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幾乎可以肯定顧子延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已經佔據了上風。
我所要做的就是逼着顧子延承認喜歡我,一旦他親口承認了,他和喬晚晚的婚姻就完了。
喬晚晚那麼精心維護的婚姻破滅了,一定會感覺生不如死吧。
我自心裏冷笑,聽的背後他們離開的腳步聲伴着喬晚晚低低的啜泣,很好,這纔剛開始。
以退爲進,顧子延一定還會來找我。
我等着。
等到半夜的時候,喬晚晚給我打了電話,她恨恨的,“宋茫,你把我叫過去,就是爲了看你和我老公偷情?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和顧子延離婚。”我道。
“宋茫,你又不喜歡子延,你現在做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嗯,以前不喜歡,現在有些喜歡了。”我淡淡道,話音裏帶着些笑意。
那笑意在喬晚晚眼裏就是一種變相的嘲諷。
喬晚晚頓了好久,“什麼時候的事?”
“嗯?”我故意裝傻。
“我問你,宋茫,你是什麼時候跟子延在一起的?你們到底,你們在一起到底做了什麼?!”喬晚晚咬牙切齒的問我。
“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樣,不過一開始是他強迫我的。喬晚晚,你看出來了吧,你的丈夫顧子延嘴上不承認,心裏卻是真的喜歡我。”
就是這樣,
漆黑的夜裏,皎潔清冷的月色,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把毒箭射在了喬晚晚的身上,我似乎能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我的腦海裏不斷的想着小小的喬川在地下室裏被老鼠噬咬的樣子。
“宋茫,子延說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喬晚晚的喉嚨裏含混的說道,“男人嘛,男人嘛。”
“嗯,那你就堅信自己所信的吧。”我無畏道。
正要掛斷話,喬晚晚又急着道,“宋茫,多少錢,多少錢你可以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子延?”
就跟狗血劇似的,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用錢打發傻白甜的灰姑娘。
可惜,我不是灰姑娘。
我也沒有白馬王子。
我笑了笑,“我要你們整個喬家的資產,你可以給我嗎?”
把喬家的資產都給我,我送給喬川,我讓他們把喬川還給我。
“這怎麼可能。”
“捨不得啊?”
“宋茫……”喬晚晚咬咬牙,她覺得我是在拿她開玩笑。
老實說,她要真有本事把喬家給我,我是樂意的。但我也知道不可能,喬家最終的大權還是掌握在喬星海手裏。
所以,饒了這麼一個彎子之後,我終於亮出了我的最終目的,“喬晚晚,你告訴我喬川現在在哪裏,他怎麼樣了,我就會想辦法讓顧子延不來找我。或者說,我會在他每次來找我的時候,給你發信息。至於,能不能讓顧子延主動回家找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喬晚晚思量了一番之後同意了。
她對我道,“喬川現在很好,我爸給他轉到國外的醫院休養了。”
“喬川身體到底怎麼樣?”我急着問。
“你怎麼這麼關心喬川?”
“是,”她這麼一問,我條件反射性的愣了一下,然後冷靜下來,道,“我關心喬川,因爲我把他當成親弟弟。喬晚晚,你呢?你和喬悠悠把喬川當成親弟弟嗎?”
“……當然。”她回答這兩個字的時候,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大概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是不是黑暗就要來臨了?
我也挺怕黑的,阿喬,你還好嗎?
……
我照舊上班下班,日子很快恢復了平靜。
但不出我所料,一個星期之後,顧子延再次來到診所找我。
蘇麗珍興沖沖的跑到我的辦公室,對我道,“宋醫生,今天又有約哦?”
“什麼約?”我還不知道顧子延正在診所的長椅上等着我。
這次,他沒有高傲的過來警告我,讓我快點下班,而是悄無聲息的等着我。我十分意外。
蘇麗珍一副“我知道了”的樣子朝我眨眨眼,恰好今天比較清閒,也沒有多少病人。此時辦公室裏就我一個人,蘇麗珍便也敞開了話說,“宋茫,你跟你前夫最近是不是有複合的跡象啊?”
“怎麼說?”
“剛剛有小護士問了那位顧先生,他說等你喫飯。說說看,你們進展的怎麼樣,話說,你們到底是爲了什麼離婚的啊?”
我覺得我必要跟蘇麗珍再認真嚴肅的說一次,否則她那顆八卦的心每次在顧子延來的時候,都會熊熊燃燒。
我放下手中的筆,道,“麗珍,他真的不是我前夫。他有妻子。”
“什麼!”蘇麗珍大跌眼鏡。
我搖搖頭,“我之前說過了,你都不信。”
“我以爲,我以爲……你是不太想說起前夫的事。搞了半天,是那個姓顧的騙我的啊。那他有妻子還來找你……”蘇麗珍望着我頓了頓。
我知道她的意思,“放心,我不是小三。我跟他沒關係,我會處理好我的這些事情的。只是麻煩你,以後有護士再問起的時候,不要再說顧子延是我前夫就好了。”
我真不想把這誤會放大。
蘇麗珍連連點頭,又問,“那我要不要把那個姓顧的從我們診所趕出去?”
“不用的。”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我等會兒正好找他有點事。蘇醫生,今天我得先走了。”
“走吧走吧,平常就你每次都最後走。”
是,我每次都最後走。
喬川不在,我沒有早點回家的理由。
反正回到家,也不過是面對空蕩蕩的房子,一個人擁抱着孤單。
“顧先生,”我淡定的走到顧子延身邊,輕輕道,“是要等我一起喫飯嗎?”
顧子延抿了抿脣,看向我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他咳嗽一聲,站起身,故意冷着臉對我,道,“走吧。”
我自如的上了他的車,系安全帶的時候,見着他又在偷看我。
我揶揄道,“顧先生在看我嗎?”
“宋茫,別自作多情,我纔不會看你。”
“是嗎?顧先生,我怎麼感覺我不是在自作多情。”我靠在椅子上偏過頭看他,我長髮蓋住了我左邊臉頰猙獰的傷疤。
是,我知道他爲什麼看我。
自從我都毀容之後就沒再化過妝了,今天蘇麗珍從我辦公室走後,我特意化了一個口紅,塗了一點點的粉。
平日裏,我那蒼白的臉色突然有了色彩,所以,他纔會驚奇的多看了我兩眼。
顧子延在想什麼呢?
想我在討好他?
想我在他面前開始在意形象了?
想我是不是會喜歡他?
呵,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