒藥,啪的一聲關上盒子,放在牀頭,“讓她早中晚各服一粒,連服三天。要是她不怕疼,不吃藥也行,在牀上躺上十天都能自愈。”

    送走梅凌寒,林煙雨剛關上門,就聽見楊橫玉道:“多謝。”

    林煙雨聽了她這句中氣十足的道謝,反而感覺心裏不自在,忍不住陰陽怪氣了句:“原來你也會道謝啊。”

    “呵,我哪有什麼不會的?”楊橫玉輕笑,“只是想不想裝的區別。”

    三人本就有積怨,這話一出,不知怎的都陷入了沉默。不過沒一會兒,楊橫玉便開口:“我那蠢狼呢?她怎麼沒和你待在一起?”

    林煙雨立刻支棱起貓耳朵,警惕反問:“你問她幹什麼?”

    “她畢竟是我的妖侍衛。”楊橫玉顫抖着擡起手,給她看自己指尖的印記,“我只能通過主僕血契,感應到她還活着。可她竟不在妖界……”

    “你既然親自抹消了她的記憶,又何必問她近況?”覃長昕忍不住打斷話。

    楊橫玉眸光微變,緩緩放下手,自顧自喃喃:“是啊,我又爲何要問一個玩具的近況……”

    “你再說她是玩具,我可要揍你了!”林煙雨猛地一拍牀頭櫃,怒斥道,“有興趣就和她結契,玩膩了就把她弄失憶然後丟掉,你這麼做和你爹那種人渣又有什麼區別?!”

    她說完,見楊橫玉的雙手驟然將被單攥緊,隨後又聽她篤定道:“你錯了,我和覃鑑仁不一樣。”

    緩了口氣,楊橫玉繼續道:“我並不是有興趣就和她結契,我若不與她結契,她就無法擺脫蠱毒的控制。我不需要任何人留在身邊伺候,對我而言,她是母親送來的累贅。”

    “嘭!”

    林煙雨差點把牀頭櫃拍爛,而覃長昕也握緊了懸掛於腰間的無怨扇。

    楊橫玉似乎很滿意她們的反應,愉悅地笑了聲,不緊不慢道:“可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將她腦中的蠱蟲取走後,她依然願意留在我身邊……你們瞪我也無用,那是母親下的蠱,在她腦中待了十餘年,每時每刻都在左右她的思想,即便取走蠱蟲,她也回不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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