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長安城內守將徐榮領軍三千，將欲出城邀戰！”
……
長安城外。
呂布的幷州軍陣前熱鬧非常。
很快。
徐榮出城應戰的情況，就已被他知悉。
“呵呵，無名之輩也，文遠，你可有信心拿下？”
呂布眼神睥睨。
“末將必不負主公託付！”
張遼毫不怯陣，當場應下。
與此同時。
永壽門城樓上。
“文姬，你怎麼來了？”
劉協神色不悅，皺着眉頭看着懷抱古琴登上了城樓的蔡琰。
“爲什麼不攔着？”
他呵斥身旁禁衛。
禁衛噤聲低頭，不敢辯駁。
“陛下勿要責罰於他，是文姬堅持要上來的。”
蔡琰溫聲替捱罵的禁衛解釋道。
“城樓有什麼好上的？這可是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劉協仍舊十分不悅。
說我是小孩子……
可是陛下你明明只有十五歲啊，比我還小一歲呢！
蔡琰動作隱蔽的撇了撇嘴。
“文姬只是想爲守城做些貢獻。”
“這……你打算做什麼？”
劉協被蔡琰一番話說的有些無語。
雖然示意蔡琰繼續說。
但心裏也做了決定。
只要她的說法不合心意，就馬上讓禁衛把她帶走。
哪怕是強行帶走！
“文姬別無所長，唯有琴曲之道，稍算精通，願爲守城將士撫琴一曲，以振士氣。”
蔡琰微微欠身，柔聲說道。
彈琴……
好吧。
這個聽上去倒是沒有什麼危險性。
劉協略作沉吟後，問道：“你打算彈什麼曲子？”
聽完蔡琰陳述後。
劉協臉再次黑了下來。
別的不說。
關於這一點上。
他自認爲還是有點發言權的。
就連他都聽不懂的這些古曲。
這些城頭作戰、大字不識一個的大頭兵能聽懂？
那就是怪事了！
“要不……文姬演奏陛下所教的《青花瓷》？”
聽完天子的解釋後。
蔡琰吐了吐舌頭，算是認同了城頭士兵不會對她的曲子感興趣的說法。
只是她似乎仍然不願放棄，繼續努力了一句。
要是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場景。
《青花瓷》倒也算是頗爲應景。
可是現在是打仗啊……
劉協皺眉不語。
“不可以嗎？”
蔡琰眼巴巴的看着劉協，有些委屈的說道：“可是文姬真的想爲守城將士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也不是不可以……”
劉協斟酌片刻後，眼前一亮，想到了解決辦法。
“換一首曲子吧，或許能行。”
劉協說道。
“換一首？”
“是的，換一首。”
“陛下近日又譜了新曲子嗎？”
“咳咳……還是那位世外高人留下來的，並非朕所作。”
“喔……文姬懂了，請陛下傳授。”
蔡琰雙眼閃着靈動的光澤，微笑答道。
看她這副模樣。
顯然仍舊不相信劉協的這套說辭。
劉協也無意繼續解釋了。
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關於這點上，就讓這個微妙的誤會繼續保持下去吧。
清了清嗓子。
劉協開始清唱。
……
蔡琰靜靜聽完一遍後，如蔥白般的十指落在古琴上，微微撥動，悅耳的琴音婉轉流出。
原曲中氣魄雄渾的氣勢。
即使是藉由古琴，也近乎完美的展示了出來。
劉協最佩服的還是這份記譜子的能力。
要知道他唱的其實並不算十分標準。
但是蔡琰卻能在聽過一遍之後直接復刻出原曲。
這份功力。
如果放到後世，以她這溫婉可人的相貌。
簡直就是實力與偶像並重的神級歌手啊！
“這首曲子，名爲《將軍令》。”
劉協答道。
當然，原曲名爲《將軍令》。
有歌詞的那一首叫做《男兒當自強》。
這個細節劉協就乾脆沒說了。
事情還是越簡單越好。
沒必要弄的太過複雜。
“《將軍令》？好名字呀，沒想到陛下對文學之道也這麼擅長呢。”
蔡琰聽到《將軍令》這個名字後，雙眼之中的光澤更加耀眼了。
“呃……朕已經說過了，是……”
“文姬懂得，是世外高人留下來的名字。”
蔡琰適時跟上了一句話。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劉協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文姬這就去爲守城將士彈奏此曲。”
蔡琰也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微微欠身，抱着古琴準備動身。
“等一等……”
想了想，劉協伸手攔住了她。
看着微微歪着頭，面露疑惑之色的蔡琰。
劉協將心中想法告知。
“唱出來？”
蔡琰眨巴着眼睛看着劉協。
“沒錯，唱出來，彈琴的方式還是太過含蓄了，要想直接激發士兵的共鳴，用唱的方式是最合適的！”
劉協篤定道。
這個方面。
他自認爲還是有發言權的。
畢竟沒喫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後世各種匯演之類的活動，都是以唱的方式來進行的。
就這一點。
就足可以證明。
單純的彈琴，肯定是比不過彈唱結合的。
“可是文姬聲音不大，恐難以讓守城將士聽清楚。”
蔡琰有些猶豫。
擔心無法完成天子託付的重任。
“聲音小沒關係，這個好解決。”
只要蔡琰能答應。
這個問題劉協還是可以幫忙解決的。
叫過來準備出城迎戰的徐榮，吩咐了幾句後。
不過多時。
徐榮去而復返。
“陛下，您要的東西做出來了！”
只見徐榮手中拿着一個木製的器具。
從造型上來看，已經非常接近後世的大喇叭了。
當然。
效果上面肯定是不能和後世的相提並論。
但是基本的擴音功能還是具備的。
“做的不錯。”
劉協隨口誇讚了徐榮一句。
“陛下要此物何用？”
眼看出戰在即，陛下突然把他叫來做此等雜事。
徐榮有些不解。
“文姬，試試吧。”
劉協沒有解釋，將手中的“喇叭”遞給了蔡琰。
蔡琰接過後。
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
她開口唱道：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