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二十年前王宮翻修過,伊澤現在在的地方是以前王宮的中心,不知道被控制在那裏是想幹嘛。

    整裝待發,偷偷溜出公爵府,打車到王宮附近,按照找到的路線進入王宮。

    王宮雖然守備森嚴,但巫規有bug神器隱身符,雖然持續時間因爲符的等級低而不長,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雖然這是符籙,但他試過,這個世界的探測器居然探測不出來,不愧是bug神器,果然還是修真器材等級高一些。

    而且伊澤在的地方是王宮現在的邊緣地帶,本來就疏於防守,他想溜進來很容易。

    根據追蹤符提供的線索,巫規很快就找到伊澤的所在地,冷冷清清的宮殿,建築物也比較老舊,而從老舊卻宏偉的建築,巫規能想象二十多年前,這裏也是整個王宮的權力中心。

    伊澤就在這個宮殿裏的一個房間裏,巫規覺得就這麼進去似乎很不妥,首先他要解釋他是怎麼躲過守衛進來的,其次如果伊澤問起他爲什麼來,他又該怎麼說?

    難道說閒着無聊,來王宮劫富濟貧?鬼都不會相信,更何況聰明如伊澤。

    如果說因爲發信息不回擔心他,那不就是直接承認他對自己有影響嗎?他還不得得意得上天。還是什麼都不告訴他,等他安全回去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就在他門外守着,此時夜半三更,更深露重,巫規找了棵樹爬上去,眼睛就盯着伊澤的大門。

    睡也睡不着,睜着眼睛等到天亮,巫規終於發現不對!

    堂堂王子殿下,居然沒有一個侍從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而天已經亮了,伊澤也沒從放間裏出來。

    這很不對勁,他和伊澤一起住了幾個月了,對他的作息瞭如指掌,儘管一開始因爲精神圖景受損,容易疲倦,但每天也堅持定時定點起牀,甚至知道他有晨練的習慣就和他一起起牀。

    他可是每天六點鐘就起來的,照理說伊澤現在早該醒了纔對。不知道屋裏的情況,巫規忍不住猜測他是不在屋裏,可追蹤符顯示結果不會錯,他就在裏面。

    再也管不住怎麼解釋的問題了,巫規從樹上一躍而下,風一樣開門進屋,幸好這裏沒有守衛,不然妥妥的被發現。

    房間裏面也很老舊,但還算乾淨,可見即使是被廢棄的宮殿,仍然配有掃地機器人,巫規隨便瞄了幾眼,牆角的掃地機器人還是很多年前的舊款式。

    找了幾間房,終於找到伊澤,坐在輪椅上,睜着眼睛,滿眼血絲的看着掛在面前牆上的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美麗的貴婦人,眉眼間都是柔情,嘴角微微笑着,穿着華麗,手上抱着一個小孩子,而女人的樣貌與伊澤有些相似。

    照片有些年歲了,但卻無法消減女人的一絲美貌與氣質,巫規突然就心領神會,這個人應該就是前王后,伊澤的母親,艾琳·賽西亞。

    伊澤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看起來很不對勁,像是無意識狀態,巫規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反應。

    皺着眉頭,巫規覺得事情不簡單,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這樣,就算是住進母親以前的宮殿,看見母親的照片,以伊澤心智,也不該就沉迷進去。

    在這之前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這樣子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巫規想了想,拿出儲物袋裏的口琴,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對着伊澤耳邊就吹起來。

    這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曲調洋溢着希望,配合靈力轉化的精神力把伊澤從催眠狀態拉回來。

    這個世界的嚮導其實也能做到催眠,只是大部分嚮導從覺醒之後,就要被送進嚮導之家學習,而學習的內容都是爲哨兵服務,想不到嚮導的能力達到一定程度是能控制哨兵的。

    或許不是想不到,而是被灌輸了甘於奉獻的思想後,根本不想反抗哨兵。

    巫規初初瞭解到這些的時候,生出一股悲慼感,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該是自由的,都該以作爲自己而存在,而不是爲他人而活。

    正是長久以來對嚮導的思想控制,才導致這一羣明明精神力強大,最該放開思想的人,思想侷限性才最大。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對甘於爲哨兵奉獻,歷史上仍然存在爲嚮導爭取自由的人,也存在用嚮導的能力做反社會事件的人。

    伊澤的情況,顯然是被某個嚮導控制了,而這個嚮導在他醒過來之後,應該會有眉目。

    一曲還沒結束,伊澤就清醒了,他從看到母親的照片以後,就一直處於混沌狀態,明明知道繼續下去自己有危險,卻無法從那種狀態中解脫。

    直到聽到一首悅耳的音樂,很熟悉的聲音,雖然他很確定自己沒聽過那首曲子,但樂器他很熟悉。

    那是巫規所使用的樂器,他只在巫規那裏聽過,他說是口琴。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聽到巫規給他吹口琴,但想到自己的現狀,也知道巫規不可能在他身邊,只當是潛意識裏想起巫規,慢慢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是那張熟悉的臉,伊澤一時還以爲自己在夢中,再閉眼再睜,巫規還在,忍不住拿手摸摸臉,喃喃自語:“這個夢怎麼這麼真實。”

    一把糊開他的手,知道他也就清醒,走到一邊,語氣不善:“這可不是夢,你個弱雞。”

    雖然知道遇到強大的對手,他一個還沒覺醒的哨兵不是對手也沒辦法,但他還是很氣。

    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有危險,結果呢?還不是要靠他來救他,如果不是他留了個心眼,等着收屍吧。

    伊澤這才徹底清醒,來回看了看,他現在還在母親的故居,可爲什麼巫規也會在這?

    張了張嘴,但巫規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先一步開口:“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想好了再問。”

    伊澤·菲尼克斯頓了頓,疑問太多,如果巫規不想說,一個問題根本不能解答所有疑問,可明顯他就是不想說,甚至還有些生氣。

    “有沒有受傷?”想了想,伊澤還是問了他最想知道的。

    不是其他問題不想知道,只是這個更重要,哪怕他看起來很好。

    “難道你不應該問我怎麼躲過的守衛?怎麼知道你在這裏?或者是爲什麼要來找你?我好端端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根本沒有受傷?”巫規有些無奈,他說回答一個,無論伊澤問什麼,他都會老實回答,可沒想到他問了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問題。

    伊澤笑起來,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睛裏的血絲也沒消退,但那樣的微笑和他們面前,艾琳王后的照片出奇的像,溫柔又溫情,巫規不得不承認,他的臉真的很好看,心跳有些快了。

    “你要是願意說,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問了,就算你說了也很不樂意,你遲早會有願意把一切都告訴我的那天,我只要等着就好。”伊澤冷靜分析着,態度卻像是對待一個別扭的小孩。

    “我沒有受傷,好的不得了,比你好多了。”既然不問,那他就不說,等去吧。

    “你怎麼想到來找我的?”伊澤寵溺的笑笑,果然是一個喜歡鬧彆扭的小孩。

    “你不是不問嗎?怎麼?又感興趣了?我就不告訴你!”巫規還得意的哼唧了兩聲。

    伊澤有些無奈,他只是順口試探一下,還真是個小屁孩,“好,那就不說,謝謝你又救了我。”

    說到救,伊澤王子一臉認真,這一次是他大意了,招了道,差一點就回不去了,不管巫規是用的什麼辦法,都要感謝他,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來到他身邊。

    “真想謝我,就趕緊履行協議書吧,我可不想救來救去,救到一個動不動就找死的傢伙。”巫規隨口說着,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好,等這次慶典結束以後,回到愛麗絲城堡,我就履行協議書的內容,讓你離開。”伊澤這一次居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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