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睡到了將近晌午才起。期間兩個心腹侍女,時不時進來瞧一眼,見還睡着,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兩人在外竊竊私語。

    沁兒道,“皇上也太不憐惜娘娘了,把人折騰成什麼樣了,到現在還沒起。”

    “皇上畢竟年輕,指不定是咱們娘娘她……”喜兒說着捂了嘴笑。

    沁兒瞪她,“還沒成親呢,不害臊。”

    喜兒道,“那有什麼?沒喫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沁兒白她一眼。

    喜兒道,“沁兒姐姐,你昨日聽着什麼沒有?娘娘像是很疼似的。”

    沁兒直接無語,大白天誰料喜兒竟口沒遮攔的說起這些了。當下掐了她的腰一下,斥道,“你還小呢,就說這些話。日後還能嫁人嗎?”

    喜兒疼的皺了眉,道,“怎麼不能說?我說什麼了?”

    沁兒不和她再說,道,“再去看看水還熱不熱,娘娘起來,肯定是要好好洗一洗的。”

    喜兒點頭,又道,“那姐姐你在這守着吧,娘娘隨時會醒過來。我正好也去廚房瞧一下。”

    “好,去吧。”又交代,“方纔說的那些話,可別在娘娘跟前提起。娘娘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這些事上面沒有面皮厚的。”

    喜兒一知半解的應了。

    待喜兒一走,沁兒便又進了屋,她準備給王慧準備兩件一會兒要換的衣裳。要換的被子已經準備好了。

    正在拿時,聽到王慧在內屋說道,“渴了,快給我弄些水來。”

    “來了。”沁兒應了一聲,忙倒了一杯茶。那是先前準備的,正是溫熱的。

    她端着茶進去,見王慧還縮在被窩裏。

    沁兒走到跟前,將茶水遞給她,道,“娘娘身體可難受?頭一次,總是有些疼的。”

    沁兒比王慧年長几歲,這種事情雖然沒有經驗,但來時府上嬤嬤是教過的,以便她能好好的照顧王慧。

    王慧把脖子都縮到裏面,臉燙的厲害。

    沁兒道,“娘娘不必害羞,若是覺得疼,奴婢是備了藥的。這藥從家裏帶過來的,一直以爲會在宮中派上用場,沒想到卻在這裏用上了。”

    王慧咬了咬嘴脣,然後搖搖頭,小聲道,“一點點疼,但我能忍受。現在,什麼時辰了?”

    沁兒道,“快晌午了。娘娘若是餓了,便直接在牀上先用些飯,一會兒再好好沐浴。”

    王慧道,“都晌午了?你怎麼也不叫我起來?”

    沁兒道,“皇上昨兒個折騰到半夜,娘娘該多睡一會兒。娘娘的身子哪能和那些男兒家比?”

    想起昨夜的種種,竟像是春夢一場。只依稀記得馳騁飛揚的感覺,多的,便記不住了。

    她道,“昨兒個我是怎麼了?好像突然間人就很興奮。”

    沁兒也覺得有些奇怪,可也沒查出什麼來。又想起先前碧塵一事的傳聞,或許後宮之中皇上常默許了這種行爲,不過是用來助興罷了。

    沁兒便沒多想,對王慧道,“許是娘娘來了這裏本就比較興奮。”

    王慧也沒有多想,喝了茶,問道,“皇上呢?”

    沁兒回道,“皇上早早就走了。後來劉大人過來說,皇上因爲和親一事,今日一早就回宮了。因想着娘娘可能還沒玩盡興,叫娘娘晚些時候也無妨。”

    王慧想及雲宋的細心體貼,便又露出小女人的嬌羞之態來。

    沁兒又道,“既然不餓,便趕緊起來,先沐浴一番吧。身上總要洗乾淨,被單什麼都得換了。”

    王慧點頭。

    沁兒怕她着涼,拿了一件外袍給她披了。

    王慧套了鞋,扭頭一看,那被單上很醒目的落紅,叫她立刻又羞紅了臉,催促道,“快些換了,羞死人了。”

    沁兒忍不住一笑,道,“頭一次過去之後便沒有了。以後奴婢望着娘娘能多侍寢,與皇上夫妻和睦,再有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娘娘的日子便十分圓滿了。”

    王慧笑着啐她,“哪有的事?瞧你說道哪裏去了。”

    沁兒瞥她一眼,也不拆穿她。

    沁兒和喜兒侍奉她在內屋沐浴,前邊有其他的侍女收拾整理。

    喜兒瞧着王慧的脖子上的斑斑點點,道,“皇上啃娘娘了麼?瞧瞧這裏。”

    喜兒童言無忌,被沁兒一個眼神給壓回去了。

    再看王慧又紅了臉。

    她依稀有了些印象,黑夜裏,“皇上”沒有吻她的脣,卻似乎很留戀她的鎖骨處。她因爲疼,好像手上也沒少用力。她力氣本就不小,指甲又長,也不知道“皇上”被自己抓傷沒有。

    王慧道,“等沐浴完,你們給我把指甲修一修,可不能這麼長了。”

    沁兒和喜兒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便應了。

    沁兒問道,“娘娘下午就還在屋裏歇着,哪也不要去了。”

    王慧卻道,“我還沒過癮呢。下午再去騎馬轉一圈,明日便要回去了。”

    喜兒和沁兒相視一眼,拿自己的主子沒有一點辦法。

    ——

    王時在前頭策馬,秦雉在後頭追着。

    王時依舊和她只保持了一點點的距離,不把她甩的遠了。

    突然前頭竄出來一匹馬。

    王時拉了繮繩停下來,秦雉已經追上來。

    王時忙擡了手臂,將秦雉攔了,道,“前頭有匹狼,我給你射了,皮毛給你做件冬天的襖子。”

    男人多大了,心裏都住着一個少年。他此時的鬥志被點燃起來,說話的時候,聲音掩藏不住的興奮。

    秦雉故意打趣,“我襖子多得很,不缺你這一件,不如留了給陳氏吧。”

    王時看她一眼,道,“便是給你的,不要,你自己扔了,我不管。”說完,又對秦雉道,“在此處等我,莫要跟上來。這畜生兇猛的很。”

    不等秦雉給他什麼迴應,王時已經一夾馬肚,追了出去。

    他取出箭羽,張弓拉箭,嗖嗖嗖的三支箭射出去,竟都落了空。心裏頭不是滋味,豈能在這畜生上丟了顏面。於是便又追了上去。

    秦雉從來都不是循規蹈矩,任人擺佈的人。王時叫她不動,她可不會幹等着。當下便夾了馬肚追上去。

    秦雉已經許久不見他這般雄姿勃發了。她沒有見過他打仗的模樣,但她想一定是奪人眼球的樣子。

    他年輕的時候,便是那般英明神武,勢不可擋,令她着迷的。

    那腰一定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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