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竊竊私語聲音是越來越大，偷偷拿眼瞧着厲夫人和正在從水池中出來的紀南珂。
紀南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地方，反而是因爲自己能將厲婭晴拖下水而出了一口氣。
雖然在這麼衆目睽睽之下，被厲婭晴弄得一身狼狽。
但是，現在衆人的焦點全都在厲夫人，厲婭晴和厲家的身上。
她這種小人物根本不是大家所重視的對象。
現在盯着她看，只不過也只是想看厲夫人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南珂，你怎麼樣了？還好吧？”
紀蔓溪一雙手握住紀南珂的手臂，一臉焦急的瞧着紀南珂滿身溼漉漉的樣子。
搖了搖頭，紀南珂只是輕聲回道，“我沒事。”
一擡頭，卻看到厲夫人已經站在了紀蔓溪的身後。
那雙一貫冷傲的眼睛中帶着幾分捉摸不定，此刻卻又透着滿滿的關懷。
“婭晴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南珂，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厲夫人對着她問長問短着，模樣親暱。
那舉動與稱呼，卻讓紀南珂微微有些怔住。
住在厲家也有幾個月了，從來厲夫人對她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似是從來都沒有這個人一樣，今天，卻這麼熱絡的稱呼她，對她噓寒問暖。
紀南珂心裏微微有些詫異，但卻也什麼都沒有說。
微微扯了扯脣角，露出一抹淡笑來。
“我沒事，多謝厲夫人關心。”
紀南珂的回答，讓厲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着身後的傭人吩咐。
紀蔓溪側回頭看了一眼厲夫人，臉上的表情還透露着幾分擔憂。
“伯母，我送南珂回去換衣服吧，正好也順便去看看婭晴。”
點了點頭，厲夫人對着花園裏的其他賓客笑着開口。
“誤會一場，是婭晴不懂事，讓大家看笑話了，蔓溪的成人禮再過一個小時將要舉行，各位喫好玩好，不用客氣。”
厲夫人的話音落下，周圍本還想繼續看熱鬧的人羣都慢慢回到了舞池和宴會中心。
一些名媛夫人千金走過來和厲夫人打着招呼。
“真沒有想到，厲夫人會打厲婭晴一巴掌。”
“是呀！平時厲夫人是有多寵那個小公主，纔會把她慣成這種囂張跋扈的性格。”
“嗯，沒想到厲夫人對那個‘紀二小姐’還挺好的。”
“不過看樣子，厲婭晴和那個‘紀二小姐’不太合拍，不然也不會在這種場合鬧成這樣了。”
“我覺得厲婭晴是耀武揚威習慣了，平時大家都順着她，難得遇到一個人可以搓搓她的銳氣，我倒是挺欣賞那個‘紀二小姐’的。”
“……”
“……”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披伏，傳到厲夫人的耳朵裏。
捏着高腳酒杯的手，不斷地縮緊。
力道大的幾乎要將酒杯捏碎，手指尖泛出白色。
只是，臉上還保持着一貫的雍容華貴，與周圍的人應酬着，裝作沒有聽見。
只是，心裏卻是把一口銀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