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一點可能，他也不想如此狼狽。
鮮血狂飆，傷口崩裂，在短短時間之內，白鶴道人就成爲了一尊血人。
此時此刻，按照白鶴道人的傷勢，就算是將白鶴道人扔在這裏不管，這傢伙也挺不了多久，會去見道祖。
“吃了。”
楚歌的聲音響起，而後，一顆丹藥直接被楚歌屈指彈入白鶴道人的嘴裏。
白鶴道人一愣。
他感受到了嘴裏那強大的藥效爆發。
雙眼瞪圓了：“這是地級丹藥……你……你爲何要救我？”
他震撼，不敢相信。
實在是想不到楚歌有任何出手救自己的理由。
“不用這樣看着我，對於我來說，善良是我的本性，就算是看到路邊有貓貓狗狗，花花草草受傷要死了，我都會傷心難過，出手救治，只是純粹順手救你一下罷了。”
楚歌揮揮手，很是隨意的開口說道。
白鶴道人：……
原本以爲自己都是夠冷淡，夠不讓人喜歡的了。
楚歌這傢伙比起自己更加的牛逼和囂張啊。
這言語，讓人感覺有點吐槽不能的味道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和回覆了。
“你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傢伙。”
白鶴道人在沉默半天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他說話顯得中氣十足，很顯然，因爲楚歌丹藥的關係，得到了極大的好處，至少是命算是保住了。
“謝謝誇獎。”
楚歌說道。
白鶴道人再次無語。
“你很強。”
白鶴道人說道。
“這不廢話麼，上次揍你還不是跟教訓小孩子一樣。”
楚歌不屑的撇嘴。
“我說，你這人就這麼矯情麼，想要說聲謝謝就說，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跟要了你命一樣，至於這麼東拉西扯的麼。”
楚歌說道。
直接戳穿了白鶴道人心中所想。
然後，就看到白鶴道人這在別人眼中堪稱殺神一樣的存在，竟然是罕見的有些臉紅。
果然。
道士麼。
就算是號稱殺生救蒼生的白鶴道人也是一樣的單純啊。
比有些和尚好多了。
楚歌吐槽說道，心中似乎是響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這個給你。弄丟了，可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楚歌隨手將殺生術扔在了白鶴道人的臉上，開口說道。
之前白鶴道人生死相鬥，就是爲了這東西，但是楚歌哪怕是爆發戰鬥也不肯給出。
現在倒是輕描淡寫的給出了。
完全就不在意的樣子。
“很奇怪？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之前給你說過，態度好一點，姿態低一點，這東西我給你就是，我對着玩意兒不敢興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們啊，捨本求末，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要是三豐真人還在啊，棺材板都要壓不住嘍。”
楚歌開口說道。
“好好的，老老實實的道個歉，何必要在我的面前裝逼裝高冷呢，看看，弄得現在一劍飆血，可是真夠狼狽的了。”
只是伸手，將殺生術緊緊抓在手中。
“捨本逐末麼？”
他說道。
“難道不是？你們武當立足的，不過就是太極劍和太極拳而已，這是基本，也是終結，好好的研究透徹這兩門，算是一法通萬法，殺生術和太極劍相比算得了什麼？坐擁寶山，卻去丟了西瓜撿芝麻。”
楚歌說道。
白鶴道人一愣，似乎覺得楚歌這樣說話很是讓他有點不適應。
但是看神色，顯然不認可楚歌的說法。
要是真的這麼牛逼的話，武道怎麼可能會日漸衰落，這麼多年，無數前輩都在苦心鑽研，都無法重現太極劍和太極拳的光輝，以爲他們不想要重塑聲望，眼巴巴的走這些道路麼？
要不是三豐祖師和赫赫聲威，他甚至都要開始懷疑，太極劍和太極拳是不是被誇大的傳說。
“我曾經碰到過一個老頭子，和他打了一架，嘖嘖，那傢伙，那太極拳和太極劍啊……”
楚歌突然有些感慨的樣子，開口說道。
“別看你覺得你的殺生術很威猛，那老頭兒秒你不成問題。”
楚歌說道。
這話，讓白鶴道人皺眉，覺得不可思議。
一時間都覺得楚歌有些高山仰止，神祕莫測的味道。
“我武當的前輩麼？”
白鶴道人喃喃自語。
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武當真的還有那麼強大的存在？
白鶴道人之前和楚歌對戰，自然知道楚歌的實力可怕，遠超想象。
現在看楚歌的語氣和態度，似乎是對武當前輩很是推崇，但是，武道有名的高手自己都清楚，不可能存在太極拳和太極劍牛逼到逆天的存在啊。
“那傢伙，髒兮兮，頭髮亂糟糟，看着和乞丐一樣，但是一身道袍雖然破舊卻很整潔，自己說自己叫瘋道人，整天嘻嘻哈哈的，或許，死了也不一定。”
楚歌開口說道。
一句話差點將白鶴道人給噎死。
“能夠綿延傳承到現在，沒有簡單的存在，正如世家，大家以爲人家都只是有錢而已，哪裏那麼簡單，就算是京師派啊……惹不起，惹不起。你啊，還是趕緊跑路吧，也不想想，京師派沒點依靠，也敢動神選龍家的東西麼。”
楚歌說道。
似乎是來了一點性質，罕見的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不少。
讓白鶴道人心跳加速，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到，似乎不敢相信，不敢面對。
“走了，走了，不說了，你小子應該已經可以起身行動了，趕緊走，要是被圍了，直接弄死，我可不管。”
楚歌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揮揮手，直接開口說道。
然後很是不負責任的甩手離開，不去理會白鶴道人的死活了。
“天都雖然不是武當的大本營，但是想要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白鶴道人掙扎起身，看向楚歌背影，低聲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