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百老匯再無佳人 >第 252 章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隨着傷情的好轉,宋和賢漸漸的想起了更多的事情,可那許許多多的事都和這個世界沒有太大的關聯。

    這個世界和她的記憶完全對不上,能對上號的,只是人。

    記憶裏半月已經被那個可惡的紅髮女人殺死,但在這個世界裏,半月顯然更待見那個殺人兇手,至於她,那是從她醒來就從未給過一分一毫的好臉子。

    她不再頭暈頭痛後開始變着花樣弄些好喫的東西給自己病懨懨的女兒,可半月總是一個笑容過後直接倒掉,三番幾次後,她覺得自己真是賤,自找不愉快,於是終止了這個行爲。

    不過斑斑還是記憶裏那個蠻乖蠻好的小孩,只是更張狂些,說話辦事時多了點盛氣凌人。

    除了這兩個熟悉的家人外,她還多了個幺女,雖然小女兒並不認她這個媽。

    這讓宋和賢很委屈,不過她能理解,冷冷的反應應該是源於這個孩子之前並不知道真相,一下子她把所有事情說破,這反而起了反效果,讓冷冷拒絕接受她。

    紅髮女人的造訪彷彿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這是個糟糕透頂的世界。

    在她的努力下,冷冷依然不搭理她,此外,她還發現了斑斑和半月間有“鴦鴦相貼”行爲。

    對於她這種正人君子來說,這兩個混賬窩在一起看電視的行徑沒有引起她警覺,斑斑說要去給半月按摩一下的話語也沒爲她敲響警鐘,但大半夜的洗了三個半小時的澡又一起出去喫夜宵的流程她很熟。

    在她放浪形骸的青春時光裏,她和幾位前任都會在恩愛後出去喫飯。

    但她一問,斑斑就說,“你那天晚上說冷冷的另一個老媽是誰?”警惕又不高興的斑斑會質疑她,“你現在說你們沒關係就是閨蜜搭夥相依爲命,誰信啊。”同時她心裏裝不住事,之前沒少給自己設了陷阱。

    起碼斑斑知道一個她都記不清的細節,“你說你們當年還在舞團的時候因爲太拮据,只能租一個房間,兩個人擠一張牀,這樣湊合過了三四年,直到你結婚搬出去,你們一張牀,睡了四年,你把這件事說清楚我就告訴你我和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什麼都不記得,自然啞火。

    不僅斑斑難搞,半月更要命。

    半月這段日子裏經常睡到中午才起牀,起來後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發呆,她幾乎不會按時喫飯,但會喝些飲品,配幾塊點心,這一天她泡了杯茶,但用酒杯喝茶。

    她端着高腳杯,笑容溫婉,又問,“夫人,你想不想回家,想不想找你兒子?”

    是的,這個世界的半月不叫她媽媽。

    每當半月說這句話的時候,斑斑臉色都有些異樣,不知爲何,她會很緊張的盯着這邊。

    “那還是我的家嗎?”宋和賢前段時間沒想起後邊的事情,只能傻呵呵的笑,現在想起來了,就只覺諷刺。

    “是呀,你們夫妻很恩愛,還有一個優秀出衆的兒子。”半月的說話聲音十分柔和,可就是讓她聽着難受,不是很舒服。

    大概是話語太過疏離。

    “或許和這裏不一樣。”她說,“我在我來的那個世界裏和他倆都發生了非常多的不愉快。我和他們再無瓜葛。”

    “發生了什麼?”半月很客套地問。

    “你們是貨真價實的兄妹,歪腦筋都想到一起去了。”宋和賢抄着手臂,拿出和街坊鄰里幹架的痞氣,“一些精神科病房的不愉快,不過醜話說在前邊,我可是放火把那整棟樓都給燒了,有沒有把無辜的人害死我也不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你的那個和藹可親或者是懦弱無用的那杆老孃。”

    半月突兀地笑起來。

    “所以你們現在是兩不相欠的狀態?”笑完半月從茶几上的小冰盒裏撿了幾塊冰,丟進自己的杯子裏。

    “他付出了他應得的代價,我現在恨他。”宋和賢掃了她一眼,在想要不要開口管一管這冬天喫冰塊的有病行爲。

    但最後她沒說,因爲她不想觸發更多的不愉快。

    “好大的代價。”半月用蒼白手指捏着杯子,她的指甲甚至都沒什麼血色,有些泛紫,她看過來,笑着說道,“你現在恨他,假設你說的是你所曾經歷過的,而實際上他那麼對你,吞併了所有財產,最後的結果只是你拱手相讓,並恨他。”

    李半月長長的嘆了口氣,長身而立,“這麼想想,我真是廉價。”

    “什麼?”宋夫人看上去有些錯愕。

    “帶走。”她以前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宋和賢,恨和些許的歉疚都有,而現在是徹底的厭惡。

    步蘅遠不及雲儷辦事利索,但聊勝於無,至少她膽小,不敢多話,頂多是呆滯的走進來,銬住宋夫人,然後呆傻如智障般的無措提問,“帶去哪裏。”

    “不行!”李雲斑衝過來,她把步蘅推到一邊。“我說不可以!她這個年紀……”

    “上次你們在哪裏羈押的姜朝玉?”李半月舉起酒杯,往外晃了一下,示意步蘅帶着宋夫人滾,“就那裏吧。”

    “李半月!”李雲斑聲色俱厲。

    李半月橫了她一眼。

    這沒嚇住李雲斑,斑斑一直都不怎麼怕她,但把步蘅嚇了一跳,某種程度上說目的倒是達成了,她開始往外推拉宋夫人。

    宋和賢腦子清醒後嘴皮子還是很利索的,“我看誰敢,還有沒有王法?”

    不料這隻換來了半月的輕笑。

    “王法那自然還是有的。”李半月將茶水喝掉,冰塊剩下,她把酒杯丟在茶几上,“我還活着呢。”

    說來倒黴,就這幾分鐘的僵持,時針走到十一點,給了蹭飯常客鄭陌陌拉偏架的機會。

    以前她不懂爲什麼鄭陌陌總幫宋和賢說好話,現在她懂了,畢竟宋夫人請陌陌一起去過會所享受那種高檔業務。

    無論男女,只要是一起去享受那種服務的同伴,都是生死莫逆。

    “你要知道,對面還是會說句公道話的。”鄭陌陌哐地往書房沙發上一坐,大刺刺的東倒西歪,“你要一直住在華盛頓郵報的頭版頭條享受整篇幅版塊報道嗎?這種人生巔峯大可不必吧。”

    “說起來,”李半月掩上門,她坐在辦公桌後,靠着椅子扶手,“宋夫人說她請你去過美容院。”

    “美容院和豆豆,到底哪個在你的角度看來更嚴重些?”鄭陌陌轉過臉。

    “自然是虞司顏。”李半月輕聲說。

    “我還以爲你很賞識她。”鄭陌陌知趣的不敢再提及宋和賢分毫,即便這個老太太從她踏進李半月家的大門時就和倒黴的步蘅陷入扭打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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