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以前一定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來到盛雲廷的公司見他還需要提前預約。
四個月以前,他們還親暱的稱我一聲“盛夫人”,現在已經是無比陌生的“宋小姐”。
我以爲我們的婚離的低調,沒想到已是人盡皆知。
我打了盛雲廷的電話,半天沒人接,我只好又回過頭對前臺道,“你幫我通知一下,我有急事,必須現在見到他。”
前臺小姐爲難的看向我,許是對我生了同情,點了點頭打了電話。
電話掛斷,她十分不好意思道,“盛總在忙,說了誰都不見。”
“你有說是我要見他嗎?”我懷着一點點的期待問。
前臺猶豫了兩秒,點頭。
我斂下眸子裏的失望低下頭,轉身要離開,明知道是我,他卻不願意見我。
他是有多厭惡我。
前臺小姐見我背影落寞,輕輕的叫住了我,“宋小姐,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要相信自己。”
瞧,都來同情我了。
我什麼都好,盛雲廷也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他說,阿茫,你什麼都好,可是我想要一個孩子。
我沒有子宮,沒有孩子,我連挽回婚姻的機會都沒有。
我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朝前臺小姐點了點頭,出了盛氏公司,尋了對面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
一直到晚上七點多種,天已經黑透了,我才終於等到了盛雲廷。他手中正拿着電話再說些什麼,一隻手打開車門。
我就站在他跟前,他微微的失神,對電話那頭道,“伊伊,我加班呢,馬上來看你了。臉還疼不疼……好……我替你還回來……”
掛斷電話,他恢復冷漠對我道,“你還沒走。”
“嗯一直在等你,有件事要問你。”
“在問我之前,我也有一件事要問你。”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腦海裏登時浮現出時夢伊臉頰紅腫的樣子,我想剛纔她一定在盛雲廷面前很是可憐。
盛雲廷低頭睨着我,他把手揚起,又緩緩的收起拳頭,“我會替伊伊還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你有什麼事說吧。”盛雲廷的手還放在車把柄上,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無形中在催促着我趕快說完,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他的小情人。
“我們的離婚協議書上財產分割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問。
我們在民政局那會兒,我渾渾噩噩,他讓我簽字我就簽字,我根本沒在意財產分割的事。這麼多年來,我深信他的爲人。
盛雲廷漆黑的眸子裏泛着冰冷的光,“你什麼都沒有。”
我驚訝的捂住嘴巴,本能的搖頭,他定在撒謊,他還說要淨身出戶呢。
“宋茫,離婚協議書我也給你看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問你是否同意。你都點頭了。”
霜降的這天,我從白天等待夜晚,等來的卻是一無所有。不是時夢伊說破,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民政局,呵,當時我已三魂丟了七魄……我哪裏會想到……
“盛雲廷,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嗎?”我抖索着嘴脣問他,短短的四個月,他已經完全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明明還是那副模樣,怎麼叫我覺得那般陌生。
“還有,宋茫,我聽伊伊說了,你拒絕給她做手術。”他嘲弄道,“是不是因爲找不到證據了,所以連拿起手術刀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沉默的站在秋風裏,我的腦子似乎正在被一個鐵錘用力的砸着,砸的血肉模糊,面無全非。
也許,我不該指望找到證據去扭轉盛雲廷的誤會,不該再抱着期望讓盛雲廷看請時夢伊的真面目。
這個男人,這個跟我在一起十年的男人。
他不再是我的愛人。
我慢慢轉過身,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回家,好好的哭一場,再好好的睡一覺。
我走了十來步。
盛雲廷在我背後悠悠道,“宋茫,伊伊的流產手術要是成功了,我會送你一套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