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在後面叫住了她。
“從你走出這個門開始，我們迴歸於對手的身份,而我,堂堂正正地向你宣戰。”
姜月回身，“我承認你這個對手。”
她頓了頓，又補上了一句：“同時，也歡迎你找我合作。”
合作和競爭本來就不是完全對立的，這本來就應該是相融的。
有競爭纔有合作,有合作纔有競爭。
十六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人疲憊,不過落地的時候姜月還很清醒,北京時間已經是深夜，連機場的大巴都停了。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曲佳來接的她,不過這一次公司卻委託了別的人過來,許昱也因爲長途的飛行不方便開車。
他們一下飛機，兩個人出去以後就被重重包圍，許昱站在姜月身邊,也沒有解釋他爲什麼突然也出現在這裏。
他們倆之間的話題似乎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但是每一次得到的解釋幾乎都是說許昱是姜月這邊的律師，所以一旦有什麼事情許昱有可能都會在。
簡直比經紀人跟得還緊。
姜月走的時候是帶上李希的，回來的時候卻沒有了這個人的影子,在巴黎的消息封鎖也不算嚴密，國內的媒體早就聽說了一些風聲。
本來蜂擁而上的記者在看到許昱死死地把她護在身後以後動作變得小了一些，只是把話筒對着她。
“姜月小姐,我們這邊有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夠解答一下。”
許昱：“她累了。”
“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嗎？”
許昱本來想說什麼，卻被姜月伸手拉了一下袖子，“沒關係，我可以的。”
她邁了一步，站出來，拉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神色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看起來氣色還是不錯的，紅潤的臉蛋透露着幾分可愛氣。
“不好意思，大家這麼晚還在這裏等，有什麼問題現在都可以問我。”
記者團愣了一下，沒想到姜月今天這麼配合。
“啊好的，謝謝配合。”有人先開了口，“那我們這邊想問到的第一個問題是，應該也是大家現在關心的一個問題，國內現在有消息說你的小師妹肖筱和她的助理因爲想要故意謀殺你被捕，這件事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屏住。
姜月默了兩秒，擡眸，語氣確定：“是。”
“肖筱和李希策劃謀殺，未遂。”
她的聲音很輕，站在旁邊的男人身形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這件事除了在姜月自己身上留下陰影，其實在許昱心中也是一樣的。
他以前從未覺得自己那樣害怕過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嗎？”姜月問。
“那你這邊知道她們做這件事的動機是什麼嗎？”
姜月搖了頭，一把被身旁的男人拿捏住手腕，把她往自己身邊帶。
“這個問題你們現在問起來大概時機不太合適，有關於這件事的後續解釋星娛過段時間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有必要這個時候纏着問。”
許昱的語氣裏很明顯的保護，他的厲害這些人不是不知道的，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峙了。
其他的問題沒有什麼回答的價值，現在也沒有這個必要，在事情的全部真相全部擺在他們面前之前不必有再多的解釋。
兩個人坐到車上，開車的人很安靜，什麼也不多問不多說，只說了句：“小心，坐穩，開車了。”
姜月和許昱坐在後座，把前方的窗簾拉上，她伸手在他的手心中間畫了一個小圈。
姜月低語着，“大概今晚就會有新聞了吧。”
“嗯。”
“一個是猜測李希和肖筱的事情，一個是我和你的事情。”她舔了舔脣，“瞞不住了呀。”
“瞞不住就別瞞了吧。”
姜月轉頭，看他，笑：“什麼？”
“下一次再問到你，就公開。”許昱悠悠地答。
“……”
“我懷疑你其實蓄謀已久。”姜月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抓着他的手，“是不是因爲我們沒公開你覺得……？”
姜月後面的話還沒問出口，許昱倒是把原因說了出來。
“你知道之前你不接活動的時候有人找上門嗎？”
姜月一臉茫然，“什麼？”
她怎麼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許昱突然湊近，姜月僵了半秒，下一瞬間感覺到被人輕咬住下嘴脣。
“蘇溶和曲佳告訴我的。”
“說是你不接活動的時候有個年輕男孩子以爲你一直在，不停地送花到公司，還一直讓他們公司的負責人來跟你談合作。”
“……？”
“項鍊品牌的。”他頓了頓，“說是找你做代言約廣告，可是……”
“可是？”
“他想追你。”
姜月：…………
車內的空氣沉默了一秒，她被人抵着鼻尖，溫熱的呼吸洋洋灑灑的。
她呼了一口氣，語氣上揚：“喫醋了？”
“你說呢？”
姜月沉默了幾秒，笑出了聲，擡手用手指抵着他的眉間，說：“喫醋啊，多喫喫，挺好的。”
“嗯？”許昱眯了眯眼，“你確定？”
“這不是挺可愛的嘛。”
姜月說完聽到許昱那邊悶聲一笑，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覺得好像會有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路上，許昱突然問了她一句，“這件事已經消化掉了嗎？”
“嗯。”姜月點頭，“差不多了，雖然很喫驚，也想了很久，但是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她轉頭笑，“因爲我是最後的贏家，不是嗎？”
“是。”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輕柔。
幾天前，許昱確定了對方就是李希和肖筱的第一時間是聯繫了蘇溶和曲佳。
“參與人初晴？”蘇溶看着最終的結果，笑了笑，“這一點你爲什麼要單獨放出來呢，許律師？”
許昱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蘇總，這件事你能夠明白的，如果初晴不願意配合，那我們失敗的風險很大，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在這一次的活動中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