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着男人劇烈的喘息聲。
還有肉體撞擊的黏膩的聲音。
“好爽啊……快……再快點……”
這聽到的都是什麼?顧子延到底在放些什麼?!
“宋茫小姐捨不得走了?”
就在我頓住的時候,背後傳來顧子延夾着戲謔的聲音。
我纔不會捨不得走,我幹嘛要聽到這些。
我扭動着門把柄,咔嚓一聲,門果真打開了。
我欲走,顧子延又道,“不想看看這視頻裏的主人公是誰?”
我完全沒興趣。
“是你要找的江書奕呢。”
什麼?!!
我一下子回過頭,卻瞧着本來是牆壁的地方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上頭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正抱在一起,熱烈親吻,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
呻吟聲和喘息聲整個在包廂裏迴盪。
顧子延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嘴角微微的含笑,神態自然,就好像在看一出很普通的輕喜劇。
我沒有看到那對男女的臉,看了兩秒,覺得在這種場合下看這種東西過於羞恥,便扭過了脖子。
是江書奕嗎?
屏幕裏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江書奕。
我道,“不可能,不會是書奕。”
“你看看就知道了,吶,現在正露面了。”顧子延乜斜着我。
我捏緊了手指,咬着牙重新看向屏幕,然而屏幕上出現的分明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那男人正在用力的親吻身下女人的大腿,把女人的大腿分的很開。
女人的臉上佈滿了淫亂之色。
這女人我也不認識。
“你!”我一下子噎住,蒼白的臉頰泛着點點的紅暈。
我忙背過身,努力的平靜自己,“顧先生,你這麼做是要幹什麼。”
顧子延卻低低的笑了出來,笑的很是肆意開心,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他細細的瞧着我,即使沒看他,我也能感受他落在我身上的那種充滿戲謔的目光。
他說,“宋茫,這不就是普通的黃片嘛。以你的年齡和經歷,該是看過很多次吧。”
他可能驚訝於我的反應。
老實講,我是看過,但也就是求着盛雲廷的時候,他纔會帶我看一點。可他也就是給我瞟兩眼,不給我看完全。
他總是跟我說,阿茫不能看。
我都跟他有了夫妻之實,我什麼都知道了,他還是不給我看,倒是自己藏着掖着的看。
後來我才知道,那種片子,每個男人都會看。哪怕是看起來禁慾的盛雲廷也會看。
我如此面對着一個巨大的屏幕看這種片子,還是頭一遭。起先,我還只是震驚,現在隨着這聲音越來越大,臉頰也越來越紅。
“宋茫,你該不會沒看過吧。”見我沒說話,顧子延愣了一會兒,遲疑的問我。
我才懶得跟他在這種事情上面廢話,那是我跟盛雲廷之間的事,是我的祕密,纔不能跟這個男人分享。
我說,“江書奕在哪兒?”
顧子延卻起了興趣,又問了我一遍,“宋茫,你真的沒看過?”
“顧先生,江書奕在哪兒?”
他要是不回答,我就走了。
“宋茫,我說過,我很討厭別人不回答我的問題。”顧子延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隱隱的透着一股壓迫。
“跟盛雲廷?”
“嗯。”
“看完之後就做了?”
我一下子望向他,他怎麼能問我這麼露骨的問題。
顧子延悠悠的笑了,“哦,夫妻之間嘛,應該的。”他擡手喝了一口面前的威士忌,見我站着沒動,又讓我坐下,給我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要跟我碰杯。
這是幹什麼?
一個有婦之夫,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這兩個人坐在一起,一面喝酒,一面看那種片子。
這情景是多麼的詭異。
我愣愣看着顧子延,未動手端起酒杯。
我覺得顧子延的腦子裏現在可能出現了問題,否則,他怎麼會幹這種事。
“不喝?”他的酒杯碰着我的面前杯子叮咚一聲,他看向我,問我。
我搖搖頭,“不喝。”
“我勸你最好還是喝,不醉一點,我怕你看不下接下來的戲。”
他話裏有話,跟他這樣耗着,我倒是巴不得他趕快讓我看到江書奕。也許,看到江書奕捱打之後,我還能用點法子跟顧子延講講條件放了江書奕。
眼下,我看不到纔是最着急的。
我只好抿了一口。
顧子延不慌不忙,他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屏幕,屏幕的上的男女還在激烈的運動。
他的舌頭回味着剛纔口腔裏的酒味,又問我,“宋茫,你在牀上也是這樣嗎?”
又來了。
顧子延這個人,今天怎麼對這種問題這麼感興趣。
是不是喬晚晚懷孕了,他沒辦法發泄了,所以焦躁的很。看來男人都一樣,都免不得在女人懷孕期間偷腥。
顧子延這是想找女人了?
想找便找,問我做什麼。問一個自殺未遂,又沒有子宮的女人做什麼?
我說,“對不起,顧先生,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顧子延的手撫摸着自己的左胸口,聲音極低,“到底不是我的,不聽我的使喚。”
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
我只這般坐着,眼神低垂,饒是屏幕上的戲再激烈,也自當屏蔽。我的心緒已經平靜下來了,我想,如果我再沉默一陣子的話,顧子延就會趕我走。
果然,顧子延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多問了。他直接拿起了茶几上的遙控器。
那是一個黑色的遙控器,所有的按鍵都是觸屏似的,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只見顧子延摁了一個按鈕,很快那大屏幕上男女的動作戲停止了。
緊接着那面牆壁被移開,面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玻璃。
我透過玻璃,看到另外一個包廂。
包廂裏頭有一張巨大的白色的牀,江書奕正躺在牀上,他的面頰通紅,額頭上是大滴大滴的汗珠。
他難耐的蜷縮起身子,咬着牙,嘴裏不停的喘氣。
“書奕!”
我忙站起身,奔到那面透明的玻璃門前,“書奕!”
我激動的叫着江書奕的名字,然而不過是隔着一層玻璃門,江書奕在那頭卻絲毫沒有反應,好像沒聽見我叫他。
我拼命的拍打着玻璃門。
“書奕,書奕,江書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