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狂戰士此刻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肺部像是針刺一樣痛苦。
在狂化技能結束後,力量就已消退。
狂化中的他們是最強大的戰士,無懼一切挑戰。
但再強大的戰士陷入虛弱之後,也無力迴天......
感受到野蠻人逐漸虛弱,剛剛被狂化重創的蜥蜴人趁着這個機會,開始了瘋狂反擊。
野蠻人酋長亞斯察覺到局勢不對,拼了命的想要挽回,手中長柄巨斧大開大合,猶如割草機一般瘋狂收割着蜥蜴人的生命。
但一人之力,如何能敵千軍?
戰局逐漸失去控制。
噗呲~
一個野蠻人在砍殺對面的蜥蜴人之後,狂化技能驟然消失。
他雙腿一軟,直接失去了平衡,踉蹌着向前方倒去。
下一秒,噗呲~
一柄利刃刺穿了野蠻人的胸膛,後背露出半截血色的刀刃,鮮血順着傷口汩汩流出。
劇痛侵蝕着這位白銀級的野蠻人的大腦,這位堅韌的戰士想要再次提起巨斧砍殺面前的敵人。
但失去力量之後,他甚至連武器都無法提起了......
噗呲~
第二個蜥蜴人的利爪刺穿了野蠻人的後背,佈滿傷疤的身體猛地僵硬,隨即撲通~緩緩跌落在地,心臟停止了跳動。
每一個野蠻人都是輝月之城最爲珍貴的兵種,但此刻,卻一個又一個的倒在了蜥蜴人的屠刀之下。
戰爭,越發慘烈。
率領惡狼投矛手狙殺蜥蜴人的守衛官庫爾見到這一幕,心臟猛的一跳。
眼睛瞬間泛起了血絲!
這些該死的混蛋!!
左手揪住荒原野狼後背的長毛,後手猛地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像是青蛇蠕動般高高鼓起。
庫爾下意識的朝着後背摸去,但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投矛。
扭頭看了一眼身側,其餘惡狼投矛手也跟他一般,身上已經空蕩蕩,所有投矛都被消耗乾淨。
深吸一口氣,庫爾緩緩拔出腰間的戰刀,刀刃對準前方。
看着前方被團團圍困,不斷陣亡的野蠻人,怒聲咆哮。
“輝月之城從來沒有退縮的懦夫!”
“惡狼投矛手聽令!”
“隨我衝鋒!”
伴隨着一聲怒吼,庫爾雙腿猛地夾緊狼背。
荒原野狼喫痛,弓着的身體像是彈簧一般疾射而出,帶起一陣狂風。
身後的惡狼投矛手立刻跟隨而上,手中戰刀反射着森冷寒芒。
“殺!!!”
惡狼投矛手雖然只有二十騎,但那無懼一切的氣勢,讓他們面前的蜥蜴人彷彿在面對千騎衝陣。
咔嚓~
高速奔跑中的荒原野狼像是一輛時速七八十公里的轎車,前面攔路的蜥蜴人根本來不及閃避便感覺一股無法抗衡的力量兇猛而來。
隨後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地下。
連痛苦都未曾感應到便失去了意識。
惡狼投矛手朝着蜥蜴人衝鋒的瘋狂引起了怒熊騎兵的注意,這些暴力兵種在這場激烈的戰爭中損失最小。
憑藉着龐大的體型、誇張的防禦力和極度耐操的生命力,怒熊騎兵雖然傷痕累累,但卻沒一頭倒下。
在怒熊騎兵的突然發難之下,沒有準備的蜥蜴人立刻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冷血騎兵也無法阻擋發起瘋來的暴熊。
片刻之後,三股力量終於聚集在了一起。
但此刻,所有人已是疲憊不堪,滿身血腥。
守衛官庫爾,野蠻人酋長亞斯,狗頭人血脈法師西姆,甚至神祕施法者薇妮·格拉......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着傷疤,體力或者魔力已經嚴重透支。
軍隊集中後,幾乎崩潰的局面雖然穩定了下來。
可那些被分散的蜥蜴人此刻也聚集在了一起,對着他們發起了更爲兇狠的攻擊。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蜥蜴人揮舞着利爪跟利刃,步步蠶食軍陣,壓縮她們生存空間的場面,讓薇妮眼中浮起了無法訴說的絕望。
那個少年此刻或許都不知道輝月之城被襲擊......她們沒有援軍了。
披着黑色披風的西姆臉色蒼白的拄着一柄從地上撿來的斷劍,魔力的虧空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再一次扭頭看向輝月之城城牆,眼中帶着幾分無法描述的微弱希望。
“主人......您聽到我們的呼喚了嗎?輝月之城,需要您......”
庫爾疲憊不堪的長出一口氣,顫抖的手想用力握緊長刀,但卻怎麼都無法把手指合攏。
“領主大人,您此刻,在何方?”
噗呲~面前一個蜥蜴人的頭顱被亞斯砍下,他無力的用手撐着長柄巨斧,支撐着沉重的身體。
扭頭掃視了一眼周圍再次涌上來的蜥蜴人,那些猙獰的面容此刻比魔鬼更讓人膽寒。
沉重的喘息幾次,聲音顫抖。
“羅倫大人......輝月之城要守不住了......”
輝月之城的軍隊,此刻都在內心呼喚,期待那個少年歸來,再次帶領他們......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傷亡的戰士越來越多,他們期待的一幕始終沒有發生。
內心的希望逐漸破滅。
絕望和黑暗籠罩了所有人的內心。
他們戰勝了血色之日,但或許要倒在蜥蜴人的手中了......
就在所有人眼神暗淡無光,甚至已經在等待死亡來臨之際。
嗡嗡嗡~
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從遠方快速傳來。
起初還沒人注意,但隨後。
咻咻咻~
無數箭矢劃破長空,帶着致命的猙獰刺穿蜥蜴人的頭顱。
噗呲~鮮血噴濺,一朵朵血色之花在黑夜中綻放。
“啊!!”
“敵襲!”
“敵人在天上!”
“是空騎兵!”
在蜥蜴人的怒吼中,所有人擡頭看向天空。
但漆黑的夜是最好的掩體。
人羣看不到數百米高空到底存在着什麼,只能見到一支支利箭劃破長空,肆意收割着蜥蜴人的生命。
咻咻咻~
下方的蜥蜴人弓箭手受創之下,開始瘋狂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