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天來到大廳裏，看了看時間，發現確實快有一個小時了。
“來的是誰？”
姜小天很隨意問道。
“張梅老師。”
局長回答，同時指了指門外，讓姜小天和他一起去等。
兩人來到門外，姜小天有些好奇：“彩南省只有兩個天階嗎？張梅老師是什麼職業？”
“只有兩個？”局長吸了一口氣，深深看了他一眼：“好像彩南省還算多的吧？這裏和南邊的雨林神殿接壤，所以需要常駐一名天階尊上。”
姜小天頓時反應過來。
對哦，似乎華國就沒多少天階，全球都沒多少。
像他們東南省，其實一個天階都沒有，如果不算他老爸老媽和王大娘姐弟的話。
他純粹是因爲接觸天階多了，覺得不值錢了。
實際上在很多地方，光是地階也能夠鎮守一大塊區域了，畢竟華國治安好。
像東南市的那個仇環，就是管着包括東南市在內的周邊很多城市。
“不過，你家裏應該有人是天階吧？”
局長一臉感慨：“這個社會啊，普通人有了職業者的關係，那就是人上人，普通職業者有了厲害職業者的關係，也會高人一等。”
“所以啊，有關係的人，在哪兒都是大爺，沒關係的人，只能止步於當前咯……”
說着，局長一臉感慨，姜小天估計是他想往上升升不上去了。
不過姜小天不太贊同局長的想法，搖了搖頭道：“關係不重要，除了父母外，重要的是你自身的實力。”
局長一臉“你還小”的表情：“父母的關係不是你的關係？”
姜小天搖了搖頭：“所有所謂的關係，在實力面前都微不足道。”
沒錯，姜小天一直是這樣認爲的，求人不如求己。
自家老爸老媽想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他深知自身實力的重要性。
在前世，自身實力可能受限於人脈、原生家庭、天賦、機遇等等。
而在這個世界，自身實力就是自身實力。
其他重重只是助力或是掣肘，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他父母是天階又怎麼樣？最後決定能否到天階的是他自己。
就像前世，父母認識這個局長那個科長的有什麼用？
如果自身實力達不到，最終也沒用。
只有自身實力達到了，這些所謂的關係才真正能成爲助力。
“嗯……”
局長估計知道姜小天是高中生，以爲姜小天沒有出入過社會，所以沒有多說。
姜小天也懶得和這種人多聊，滿腦子不是去爲人民服務，而是疏通關係、動動位子什麼的。
各種領導又不是瞎，華國現在形式不好，還會給這種人上位？
局長到頭了。
“咻！！！”
忽然，正在各自沉思的姜小天和局長聽到了一聲輕響，一個人影從天空陡然落地。
這是一箇中年女子，帶着一柄眼鏡，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
“張梅老師。”
局長作了一個揖，姜小天也一樣。
張梅更和藹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姜小天：“好孩子，歡迎回家。”
姜小天一瞬間竟然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感動。
“謝謝張老師。”姜小天感慨萬千，不愧是天階，輕易就能引起他的共鳴，共情能力很強。
而且據說是一位老師。
“我是二十一級的【靈魂工程師】，走吧，我帶你去帝都見【領袖】。”
張梅上前拉住姜小天，然後沖天而起。
留下原地正在準備各種接待的局長，傻傻看着兩人的身影遠去。
……
“孩子，你的靈魂似乎有一些變化，是在幽暗森林待久了是嗎？”
在空中，姜小天站在一把教尺上，旁邊的張梅和顏悅色地看着他。
姜小天聞言有些疑惑：“問題？什麼問題？”
他靈魂空間有大荒劍在，大荒劍中有諸多先賢在。
能有什麼問題？
張梅笑着沒說話，而是從布衣兜裏拿出一支普普通通的紅筆和一本普普通通的筆記本。
她在上面寫下四個字：
“鉛華洗盡。”
然後遞了過來，道：“孩子，寫這四個字，寫十遍。”
好傢伙，寫十遍。
姜小天一愣，這不是小學初中罰抄嗎。
不過想到這位老師的職業似乎是一個特殊職業，於是姜小天還是將本子和筆接過來。
紅色的字。
姜小天看着這行字，只感覺普普通通、方方正正，沒有那麼多花哨的書法，就是普通的字體。
在這裏站着挺穩當，於是姜小天開始寫字，站着寫。
第一遍，歪歪扭扭的，這是長時間不寫字的後果，而且他字本來就不好看。
第二遍，他寫着寫着，忽然想到了去到黑心鎮時第一個殺的人，那也是他第一次殺人，在現實殺人。
第三遍，他在黑心鎮的街上大殺特殺。
第四遍……
第五遍……
……
一直到第十遍！
姜小天此時面色猙獰、冷汗直冒，手上青筋暴起，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筆。
然而好在，他最終是寫完了！
“呼……呼……”
姜小天大口喘氣，手中的書和筆直接掉落下去。
不過沒有掉出去，而是懸浮在空中。
“感覺怎麼樣？”
張梅將姜小天扶起來。
姜小天滿臉是汗，露出感激之色：“謝謝張老師！”
沒錯，感激！
就在剛纔，張梅老師讓他抄的那十遍“鉛華洗盡”，竟然把他隱藏的七種情緒從靈魂和肉體中逼了出來。
就是在幽暗森林特有的傲慢、暴食之類的情緒。
這些情緒雖然姜小天平時用心靈防護阻擋，但是依舊在肉體中隱藏了不少。
據說這是蠍神的能力之一，暗黑霸下鎮壓蠍神多年，才導致的幽暗森林這片大陸常年被七種情緒籠罩。
而現在，短短抄了十行“鉛華洗盡”，姜小天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洗滌了一樣，通透無比。
張梅和藹地看着姜小天：“國家的未來是你們的，年輕時候可不要出問題了纔好。”
姜小天頓時肅然起敬：“我一定會力所能及地承擔責任！”
張梅點點頭，輕輕撫摸了一下姜小天的腦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