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們兩兄弟,傑瑞驚慌地喊道:“來人,護駕、護駕……”然後就躲在寶座後面。
沈霖便拔劍衝向他們。
蔣家兄弟一個側身,沈霖的劍便劈在了他們兩人中間。蔣鈺城“哈……”一聲冷笑,說道,“三弟,沒想到你這麼弱。怪不得父親……”
一提到蔣以德,沈霖便像發了瘋似地,卯足了勁,衝過去亂砍一通,彷彿在宣泄心中積壓多年的憤怒。
同時蔣以德的兒子,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能名正言順,他就只能偷偷摸摸地藏在暗處,還不能冠以蔣姓。
特別是看到蔣家兄弟時他心中的怨,還有心中的恨很難找到出口宣泄。
雖然看出來沈霖的憤怒,蔣鈺城還是要繼續說下去,“怪不得父親要把你像稀有動物一樣保護起來。”
沈霖一聽愣住了,沉默片刻,才喃喃自語道,“保護起來?”
此時,蔣克城終於開口說道:“小時候,父親還在西北擔任團練使。有兩次,我和大哥都被人綁架了。綁架我們的人,要讓父親拿地盤來換回我們兩個的命……”
蔣鈺城緊接着說道,“拐走我們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手裏有重型武器。幸好,我們兩個合作,偷溜了出來。”說起往事,蔣鈺城也很有感觸,原來他和蔣克城之間也有手足情深的時候,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開始形同陌路,相互殘殺。
“所以,父親在你出生後對外隱瞞了你的真實身份,就是爲了保護你,不讓你的人生像我們一樣,總是心驚膽戰。”蔣克城接過大哥的話說道。
沈霖恍惚了,蔣克城在他手上劃了一刀,他跪坐在地上,手上的劍應聲倒地。
蔣克城向他走進一步,俯視他,說道:“其實,都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在遼陽縣的時候你就差點還得我和驕陽不能活着回來,都原諒你了。這次,你錯得太離譜了,父親對你失望透了。”
沈霖絕望地跪坐在地上大笑“哈、哈、哈……”,自己親手把父親和兄長的親情斷送了。
他折騰了那麼久,終是徒勞。
門外,沈霖的兵已經基本投降,蔣克城也把他綁了起來,準備押解回楚城,聽候蔣以德發落。
收拾完沈霖,蔣家兄弟回頭一看,末代君王已經不在皇位上。他們從後殿出去,分頭尋找。
終於在皇城城樓下看到容磊把傑瑞送上馬車,駕車而去。
“別跑……”蔣克城大喊一聲,容磊擡頭一看,便又加快了速度。
蔣克城跑下城樓,一躍上馬,拼命地追趕着前面的馬車。
此時,皇城內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偶爾還有幾聲槍炮聲。這場戰爭勝負已定。
正當容磊全力驅車逃離皇城時,在衆多屍體之中,緩緩地走來一個女人。
容磊全速駕駛着馬車,大喊道:“快讓開,快讓開……”
可那女人彷彿沒聽見一樣,正朝着他馬頭的方向走來。容磊駕車,離女人還有不到五米的遠,容磊瞳孔一縮,驚慌之中,迅速地拉住馬頭。
馬受了驚嚇,在女人面前猛地擡起前腿,馬蹄差點踏在了女人的身上。
可他沒顧得上身上的疼痛,伏在地上仰望着站在他跟前的女人,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秋萍?你是秋萍嗎?真的是你嗎?”容磊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宋秋萍平靜地俯視着容磊,冷笑着,說道:“沒錯,是我。我是特地來看看,爲了所謂的復辟大業而拋棄我的人,現在下場如何。”
傑瑞見馬車停了,探出頭一看,見容磊倒地,摔斷了腿,正在地上匍匐。
他不顧容磊的死活,上前頂替容磊的位置,駕駛着馬車離開了皇城。
容磊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匍匐着向宋秋萍爬去,抓住了她的褲腿。
容磊再也忍不住了,匍匐在她的腳下,無聲地哭泣,“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現在這是我的報應,報應啊!”
宋秋萍本想一腳把他踢開,可最後還是不忍心。
此時,蔣克城騎馬趕到,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好奇地看了看容磊,又看了看宋秋萍。
“蔣少爺,把容磊抓回去吧!讓所有人來公審這個倒行逆施,破壞共和的罪人。”宋秋萍眼中含着淚,依舊倔強地瞪着他。
“對不起,對不起……”容磊已經泣不成聲,“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見你,我此生無憾矣。”
說罷,容磊在腿上拔出一把匕首,猛地向自己的項脖刺去。
蔣克城眼明手快,一腳就把他手中的匕首踢掉。匕首劃過他的臉,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宋秋萍被他的行爲驚到了,擡手就把容磊揪了起來,一把扇在他的臉上。
“你要死怎麼不早點去死?非得等到犯下大錯,需要贖罪的時候纔想着用死來解脫自己。沒那麼便宜……”
宋秋萍的眼淚已經止不住,扭過頭,不忍心再看他,便對蔣克城說道:“少帥,請您帶他走吧!”
次日,有消息稱,末代君王已經逃往英倫大使館。
當天,末代君王正式宣佈退位,這場復辟鬧劇僅十二天終於宣告失敗。再次證明,違逆歷史發展的潮流,終將失敗。
容磊被暫時收押在皇城的監獄裏,驕陽一聽討伐戰爭成功,便跑到監獄裏找容磊。
驕陽到監獄時,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我母親呢?她在哪裏?”
聽到是驕陽的聲音,容磊擡起了頭,面無表情,鬍子拉碴,一臉的憔悴。
“她還在峻城,倭國大使館專門安排了人照顧她。”
驕陽聽了之後,沒有迴應,轉身便準備前去找母親。此時,容磊的話再次響起,“你找到她也沒有用,她腦損傷嚴重。要想恢復正常幾乎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驕陽聽了噩耗,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當時被呂承基派去的人追趕,一不小心,墜入遼嶺就成這樣了。她還能活着已經是萬幸了。”
驕陽知道,呂承基對母親一向是千依百順的,她便好奇地問道,“呂承基怎麼會突然這樣對母親呢?”
“是我。我讓呂承基圈禁您母親,她在逃跑時不慎掉落遼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此刻,蔣克城緩緩走進牢房,愧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