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苒這話一出,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就變了。

    燕北溟深吸了幾口氣,才啞着嗓子說道,

    “你養好身體。”

    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將她給折騰壞了。

    這也是,爲何他如此關心她身體的原因。

    璇璣那邊已經在開始研究她的病情了,他找了數十個人試藥,他便不信最後不能治好戚卿苒的病。

    戚卿苒不知道這些,但是卻也聽懂了燕北溟話中的暗示。

    她其實有些疑惑的,即便自己身體養好了,但是你‘不行’那又有什麼用?

    可是當着燕北溟的面,她是絕對不敢將這話說出來的。

    她怕自己要真的說了,以後就絕對別想再見到燕北溟了。

    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也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

    喫完了飯,戚卿苒同燕北溟說起了過兩日要去參加夏葵紫的婚事。

    燕北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夏家倒是一個聰慧的。”

    夏葵紫的父親是兵馬大元帥,身居要職,最不願的便是捲入這些紛爭之中。

    “恩。那日怕是要見到戚卿菀了。”

    戚卿菀和夏葵紫是好友,夏葵紫出嫁,戚卿菀必定會出現的。

    “那日人多,你將白芷和半夏帶在身邊,切不可一個人。”

    “我知道的。”

    戚卿苒已經喫過幾次虧了,自然是不可能在犯傻了。

    時間很快,轉眼便到了夏葵紫出嫁的日子,這一日,燕北溟告了假,帶着戚卿苒一起出現在了夏家。

    夏家人看到他出現確實有些意外,因爲都知道這位秦王一向都不喜參加各式的宴會。

    可是,當看到他親自攙扶着馬車裏的人下車的時候,衆人卻又釋然了。

    原來,他是陪着醫妃一道來的。

    果然,秦王和秦王妃感情甚篤這話是做不了假的。

    兩人一同進了門,但是燕北溟卻被帶去了前廳,而戚卿苒則被人引到了後院。

    李勝男作爲夏葵紫的表姐,自然是早早的就來到了夏家。

    看到戚卿苒,她連忙迎了上去,然後裝似無意的說道,

    “太子妃也是剛剛纔過來。”

    她這是在給戚卿苒提醒的意思。

    宮宴落水的事情,雖然最後只說是太子妃不小心崴了腳,然後將秦王妃一起帶到了水裏,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後宅的婦人心裏清楚的很。

    她也知道戚卿苒和戚卿菀不對付,所以纔會特意的過來提醒戚卿苒,讓她小心。

    戚卿苒點了點頭,不用李勝男提醒,她都知道。

    夏葵紫已經化好了妝,正安靜的坐在那裏,她的樣子同平時裏大相徑庭。

    戚卿苒說了一些恭喜的話,然後將自己的添妝禮送了便到了一邊,一點也不喧賓奪主。

    她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一直在同夏葵紫說着話的戚卿菀的身上。

    從上次太子府見過之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相見。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戚卿菀看起來消瘦了很多,即便穿着厚厚的冬裝,也難以掩蓋她的瘦弱。

    她的臉上撲着厚厚的份,可是即使是這樣,戚卿苒仍能看到她眼底的淤青。

    旁人見到她這樣,都不會懷疑,反而只會心生憐憫,都以爲她還在爲小產的事情傷心。

    可是戚卿苒是知道內幕的,更是知道她那小產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上次去太子府的時候,戚卿菀的情況都比現在好的多。

    怎麼才一段時間不見,她竟然消瘦的如此的厲害了?

    可能是注意到了戚卿苒的目光,戚卿菀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只一眼,戚卿苒不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因爲戚卿菀看她的那個眼神像極了一條陰毒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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