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百老匯再無佳人 >第 187 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女孩是一種可愛的小東西,但該煩人時和小貓小兔相比不遑多讓。

    早班飛機一般要凌晨到機場,所以陳冷翡在七點爬上牀,她對時間的按捏和把握掐的很準,可惜存在阿呆這個變量。

    “對哦。”阿呆聽罷她的安排,煞有介事地點頭,“兩點半我們就得起來,至少四點要到機場,這麼早應該託運不會排隊……嗯,我也要早睡。”

    八點多的時候阿呆刷完牙鑽進她的被子裏,挨着她的臉,“貼貼呀。”

    醞釀睡意計劃又泡湯,她倆扯了約兩個多小時的談一直嘮到十點半。

    “菲比可以這樣。”阿呆癡癡笑道,她的笑點有時陳冷翡無法領會,“很好,你十兵衛裝上了,我假髮子可是拿掉了呢。”

    “啊,你覺得不好笑。”阿呆看她沒笑,就掀開被子爬起來走了。

    她思考了三四分鐘阿呆是不是生氣了,結果阿呆叼着塊黑芝麻奶酥餡餅回來了,這次不僅鑽進她被窩裏,還叼着餅,趴在她胸口,含含糊糊的邊喫邊說,“我還以爲我把存貨都喫完了。”

    “阿呆呀。”她用被子邊圈住阿呆。

    “嗯?”

    “你現在喫的是我的存貨。”她哭笑不得。

    阿呆瞬間從興高采烈變成垂頭喪氣,“哦。”

    “她做的啊。”這下子對阿德萊德來說可糟透了,她悶悶不樂地說,語氣很沉重。

    喫吧,如鯁在喉;吐掉,又捨不得。

    伊蓮恩糟糕廚藝裏除搭配醬油的小薄餅外,她只喜歡各種小糖酥餅。

    別看炒菜都像是從新德里學成歸國,但伊蓮恩做的小點心真的好喫,即使一個餅就輕鬆耗竭她今天攝入熱量的額度,她也願意犧牲三餐。

    她很想有骨氣和尊嚴,像個成年人,把小糖餅丟進垃圾桶,可喫都吃了——伊蓮恩很珍惜麪粉,做的小點心頂多三五口的量——都喫一半了。

    於是她埋下頭,枕住麗貝卡,鬱鬱寡歡地接着喫這個垃圾破餅。

    “不要喫到我身上。”麗貝卡警告她。

    “不會的。”她悶聲說,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裏。

    “怎麼不開心了呢。”麗貝卡揉揉她的臉頰。

    “我討厭她。”

    這下麗貝卡笑起來。

    “阿黛討厭媽媽。”麗貝卡很喜歡把伊蓮恩也拎進話題來一起討論。

    “阿黛最近是有點討厭媽媽。”阿德萊德承認。

    麗貝卡又打了個哈欠,“我想睡覺。”

    “唔。”打擾別人睡覺是不對的,這點阿德萊德很清楚,當然這主要歸功於瑪戈給她豎的規矩,習慣成自然使她乖乖躺到一邊去……生悶氣。

    她在想,可真討厭。

    甚至憧憬起這樣一個幻想——如果伊蓮恩只單單純純的是個路易斯安那女郎就好了。

    肯定又乖又聽話,是百依百順並將她視爲掌上明珠的好媽媽。

    但現實總會突兀地打破她的幻想。

    比如她想象了一個溫柔且大方得體的南部州家庭主婦,現實給了她一個南部州家庭主婦的粉絲。

    她缺席了她電影的宣傳季——這是前提。

    首映時間又定的極爲倉促,來回跑場子她跑不動——莉拉這個監工簡直可怕,手裏鞭子揮舞的令人“應接不暇”,打得她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前幾天她都把編劇代筆的期限推後了,這種不付她出場費的首映禮她理所當然的放了鴿子——片方又不給她報銷機票,她也不是什麼大廠買賣,連經紀人都由她友情扮演的小作坊是租不起禮服也沒辦法包機去柯達影院的。

    記者看她沒來,就寫了篇揣測她與華納不和的報道。

    ——也不算瞎編,考慮到菲比想抓條大魚的行徑,影視公司確實不怎麼待見她,對她態度挺曖昧的,即便願意收下她,也想她投桃報李。

    這就導致她的粉絲——一個頗有戰鬥力的家庭主婦——倒不是路易斯安那人,是來自佛羅里達州的——把一盒焦糖冰淇淋可麗餅糊在製片人臉上,質問她的缺席。

    “我花了我剩下的所有存款,買機票來洛杉磯的!”那個阿姨在打翻兩個保安後衝着採訪記者怒吼。

    這會兒阿德萊德又覺得華夏佳麗很不錯,挺好的,至少是個文化人,東方文化的核心要義是含蓄,不會動不動就全武行走一遭。

    但她覺得作爲一個小明星,既然有人希望她,她還是得出面解釋一下她的缺席。

    可天不遂人願,評論言辭委婉,內容全是:【給我好好學習去】和【好好讀書,不要荒廢學業】。

    男孩子基本上都不太喜歡她,覺得她有點表,做作,對時事關注太多,又嘴毒;喜歡她的除小部分年輕女孩外,大部分都是和她媽媽年紀差不多大的阿姨,這就導致一個個的,彷彿不是她的粉絲,全以她媽自居。

    不過,作爲一個有涵養的女士,她按耐着脾氣,耐心地跟小粉絲們暢想她近期實驗安排。

    她回覆道:【我要做阿拉斯加拉的雪橇上班了。】

    對南極之行她一直都美滋滋地琢磨該怎麼玩。

    她要穿上小貂皮,戴着禮帽,坐可愛小狗拉的小雪橇。

    等她準備睡覺時麗貝卡又爬起來給她媽打電話。

    麗貝卡幾乎不提她母親,也甚少聯繫,這次一反常態,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麗貝卡給她媽媽打電話時用崩潰的語氣說:“媽媽,我睡不着。”

    “我要趕飛機可我睡不着。”麗貝卡可憐兮兮地抱着膝,團成一個小貓球,她吵着。“我睡不着我睡不着!”

    但阿德萊德覺得——她認爲——是在內涵她,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一縮腦袋,躲在被子裏裝死。

    雖然她看不起出賣小孩的女人,但現在她萬幸麗貝卡還有個可供發泄情緒的媽媽。

    至少發泄完一波情緒後,麗貝卡的脾氣不會衝她來。

    可糟糕的事很快就發生了。

    當她醞釀出睡意,麗貝卡和她媽媽打起來了。

    “我只想要你哄哄我呀。”麗貝卡說,很快開始,“什麼叫怎麼哄都哄不好?”

    最後她倆誰都沒睡成,精神着上了飛機,從轉機點開始就困的低頭耷拉腦袋。

    不過除薩曼莎那個討厭阿姨外,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點蔫,到了智利,連精力充沛的薩曼莎也無法持久待機,找賓館休整兩天。

    原本阿德萊德還在思考,如果讓她跟莉拉一起住,她怎麼偷偷跑出去找麗貝卡,不料到了賓館,這個難題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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