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規坐的是靠窗位置,外面是在天空中,宇宙是神祕且龐大的,他們在地球修煉,如果不借助火箭飛船空間站,大概一輩子也想象不到外太空的景象。

    即使是老祖宗,修煉近千年,也無法做到徒手上天,末法時代修煉實在是太難了。他即使能回去,大概也真的如師傅說的,相識的人都不見了。

    不再想這些,閉上眼睛運行靈力,抱元守一,他還是能修煉就修煉吧,即使不爲了回去,能再強大一些,在這個世界也能多一點自保能力。

    到達帝都星已經是下午,雖然仙女星和帝都星相隔較遠,但兩星時間居然奇蹟般的相似,這時候仙女星也應該是下午。

    飛船停在專屬停船場,場外有接機的人,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王宮,而是去了賽西亞公爵的領地。

    現任的賽西亞公爵就是伊澤·菲尼克斯,故而他就算被王族厭棄,仍然無人敢輕視他,可惜整個賽西亞家族已經只有他一個血脈。

    前任賽西亞公爵是伊澤的外公,是一個優秀的哨兵,外婆賽西亞夫人是嚮導,可惜他們的女兒艾琳只是一個普通人,卻偏偏愛上身爲哨兵國王陛下。

    那時候國王陛下還只是一個王子,藉助賽西亞家族的力量成功成爲國王,而國王和伊澤的母親一開始確實很恩愛,只是一切在現任王后出現後終止。

    哨兵與嚮導之間高數據的匹配度,讓國王癡迷於現任王后,國王一邊安撫艾琳王后,一邊與嚮導暗通款曲,最終在事情敗露之後,國王陛下毅然選擇嚮導,艾琳王后一開始不休不饒,國王並沒有回心轉意,最終受不住打擊鬱鬱寡歡,抑鬱成疾,跳樓自殺了。

    而艾琳王后自殺的時候,伊澤才四歲,賽西亞公爵與夫人正在邊境對抗皮特諾薩的侵略,得知女兒的死,公爵夫人意外身亡。嚮導的死對哨兵打擊太重,但公爵大人並沒有一蹶不振,奮起擊退敵軍,回到帝都星,帶走身報考軍校的伊澤。

    這些是巫規在星網上查到的東西,有些是八卦有些是真的,但不管細節如何,事實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普通人的哨兵丈夫在沒有遇到高匹配度的嚮導時,對普通人妻子愛護有加,一但遇到那個嚮導,就離開變心不回頭。這種事情不止發生在國王與艾琳王后身上,在平民階層也存在,而且概率還不小。

    巫規很疑惑,哨兵嚮導之間的匹配就這麼重要?既然哨兵的靈魂伴侶是嚮導,那爲什麼要找普通人結婚?而又爲什麼那些沒有遇到高匹配度的哨向,卻能和普通人相處一生?

    賽西亞公爵府很壯觀很豪華,文化底蘊也十分濃郁,畢竟是菲尼克斯的出了名的老貴族,家族底蘊是五個雷斯特侯爵府都不能比的。

    自從在飛船上了解過這些,參觀公爵府的時候,巫規就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問伊澤,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如果這些往事都是真的,那其中最可憐的就是伊澤,幼時喪母,父親還是一個極品,就算身世顯赫又怎樣。

    莫名的,巫規竟然生出一絲心疼,而這麼一對比,他自己簡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怎麼?”說是參觀公爵府,其實就是隨便走走,伊澤一直在關注巫規,原本以爲是暈船,但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要是再看不出來有問題,就是觀察力不行了。

    “我本來是準備在星網上了解一下賽西亞公爵的家族歷史,結果看到一些八卦……”後面的話,巫規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就直接意會了。

    “是關於我母親與國王陛下的事吧?”伊澤心領神會,一下就聽出巫規的言外之意,臉上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巫規點點頭,其實他更想知道伊澤是怎麼看哨兵嚮導的匹配度的。

    “那時候我還小,唯一的記憶就是母親天天抱着我哭,再小一點的事就不記得了,後來她死了。”伊澤沒有說的是,他母親死的時候狀態很不對,一開始是準備帶他一起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最後一個念頭是把他護在懷裏,這才叫他活下來了。

    他在王宮待到十幾歲,也可能是國王對母親的愧疚,儘管這十來年他對他漠不關心,但出奇的是,那個新王后也沒對他做什麼,直到確定他不會覺醒,才讓外公帶他離開。

    “你很難過吧。”不是疑問句,這種事不管誰遇到都會難過。

    “說不難過是假的,只是都那麼多年了,再怎麼難過也都過去了。”伊澤嘆息,突然意識到什麼,勾起嘴角:“小烏龜,你不會是心疼我了吧?”

    巫規有些不自然,畢竟被說中了心事,可讓他就這麼承認,又更不自在,眼睛胡亂瞟,睜着眼睛說瞎話:“沒有。”

    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取悅到伊澤,突然就把他拉過來,困在懷裏,而巫規盡然會反應遲鈍讓他得逞。

    “你現在扮演的是個快死‘殘疾人’,殘疾人怎麼能這麼靈活!”巫規控訴。

    他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這是玩扮演玩上癮了吧,伊澤有些好笑,“公爵府比愛麗絲城堡還要安全,不用擔心被外人看見。”

    “那你先放開我。”巫規皺眉,這才後知後覺姿勢曖/昧。

    “不放。”王子殿下好不容易得手,不多喫點豆腐怎麼會放手,一隻手攬着腰,一隻手蹭蹭臉皮,滿足的喟嘆:“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

    “閉嘴。”巫規捂住耳朵不聽。

    這種掩耳盜鈴的反應真是怎麼看怎麼蠢,但是到情人眼裏就怎麼看怎麼可愛,伊澤王子笑得合不攏嘴。

    大概是伊澤的笑聲太大,巫規也總算意識到他的愚蠢行爲,不再捂自己耳朵,改成捂伊澤的嘴,“不準笑了。”

    伊澤頓時就真不笑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巫規的手心,然後巫規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僵住身體,隨即漲紅了臉,撤下手怒斥:“流氓!”

    既而掙扎着要從伊澤身上下來,可惜王子殿下身體情況前所未有的好,手勁也大,只顧吸收靈力,最大的運動就是太極拳的巫規的掙扎,對他來說就小兒科。

    儘管巫規掙扎不下來,但坐在對方腿上摩擦,難免會有起尷尬反應,當他意識到那個硌得慌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不僅漲紅了臉,脖子都漲紅了。

    一半是害羞的,一半是氣的。

    “你……你……”你了半天,已經氣得不會說話了。

    王子殿下也有些尷尬,但是身體的反應不是他能控制的啊,知道巫規在生氣,再玩下去就過火了,趕緊把人放下去。只是君子坦蕩蕩,從不遮掩身體反應,看得巫規恨不得澆他一盆冷水。

    本來還想安慰安慰他的,還是讓他抑鬱死吧。

    “流氓。”不會罵人,翻來覆去就只會這一個詞,走遠一點,又來一句,“老流氓!”

    伊澤還以爲他會揍自己一頓,都做好不還手的準備了,結果小烏龜就只會罵流氓,真是可愛,想欺負。

    “嗯嗯,我就只對你一個人流氓。”君子不僅要坦蕩蕩,還要對夫人誠實。

    對手段位太高,容易害羞的小烏龜不是對手,他決定開啓龜遁技能,溜之大吉。

    伊澤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回頭,賽西亞公爵府的建築結構可比愛麗絲城堡複雜多了,沒有人領着,巫規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路。

    可是小烏龜鬧起彆扭來,纔不會輕易服輸,就算是迷路了,寧願蹲在原地等着別人找他,也是不會回頭的。

    公爵府的月季花很多,各種顏色的都有,此時巫規正蹲在一棵樹下,背靠大樹,旁邊地上放着被他辣手摧花摘了幾朵的月季,而手上正拿着一朵摧殘着數花瓣。

    伊澤找過來,看到這副景象,忍不住苦笑,山不來就他,他只能來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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