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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在劇組呆了多久,許昱就呆了多久,兩個人之間每天都重複同樣的對話。
“咖啡?”
“不要。”
“奶茶?果汁?”
“不要。”
“第二杯半價。”
“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昱從來就沒放棄每天堅持問她,直到一週後,許昱有一天早上沒有在問她要不要咖啡,姜月都覺得他大概是放棄了。
許昱突然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罐薄荷奶糖,也沒說話,徑直地走過來把那個大罐子塞在她懷裏,跟當初姜月把奶茶塞到他懷裏的行爲如出一轍。
姜月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糖罐子,有些無所適從,旁邊有人嘁聲起鬨。
“我就說許律師那麼忙怎麼會每天呆在劇組,原來都是爲了追月月。”
“許律師都送了大半個月的咖啡了,月月看起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呀……”
“冰山美人名不虛傳。”
姜月聽着,微微側目,順手把許昱給的糖罐放在旁邊的桌上,擡眸看他,嗓音清冷:“過來一下吧。”
拍攝的場地外,姜月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經這個人別說是像現在這樣每天準時送咖啡給她,只要他願意每天接受自己的好意,都覺得足夠了。
但是現在物是人非,她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姜月,不會因爲許昱對她好一點就馬上回頭了。
姜月低頭,“許昱,我能問你在想什麼嗎?”
許昱的回答很認真:“我在追你。”
姜月愣了半晌,輕笑,難掩笑聲中的嘲諷意味,她說:“追我?”
“我至少還保留着追回你的權利。”
他們是分手了,是變成了幾乎與陌生人無差的模樣。
“姜月。”他喚着,“你以前能追我,現在我也能追你。”
姜月沒說話,因爲無法反駁。
“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保留着這個權利不是嗎?”
男人站在一旁,身形高大挺拔,稍垂着頭看着面前的人,好幾次想要伸出手輕輕拍她的頭都又訕訕地收了回來
姜月沉默了很久,突然輕蔑地勾着脣:“嗯,你有。”
她沒打算跟許昱講道理,跟一個律師講道理是很不理智的,她也深知自己說不過許昱。
姜月轉身,輕輕留下一句:“隨便你。”
她不躲了,一旦躲開就是自己內心還在喜歡他,姜月不躲了,就是不再在意。
時間不能倒流。
他們也不能回到過去。
“我希望你同意,給我追回你的機會。”
三天前。
殷秦打電話來,問:“許昱你什麼時候回來?最近很忙,之前那個案子的資料我幫你寄過去了,你也是,最近到底在幹什麼啊?這麼長時間都不在。”
“明明在事務所工作要方便很多,偏要給自己徒增工作量。”
許昱當時正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筆記本,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她這個本子的同款,這一款已經停產了,並且只剩下最後一本,姜月用的粉色,許昱則是買了深藍色。
和《許昱觀察日記》一樣,他在封面寫上了《姜月觀察日記》。
“嗯,我能處理,最近麻煩你了。”他說,“我這邊還有點事情。”
“對你這個工作狂魔來說,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工作還重要?”殷秦笑。
許昱沉默了很久,回答:“追人。”
殷秦:“?”
聽筒裏傳來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
“許昱,你不是被人下蠱了吧??你怎麼可能主動追誰啊……”
“別說你主動了,別人主動我也沒見你動過心啊,你這顆心竟然還是活着的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放棄這邊這麼重要的事情專門過去啊?哦對,你不是去劇組了嗎?”
殷秦一直說個不停。
許昱很久以後才沉聲道:“是我喜歡了很久的人。”
“四年前,是她主動追的我,三年前,她把我甩了。”
殷秦那邊再一次有東西被碰掉,伴隨着他吸氣的聲音。
“既然人家是主動追你,就不應該會把你甩了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殷秦:…………
“你出軌了?”
許昱沉默。
“那就是你不夠喜歡她吧。”殷秦突然又正經,“女生會主動追一個人的話,那一定是很喜歡你了,既然她付出了這樣的真心,那肯定也希望在你的身上得到回報,對你一次次失望積累,纔會提分手。”
許昱倏然皺眉,殷秦雖然平時很不正經,但是這個觀點他是同意的。
他似乎確實沒有給姜月足夠的迴應,自己處在那樣的狀態下的時候完全意識不到,姜月從來不會跟他說自己不開心,也不會要求他做什麼,不會索求。
所以他以爲姜月不需要。
直到後來,姜月第1部電影出演了一個很懂事的角色,她在轉發微博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不伸手要糖的孩子,其實也是很需要大家的寵愛的,甚至需要更多,可是她害怕自己想要的太多別人給不了,反而會怪她不懂事。”
那個時候許昱才明白。
原來姜月就是那個從來都不伸手要糖的孩子。
“我想把以前那些她應該得到的寵愛還給她。”許昱斂着眸,“不管她最後會不會接受,我都想把這些事情做完,她以前付出了太多,這些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在那場對她來說不算美好的戀愛裏,把她沒有得到的東西還給她。
這樣自己至少在失去她的時候,能夠讓自己欣然接受這個結局,現在的許昱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局,大多是是因爲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遠遠不夠。
所以他從來都不是眷戀被姜月喜歡的感覺,她曾經做過的事情,他也想做一次。
當初自己好像也是很冷漠地拒絕,那現在呢?
被姜月同樣冷漠拒絕的時候,他也想跟曾經的她有同樣的倔強和堅持。
姜月低着頭,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掰開,塞到她手裏一個很小的玻璃瓶,裏面裝了一塊貝殼。
姜月突然愣住。
“許昱,以後我們去海邊玩,去撿好看的貝殼啊!”
“你喜歡收集貝殼?”
“嗯,我覺得貝殼是海里的星星。”
姜月再一次沒回過神,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男人清冷、低啞的嗓音:“一顆海里的星星。”
“能換來一次追你的機會嗎?”他頓了頓,“你可以拒絕。”
姜月突然哽住,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怎麼回事呢?她明明應該很徹底的拒絕的,卻在這個一瞬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許昱還記得,她喜歡貝殼,也知道對她來說,貝殼是海里的星星。
“你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拒絕我,也可以對我冷淡。”他說,“但是,我不會放棄追回你的機會。”
這是許昱第一次自私任性,他想,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他手上握着海底星星,卻想換天上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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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了你那麼多年》by榴蓮香菜
【文案】:從小到大,誰都知道常小歆跟楊讓有娃娃親,大家總是拿這事調侃他們。對於這一點,常小歆樂在其中,她喜歡別人叫她“楊讓媳婦兒”。
有天,她看到楊讓警告那些人不準這麼叫。她知道了,他不喜歡別人調侃他們有娃娃親。
有天,她看到楊讓把她送的蛋糕丟在了垃圾桶。她知道了,他不喜歡甜食。
有天,她看到萬年面癱臉的楊讓對隔壁班花一展笑顏。她知道了,他喜歡長髮的女孩子。
有天,她看到楊讓把她的情書扔了……
她終於明白了,不是他不喜歡別人的調侃,也不是他不喜歡甜食,更不是他喜歡長髮女孩子……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她。
所以,18歲畢業後,常小歆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上學,她以爲,離遠一點,就可以不用讓他心煩。
18歲那年,楊讓弄丟了他最重要的禮物,從他出生以來就視若珍寶的禮物。
他把常小歆弄丟了。
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畢竟,他愛了她那麼多年。
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