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奇妙的網。
是那張網將喬悠悠和江書奕,將這兩個根本毫不相關的人聯繫起來。
真要追究一個起點,是因爲我,種種的起因都是因爲我。
那天,江書奕執意要拿走裙子,不惜一切代價。喬悠悠偏是個執拗的性子,她不懂江書奕爲什麼要對一條普通的裙子這麼執着,打定主意要問個究竟。
可江書奕年輕氣盛,哪裏肯跟喬悠悠這麼耗時間。
幾番爭執之下,喬悠悠氣的轉頭就走,她衝着江書奕道,“不給你,就不給你。這是我姐姐的,不給你,你又能怎麼樣?”
眼見着喬悠悠要進門,江書奕忙上前攔住了她。
他的眼裏泛着濃濃的怒意,“別耍我了,把裙子給我。”
喬悠悠最受不得別人對她這種強硬的態度了。她是喬家二小姐,喬家在A市,雖算不上數一數二的,論家世背景倒也可以排的上前五。她自有被人捧在手心裏,哪裏能忍得了別人不聽她的話,還敢瞪她。
她奮力要推開江書奕,沒推動,惱羞成怒之下,便叫道,“管家,把這條狗趕走。”
管家很快叫了家裏的兩個司機一起出來趕走江書奕。
“喬小姐,把裙子給我。”江書奕充耳不聞,他對着別墅的樓上大叫道,“喬晚晚,把裙子給我,我願意買下來。”
此時的喬悠悠上了樓,狐疑的盯着樓下的江書奕,她問,“姐,這個男人爲什麼要這條裙子啊?”
“因爲他喜歡的女孩喜歡這條裙子。”
“嘖嘖,這年頭還有這種男人,這個人是不是傻?”
喬晚晚微微的勾着笑,“要是他喜歡的不是宋茫,我就把裙子給他了,可惜……”喬晚晚搖搖頭,她記得盛母跟她說過,我不是什麼好女人。
“宋茫是誰?”喬悠悠道。
“沒有誰,不重要。”彼時,喬晚晚還未把我放在眼裏。
喬晚晚不再理會樓下的動靜,她還懷着孩子,需要靜養。
喬悠悠兀自盯着樓下,想着樓下這個傻子江書奕到底能耗到什麼時候,一條廉價的裙子嘛,在她喬悠悠眼裏實在不算什麼。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書奕就跟個癩皮狗似的呆在樓下堅決不肯走,還一直叫着喬晚晚的名字。
本在休息的喬晚晚被叫的煩了,有些無奈,她其實對裙子並不是多在意,只是因爲要穿的對象是我纔有點介懷。
如果一直被這麼煩着,倒不如給了裙子算了。那時,喬悠悠只是單純的有些討厭,還未到恨我的程度。
她跟喬悠悠說把裙子拿給江書奕。
喬悠悠拿着裙子,心裏卻生了主意。
她走到樓下,問江書奕是不是隻要拿到裙子什麼都肯幹。
江書奕點點頭。
喬悠悠又道,“我可以把裙子賣給你,還是雙倍的價格,你願不願意。”
江書奕又點點頭。
喬悠悠心道,還真是個傻子,卻忍不住又想,這個傻子到底是爲了哪個女人,要這麼拼命。
她站直了身子,不自然道,“那我接下來問你的話,你好好回答,你回答的讓我滿意了,我就把裙子給你。”
“好。”想到有機會拿到裙子,江書奕心裏隱隱的有些期待。
“你叫什麼名字?”
“江書奕。”
“哪個書?那個奕?”
“書本的書,神采奕奕的奕。”
“幾歲了?”
“23。”
江書奕一面回答,一面疑惑,這問題好像是人口普查。
“你要裙子給誰?”
“我喜歡的女人。”
“哦。”喬悠悠點點頭,這話雖剛纔聽了喬晚晚說過,可這麼聽到江書奕親口說,她的心裏還是生了不痛快。
她還不懂那種不痛快的感覺是因爲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不痛快。
“裙子,現在可以給我了嗎?”江書奕伸出手要。
喬悠悠彎了嘴角,“錢呢?”
江書奕掏出銀行卡,裏頭有他目前全部的資產,可還是不夠買下這條雙倍價格的裙子。那張放在他掌心的銀行卡似乎變得很輕。
他有些無奈的扯扯嘴角。
喬悠悠看出了她的窘迫,她順勢道,“沒錢,沒錢買什麼裙子啊。沒錢就該乖乖的滾啊。”她就是想用這種方式趕走江書奕。
她倒是要瞧瞧江書奕到底有執着。
“我先欠着。”江書奕道,“我以後還。還有喬小姐,對你來說這條裙子不值錢,對我來說很重要。其實,其實……”
喬悠悠知道江書奕還想爭辯,可她偏不要。
她瀟灑的往後一推,“那個江什麼,什麼,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你看你,你沒有錢,怪誰呢。滾吧!”
江書奕咬咬牙。
他那股倔勁兒又上來了。
喬家大門一關,他便不停止的敲着大門,不肯離開。
管家和司機怎麼拉都沒將他拉開,最後還是在喬悠悠的默許下,直接把江書奕打了一頓,雙拳難敵四手。
江書奕被打的鼻青臉腫。
末了,喬悠悠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她蹲下來,瞧着被打的倒在地上的江書奕。
她圓圓的大眼睛裏,有種孩子般的天真無邪,她說,“這個世上怎麼還有你這種人。我覺得你真好玩,哥跟個傻子似的。哈哈哈。”
她把裙子放在江書奕眼前,“諾,裙子給你。但是,我太無聊了,想找個人玩玩。不如你當我的跟班吧,裙子,我給你打八折的價格。你當我的跟班三個月,我付給你工資,怎麼樣?”
江書奕瞧着喬悠悠,第一反應是喬悠悠腦子有毛病,跟班?呵,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遊戲。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答應了。
在江書奕眼裏,喬悠悠腦子裏有問題。
在喬悠悠眼裏,江書奕就是個傻子。
一個神經病,一個傻子,遇到一起,一場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