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還沒走呢？”
林彬剛纔還真沒注意他。
因爲心情複雜。
一方面，他也希望王鋼三人堅持學習國術，因爲他更想教的，其實還是國術，無限制格鬥雖強，卻也不是長久之計，更不是系統要求的國術啊。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至少對王鋼他們而言，讓他們學國術，其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時間也好、金錢也罷，都是如此。
所以一時間都忽略了這小夥子的存在，直到現在，他突然插話。
王鋼三人也是一臉驚奇的看着他。
條件都說這麼明白了，還敢學？
別的先不說，這至少是個‘富二代’啊！
“我···抱歉。”
小夥子深吸一口氣，有些尷尬道：“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只是···只是剛好聽到了。”
“我想報名。”
他看着林彬，目光清澈中帶着渴望：“可以嗎？”
“我真的，真的想學國術！”
“爲什麼？”
林彬沒有第一時間迴應，而是反過來詢問：“給我一個理由。”
他能看的出來，這小夥子是認真的，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很多時候，一個眼神足以說明很多。
但也正因爲對方是認真的，他才必須認真、負責。
“我···想變強。”
小夥子一字一頓：“我討厭現在的自己！”
“什麼都不會，誰都打不過。”
“小夥子，你這就不對了。”王鋼忍不住道：“咱們學武之人，這學武，不是爭強好勝、也不是好勇鬥狠，而是爲了守護、爲了強身健體。”
“你如果抱着打人的心態去···額，師父您說。”
他本來還想再裝一波呢，但瞧見林彬的眼神，連縮了縮脖子，往後退出兩三步。
“誰都想變強。”
林彬直視着對方，非常平靜：“沒有人希望自己是弱者，但成爲強者的辦法有很多種，沒必要學國術。”
他不想弟子麼？
真的想！
尤其是眼下還差最後一個就能再次邀請一名羣員，所以林彬其實非常期待。
但國術真的不能亂傳。
怕他們出去好勇鬥狠是其一。
其二，則是怕他們堅持不下去。
太難了！
國術···
要練好，沒有日積月累的苦功根本不可能，在這個過程中還要花費大量錢財，如果沒有足夠的決心，怎麼可能堅持的下去？
所以，他纔會如此一問。
這世界上拳術有很多種。
爲什麼非要選擇最艱辛、最耗時、最難的國術？
“我···”
小夥子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沉默了。
林彬也不急，就這麼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王鋼三人都沒吭聲了，在一旁杵着，同樣好奇的等待着這小夥子的答案和結果。
是他們又會多一名師弟，而且是學習國術的師弟呢，還是他會黯然離開？
小夥子思緒萬千。
最終，他看向林彬，目光灼灼。
“我不知道！”
他正色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我剛纔一看到您使用國術，三下五除二放倒時搏，我心裏，就似乎有了一個印記。”
“說來您可能不信，但那個印記，似乎已經融入了我的血液和骨頭裏，我···只想學國術！”
“你想說，熱愛？”林彬反問。
“那您呢？！”
小夥子突然話鋒一轉：“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吧？國術這一條路，何其艱難？”
“您又爲什麼要學國術、教國術？”
“難道不是因爲熱愛嗎？”
“嚯。”
林彬嚯了一嗓子，笑道：“就是因爲艱難，所以，我才改教無限制格鬥了啊。”
“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並非一成不變。”
“我在變，國術···也要變。”
林彬雙目眯起，想到自己‘腦子裏’的聊天羣，這一刻、信心十足。
“你自己考慮清楚，雖然不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但我們這些帶把兒的，一個唾沫，就得一個坑。”
“別讓我瞧不起你。”
“不會的！”
小夥子當即正色強調：“絕對不會！”
“話別說的這麼絕對。”
“但你既然熱愛，那倒是可以試試。”
對於他的回答，林彬很滿意。
其實，熱愛才是最好的老師。
仔細想想，無論是那些傑出的藝術家、科學家、武術家···哪個不是深深的熱愛自己的‘專業’？
如果不是熱愛，又怎麼會有令人驚歎的成就？
天賦固然重要，但興趣、熱愛，纔是成長的必要因素。
“謝謝師父！”
小夥子興奮壞了。
林彬卻嘖嘖笑道：“別急着叫師父，還沒交費呢。”
“來來來，跟我去籤合同···”
“哦，對了，先跟你三、四、五師兄自我介紹一下。”
“是，師父！”
小夥子開心壞了，大聲對喫瓜三人組道：“三位師兄好，我是王小虎，請多多指教。”
王小虎？！
林彬一驚，看他們互相打過招呼後，忍不住道：“王小虎···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王小龍啊？”
“啊？”
王小虎摸着腦門兒，思索道：“沒有吧？”
“至少我不知道，除非我媽當初生了一個雙胞胎，然後把我哥哥送人了？”
“不對呀師父，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見沒有這回事兒，林彬也是不由乾咳一聲：“嗯，只是好奇，我認識一個叫王小龍的，長的跟你有幾分相似···”
難道，我認識一個會降龍十八掌的王小龍也要告訴你？
“喔。”
王小虎這才點頭：“走吧師父，咱們籤合同去？”
“錢帶了嗎？”
“帶了！”
“那就先交學費，先交學費呀。”
······
十幾分鍾後，王小虎抱着心法走了。
嗯，沒錯，雖然他要學的不是無限制格鬥，而是國術，但林彬依然給了他一本獨門心法-刑法大全。
術高莫用？
不！
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
打之前，總要知道什麼時候能打，什麼時候不能打。
不然早晚得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