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近身纏鬥五回合,張芸在掀翻喪屍後沒再給她反攻時機,右手棍子一揮,隨手打斷她左腿。
“不打了!不打了!”喪屍終於求饒。
“要不要喫人?”
喪屍嘴硬:“喫人,我要喫人!”
張芸一腳踹她臉上,又打斷她的右腿:“喫不喫人!”
“不吃了!不吃了!”
張芸沒有心軟,用力朝她後背抽,大聲訓斥:“到底喫不喫!”
喪屍終於哭了:“不吃了!我不吃了!”
“再說一遍!”
“不吃了!不吃了!”
“好!”張芸收手,深吸一口氣,把棍子往她臉頰邊的石頭上敲了敲,輕輕咳嗽一聲,聲音恢復常態:“記住沒有?”
喪屍哭得梨花帶雨:“記住了!記住了!”
張芸俯視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喪屍生怕自己答錯,小聲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張芸擡腳踩了踩她後背,“什麼都別說出去,知道嗎?”
“知道!知道!”
堅硬的指甲劃過張芸手心,一隻寬大的手張開五指,重新把她的左手握住。
她望向大雪,大雪看着別處。
她知道大雪並不畏懼,沒必要說出安慰的話。於是她緩緩擡起大雪右手,略微翻轉自己手腕,把自己的嘴脣輕輕貼上他手背。
趁他還沒甦醒,乾脆親一下。
大雪果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張芸立刻轉而去問喪屍:“有沒有看見另外兩個人?”
喪屍指明方向:“那裏面。”
“行。”張芸領着大雪往深處走,突然回頭補充,“對了。”
正在爬走的喪屍猛地一抖。
張芸問她:“你想不想回家?”
“回家!我要回家!”
張芸語重心長:“現在趕緊回家,速度要快。再過一會兒會有人把你抓走,那時候你就不能回家了。”
“我要回家!”喪屍像只原地起飛的蜘蛛,噼裏啪啦地甩動着四肢爬走了。
大雪回過神,喉嚨底發出微弱聲音:“回家。”
張芸答應:“回家,我們馬上回家。”
有十幾只喪屍徘徊在一個房門外啃水泥牆,他們發覺大雪靠近,踉踉蹌蹌地逃離。
張芸用棍子敲了敲鋼板:“我是張芸!在不在!”
“在!”裏側傳來微弱呼喊,隨即響起翻箱倒櫃的悶響。
等他挪開堵門的重物,鐵門終於打開,出現的男子十分狼狽,還有一人躺在地上休息,全身都是被喪屍啃咬後的血跡。
張芸把從喪屍手裏拿回來的手機扔給他:“現在跟我出去。”
男子回去背起同事:“都抓完了?”
“沒抓完,但沒事。”張芸領他們出門。
男子看着大雪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是不是——”
張芸回答:“是大雪。”
零零散散的喪屍朝此處聚集,卻又只敢在遠處徘徊,顯得內心十分糾結。
男子再問:“他是B級?”
“是B級。”
“這裏至少有三個B級。”
男子關心地追問:“是哪兩個?”
“一個羊角辮女性,一個黃色T恤的男性。”
男子壓低聲音:“還有一個!紅頭髮!那一個纔是最強的!”
張芸迴應:“是嗎?他是不是還會爬牆?”
男子不解:“你見過了?”
張芸轉身。
男子背後陡然升起一陣寒意,連忙也跟着回頭。
染了暗紅色頭髮的B級喪屍正攀爬在垂直九十度的牆上,像一隻健壯的慘白色壁虎,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獵物。
“跑!”男子對張芸咆哮。
喪屍咯咯咯地尖笑,身上肌肉抽動,眼中滿是征服人類的慾望。他享受着欣賞人類的驚恐表情,顫抖着張開嘴,喉嚨底發出嘶啞聲音:“怕不怕……”
張芸衝上去,瞬間打碎他的狗頭。
“……”男子聽到響聲,放緩了正在奔跑的腳步,被傷員重量壓得摔在地上。
“一看就沒救了。”張芸揮掉棍子頂端的污漬,“走。”
“……”
大雪看不清路,男子揹着傷員,他們必須走得很慢。
這一路都沒有遇到喪屍阻攔,下完樓梯回到一樓大廳時,他們見到滿地的喪屍殘骸。
三個新趕來的同事正全副武裝地消滅喪屍。
當大雪出現時,不知天高地厚的剩餘喪屍突然產生了懼意,緩緩後退和人類保持距離。
見他們平安歸來,三人暫時中止消滅喪屍的計劃。前來支援的顏雅匪夷所思地皺眉:“你們沒事?”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男子的滿腔怒火終於迸發出來,不滿她說任何一句廢話,幾乎無理取鬧道,“你想要我有事嗎!”
另一男子趕緊安撫:“好了,快回去,接下來我們來收拾。”
“你們聊,我先走了。”張芸擡手。不管這羣人待會兒還會整點什麼活動,反正她急着去過二人世界。
“張芸!”顏雅叫住她,“大雪怎麼在你這裏?”
“嗯?”張芸沒料到她還挺關心時事。
顏雅對熱門新聞了如指掌,進一步追問:“不是去當尤麗蘭了嗎?你什麼時候帶回來的?你哪來的錢做宣傳?”
旁邊的男同事都覺得她多嘴,低聲提醒顏雅:“喂,關你什麼事?”
顏雅看着大雪背影:“我問問不行嗎?”
“我只是突然發現,我還挺有錢的。”張芸和善地輕笑,有大雪陪伴,貫徹爲母則柔的精神,整個人都慈祥起來,“有時間打我電話,我讓你摸摸他。”
“……”
“先走了。”張芸點頭,頭頂開出一道彩虹,陽光明媚地拉着大雪離開,一邊撥通王海笠電話,“人都出來了,對,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請假了——”
有名男子是第一次見她,先聽聞她驚人的戰績,還以爲又是一個惡羅剎,此刻十分心動地誇讚:“還挺溫柔的嘛。”
背傷員的男子否決:“不是,她剛剛跟磕過興奮劑似的。”
等大雪離開,散退的喪屍羣又朝他們聚攏。
“怎麼回事?”顏雅又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