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有道理。
然後,我和喬川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言語,我們便懂得了彼此眼裏的意思。我們迅速的穿好了鞋,坐上了車再次趕往喬悠悠的別墅。
是的,我們都推測出來了,依照江書奕的性子,他知道我過去找他了,他一定會返回。
果然,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江書奕正在這棟別墅裏四處尋找,他叫喚着,“茫茫,茫茫,喬悠悠,你把茫茫弄到哪裏去了?”
從樓上一直尋到了樓下。
在樓梯口處,江書奕站定了,見到了我和喬川。
他愣了一下,露出一個慶幸的笑容,“茫茫,太好了,你沒事。”他衝上前,不顧一切的過來奔向我,一把抱住了我。
喬川順勢拉開了江書奕道,“書奕哥,我們先離開吧。有事回去再說。”
我們三個從別墅返回了公寓,江書奕坐在沙發上捧着茶杯喝茶,他一直看着我,他好像有很多話很多話要同我說。
但喬川在場。
我不會讓喬川退場的,喬川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想要度過一輩子的人,喬川必須在場。
我看向江書奕,他的臉頰還殘留着未擦乾淨的鮮血,那鮮血一直延伸到了頭部,喬悠悠說的沒錯,看來江書奕被花瓶砸的不輕。
我問道,“書奕,你的傷口怎麼樣?”
“沒事,不疼。”江書奕揚起笑臉。
喬川提議,“還是先送醫院看看。”
“不用了。”江書奕擺擺手,“茫茫不是醫生嗎?讓茫茫替我看就好了。”
喬川道,“書奕哥,阿茫是婦產科醫生。”
江書奕猛地頓住,是的,他聽見了,他聽見了喬川叫我“阿茫”,這兩個字,當時我都沒讓江書奕叫過。
他看向我,我已站起身去拿了醫藥箱,先用酒精給江書奕的傷口消了個毒,湊近看,才發現他頭上的傷口頗深,必須要縫針。
不顧江書奕的反對,我堅決讓喬川帶着江書奕去附近的醫院。等待江書奕縫針的過程中,喬握着我的手,對我說,“阿茫想什麼時候把我們的關係告訴書奕哥?”
“不知道。”我搖搖頭,對公佈戀情這個事,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接受了喬川的愛,那是我目前爲止做過的最勇敢的事。
“阿茫,我以前想着要等我上大學的時候,等我爸終於可以把喬家交給我的時候,等到我賣畫賺了足夠的錢,在喬家,在所有人面前都有底氣的時候,我再告訴別人我喜歡你。”他就這樣輕輕的說着藏在心底許久的話,
把他的擔憂,他的猶豫,他的顧慮全部都說給我聽,“我身體自來不好,又想等着我把身體養的十分健康的時候,等着我再大一點,你不用總是拿我太小的年齡說事的時候,想着,我有足夠的力量讓所有人都不能反對我們的時候。我就告訴全世界,我喜歡你,可是……”
“可是,我又發現,我並不是能等的起。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耗着,我的阿茫那麼受歡迎,我總是擔心,我的阿茫一不小心就跟着別人跑了。就像我的姐夫,我的姐夫長得很像盛雲廷先生,那是阿茫最愛的男人。阿茫對我的姐夫總是不一樣,阿茫會貼着我的姐夫的心臟聽我的姐夫的心跳,也許親切的叫着我的姐夫‘阿延’。”
我從不知我的少年,那個自信滿滿的少年,竟是……
“從前,是我叫你勾引我姐夫的。後來,每次你和我姐夫走的太近,我都會很難受。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明白,原來那種難受代表了喜歡。我等不了了,阿茫,我怕我再不把你抓在手心裏,你就不見了。”
“傻子,你是個大傻子。”我摸着他的臉頰,“該擔心的是我啊,我這麼不好,我一點兒優點都沒有,你這個傻子幹嘛要喜歡我啊。”
“……”喬川彎起脣角,“怎麼辦,阿茫,就是喜歡。”
他拉下我的手,握的很緊很緊,彷彿就這樣抓着一輩子都不放開,他說,“我們兩個在一起都不孤獨了。”
遇到我的時候,他是孤獨的。
我也是孤獨的。
我們是兩個孤獨的靈魂,迫不得已的住在一棟公寓裏,迫不得已的互相取暖,後來,終於把我們都冰涼的手都握的暖和了,我們也就相愛了。
我靠在他的肩頭,聽到咳嗽聲擡起頭,江書奕已經縫好了針,包好了紗布站在我們跟前。
“書奕。”
江書奕乾乾的笑,“就是皮外傷,沒事,過兩天就好了。茫茫,我想在你家先借住兩天。”
我自然點頭,“好。”
其實,那不是我家,那是喬川的家,不,現在那是我和喬川共同的家。
江書奕並沒有對這天晚上喬悠悠發生了什麼事做詳細描述,只道,他從別墅裏跑了出來,結果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在路上找人借了幾塊錢給我打了電話,這才知道我被喬悠悠騙到了公寓裏。
我告訴他喬悠悠現在正在警察局拘留的時候,江書奕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良久,纔開口,“喬悠悠把我的護照藏起來了,沒有護照,我現在沒辦法離開這裏。”
難怪,他拖着傷從離開,連手機都被喬悠悠沒收了,卻沒有立馬飛到新加坡。
喬川皺着眉頭,“我明天去一趟警察局。”
我瞭解喬川的意思,他是幫助江書奕探聽護照的消息,但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我真不想喬川面對喬悠悠那張惡毒的臉,於是我道,“阿喬,我也去。”
我得先一步去警察局。
我看向江書奕,叮囑道,“書奕,你留在家裏。等着我和喬川的消息,知道嗎?”喬悠悠就是想讓江書奕現身。
江書奕點點頭。
已是凌晨十分,我們每個人都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下,眼下都已疲倦至極。
喬川給了江書奕一套他的睡衣,又拿了新的毛巾牙刷,等到江書奕進去洗漱的時候,喬川湊在我的耳旁,“阿茫,今晚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