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頂尖專家出手,什麼疑難雜症治不好?孫一山感覺自己勝券在握,張鵬飛則是站在一旁抱手旁觀。
李英亮道:“有張先生在這,我們就不獻醜了吧。”
這話反而激起了其他四人的不滿,最開始進來的那個脾氣火爆的老者道:“老李,你怎麼越活越慫,咱五個聯手還能幹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雖然我承認這小子確實有點本事。”
“那好吧,就看看吧,”李英亮遲疑地說道,張鵬飛的幾次亮眼操作實在是讓他敬若神明。
五人在老太太的帶領下走進臥室,李老先生雙目無神的望着天花板,即使有人進去了,也彷彿沒有察覺一般。
“脈似蝦遊,時斷時續,可突然就又變成了很正常的脈象,真是奇怪,”一個老者摸完脈之後,捋着鬍子說道。
“這是什麼?”另一位老者觀察到李老先生的臉上,有黑斑浮現,他剛要伸手去壓,這塊黑斑又消失不見。
“舌苔有點膩,這應該是長期臥牀導致,其他都很正常啊,”李英亮說道。
“平時老先生有什麼症狀嗎?”程春發向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也沒啥症狀,就是不願見陽光,有時候會發瘋般的大吼大叫,月亮非常好的時候,還會夢遊。”
“哦,那大概是腦病,用咱們帶來的儀器檢查一下吧,”黃淳安是他們中最擅長心腦疾病的專家,說着他就要拿出一些專業的儀器出來,老太太連忙阻止了他。
老太太道:“使不得,不能用儀器,老頭子一用這些儀器就會發瘋,大吼大叫不說,還會打人,模樣嚇人的很。”
“啊?這是爲何?”黃淳安不解地問道。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道:“你是醫生,你問我?”
脾氣急躁地程春發道:“先別管這些三七二十一,讓我用氣功給老爺子推拿一邊,疏通全身氣血經絡,保證百病皆愈。”
“不行,”包括孫一山在內,幾人齊聲反對。
程春發漲得老臉通紅,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李英亮道:“老先生那經得起你這般折騰,連病因都沒有搞清楚,哪有瞎治療的,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這幾人都面露難色,顯然是被摸不清李老究竟是什麼情況,有一人道:“要不,我先扎扎針,開幾副湯藥給老先生試一試?”
“你這跟我用氣功治療有什麼區別?不還是慢慢試嘛?”程春發不服氣地說道。
“以方測證也不失爲一種方法,不過張先生在這,人家對醫理醫術的理解深不可測,咱們拉下臉來問,不丟人,”李英亮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把目光投向張鵬飛。
張鵬飛隔着老遠,也沒有進來給病人望聞問切,直接就道:“這是撞見鬼物所產生的後遺症。”
他說完,孫一山直接笑了出來,孫一山道:“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在那牛鬼蛇神的封建迷信。”
但那幾位國醫聖手卻陷入沉思,醫藉上常有飛屍遊蠱、精魅上身、離魂魔怔之證,現代社會雖然科學發達,但依舊有很多難以解釋的現象,尤其是這些年過半百,鬢髮雪白的老醫師,他們一生所見的稀奇古怪的病例數不勝數,再加上對傳統文化有一定認知,所以張鵬飛的話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這並不是什麼阿諛奉承,而是一個大師對知識的尊重。
張鵬飛沒有回答,他臉帶笑意地望着孫一山,孫一山也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開口說道:“如果五位大師,按照你的說法治好了病,同樣也算你贏。”
“其實很簡單,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逃不脫陰陽的變化,鬼怪同樣如此,我們只需要追根溯源,弄清楚鬼怪是由什麼組成的,那麼它們的致病機理以及治療方法,也就水落石出,”張鵬飛侃侃而談。
“這番鬼怪之談實在太驚世駭俗,您能詳細講一講嗎,”一名老者附身側耳,執學生之禮,以示恭敬。
“世間鬼怪的成因很多,但有兩條必要因素,一者是強大的執念,二者是充足的陰氣,強大的執念聚攏來大量陰氣,於是幽魂就產生了,”張鵬飛簡單明瞭地說道。
李英亮順着問道:“這是不是就意味着,鬼怪攻擊人體之後,會殘留大量陰邪之氣,我們只要清除這部分陰邪,就可以恢復病人的身體。”
“方向是對的,”張鵬飛點了點,肯定了李英亮的說法。
程春發又問道:“那具體來說,針對這類病證,我們該用什麼藥呢?”
“還是那句話,以偏糾偏,去質存性,”張鵬飛淡淡道,說完,他就拉開窗簾,伸手在陽光裏取來一縷若有若無的火焰,張鵬飛把這縷火焰分別點在李老先生的眉心、心尖、命門處。
李老先生眼神突然發直,他長呼出一口濁氣,房間瞬間陰冷下來,張鵬飛立刻將窗簾完全拉開,氣溫這纔回升上來,李老先生吐完這口濁氣之後便沉沉睡去。
張鵬飛道:“你們做不到我這樣採,陽氣治病,但以桂附一類的溫熱藥物,堅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一樣可以藥到病除,不過藥物需要佐以寒涼,配伍得當,諸位都是大師,想來這種基本功就不用我教了。”
五人聽完,他們並沒有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狂妄,反而是沉思良久,仔細咀嚼消化。
一位大師拱了拱手,嘆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幾人紛紛點頭附和,孫一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帶來的五位大師,他聽不懂國醫醫理,完全不明白張鵬飛怎麼就征服了這五位。
忽然有人提議道:“不如,咱們請張先生來當咱們的國醫協會的會長,這樣以後就再也不用整天受西醫那幫人的鳥氣了。”
“這個提議好啊!”黃淳安也附和道。
張鵬飛連忙擺手拒絕。
李英亮道:“別啊,我們幾個雖然都有各自擅長的領域,但誰都不服誰,理論又不能統一,這才導致國醫發展大不如前。”
“是啊,”程春發道,“這裏也就只有您有這個資格。”
黃淳安也勸道:“您就掛個名,偶爾來講講課就行,肯定不會佔用您大量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