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坐位,也和往日的完全不同。以前香香參加的那些宴會,要麼就男女分開,在不同的場地。要麼在同一個場合,也是男左女右。而今天晚上,男女同席,都坐在一起。
就像大阿哥,身邊坐了大福晉和還有一個是妾室,沒有見過不認識的。聽旁邊的人說,才知是昨天萬歲爺賜下來的,一晚就成了大阿哥的寵妾,隨身帶着。
聽完話,香香悄悄地環顧了四周,才發現只有四爺和大公主兩家是一雙人,其他的都至少帶着兩個或者三個。
這樣難得出頭露面的機會,沒有了哪個女子會輕易放過?人人都是使了渾身解數而來。
看來只有咱們的四爺油鹽不進,就帶了香香。大公主家就不用說了,大額駙雖然職位不算高,對公主卻是一心一意的,據說除了大公主,就沒有在納妻妾。
今兒個香香聽到的時候,對這個並非非常俊朗的大額駙另眼相看。香香好奇,多問了蘇嬤嬤幾句,其她公主嫁的那些額附,地位較高,都是妻妾成羣的。
這個時代的女子啊!無論出身如何高貴,好像都逃不脫這樣的命運,除非像蘇麻喇這樣,終身不嫁。或者一般的農家,實在窮的只能娶一個媳婦兒了,那就另當別亂
幸好,在香香的眼前,還看見了唯一一對,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夫妻——大公主和大額駙。
相比較於平時的宴會,今天晚上的也比較隨意,萬歲爺身邊坐着貴妃,旁邊還有一些香香不認識的妃子,共同飲酒,說說笑笑。
“四貝勒爺,香香姑娘,多年不見,可還記得在下。”一住蒙古人打扮的人,帶着一位嬌俏可人的,似曾相識的姑娘過來了。
香香姑娘?我認識這樣的一個人嗎?香香心裏很多個問號?只見四爺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布和公子有禮,沒想到你也來了?”
布和!博爾吉吉特·布和?哦,應該是大額駙的兄弟。香香也趕緊端起酒杯,站在四爺身邊。
“我是奉了家父之命,護送大公主和哥哥回來探親,順便帶她回孃家。”布和口氣粗曠,卻有一股子親切:
“多年未見,香香姑娘仍舊貌美如花……這是我的大夫人,也是你們漢人。”
“香香見過布和公子,貝過大夫人。”香香趕緊行半蹲禮。
“四貝勒爺吉祥!側福晉吉祥!”布和公子的大夫人也給他們行了漢人的半蹲禮:
“家夫魯莽,請四貝勒爺,側福晉見諒!”
“大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我們和布和公子是故交,不必客氣。”四爺微微一笑,嘴上這麼說着,不過心裏還是在意他對香香的稱呼的。
“布和公子見忘了,妾身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擔當不了‘姑娘’二字囉!妾身已經是姑娘的額娘囉!”香香笑着說,然後把手中的酒杯往前舉了舉:
“妾身和四爺敬布和公子和大夫人一杯吧!祝你們白頭偕老。”
“多謝側福晉!”大夫人也向香香起了舉了舉杯,幾乎和香香同時一飲而盡。
四爺和布和看着兩個女子,已經痛快地幹掉了手中的酒,當然也不能落後,共舉杯,一舉而盡。
待布爾和和他的大夫人歸坐以後,四爺隱了臉上的笑容,板着臉坐着不說話。
“爺,想喫那個。”香香指了指四爺面前的那一盤烤牛肉。喝了一杯酒,香香想趕緊喫口東西,難受得緊。這酒啊!不喝不喝的,就不會再想喝了。
四爺臉色難看,還是給香香夾了幾片烤牛肉。香香吃了幾口,剛纔那個酒有些烈,吃了幾片牛肉,嗓子裏,肚子裏烈哄哄的感覺,才慢慢的消逝。
“爺!爺?”香香用胳膊肘碰了碰四爺,想問問,這是怎麼啦?
“是貝勒爺!下官敬你一杯!”一個大臣走了過來,打斷了香香的問話。四爺秒變臉,臉上換上了標準的微笑。
接着這個“下官”,那個親王的,你敬我,我敬我。四爺就有這樣忙活了起來,這場宴會像極了多年前,在行宮時與四爺“遇運”的一晚。
當然,現在自己是走在他身邊,而不是在另外一個角落,與他遙遙相望。時光,真的過得很快呀!是幸還是不幸?
香香放在腳上的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香香擡頭,看見四爺有些幽怨的眼神:
“你不理我?”
好嘛!惡人先告狀?剛纔一直都是他和別人在喝來喝去,香香乖乖的坐在一邊,喫自己的飯,看美女跳舞。什麼時候成了不理他啦?
“你不是忙着和人喝酒嗎?”香香捏了捏四爺的手指頭。
“我有空檔的時候,你也不理我。”孩子脾氣又上來了,四爺嘟着嘴,委屈極了。
“哪有你這樣的?我就乖乖住在這裏啊!”香香輕輕地笑出聲。
“你沒有看我,不理我!”
好嘛!香香轉身好好的看了看四爺,臉頰有些微紅,看來是有醉意了。
“哪有哪有?一直看着你呀,爺今天晚上海量。”
“那……不喝了!”四爺慎重地把酒杯推到香香面前:“你看着我,不準看那邊。”
“我就看着美女們跳舞啊!我身上帶了醒酒丸,你喫一顆。”香香摸不着頭腦的望了一眼舞池,從身上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顆醒酒丸給四爺。
“他在看你!他還在看你!”四爺有些惱怒的說,也不去接香香遞過來的藥丸。
“誰看我啦?”香香順着四爺的目光望去,正好和博爾濟吉特·布和對視。香香沒有迴避,隱了笑容,坦然向布和點了點頭。
“不準看他!”四爺板過香香的身體,面對着自己。還好,他們的座位,在後邊一些,不是非常惹人注意。
“噗嗤!”香香不覺笑出了聲:“我是順着你的目光看過去,不然我還不知道他在看我呢?不高興了半天,就因爲這個啊?”
“嗯!”四爺重重的點點頭:“你還在他心裏。”
“也許!”香香點點頭給,把手裏的醒酒丸塞進四爺嘴裏。
“也許?”四爺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反正,我的心裏……”香香靠近四爺,就着給他喂水的檔口,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的心裏只有你呀。”說完,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如果不是他主動過來敬酒,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了。”
“嗯!不許看他,不準對他笑!”四爺一板一眼的說。
“好!都聽你的。”香香給了四爺一個甜甜的微笑。這樣有些醉了,還醋着的四爺,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