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身在一間柴房內。可具體是在哪裏,她還不知道。她是被誰盯上了嗎?雲宋一時間想不明白。

    門突然被打開,是客棧的掌櫃走了進來。

    那掌櫃下巴那裏有一顆很大的痣,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像好人。雲宋見他第一眼,便覺得印象不大好。可這個鎮子就這一家客棧,雲宋不得已住了下來。又勸自己不能以貌取人。

    住了幾日,掌櫃的倒是很熱情,這家的女人也很熱情。偶爾還會問一問雲宋什麼顏色的新衣好看,哪種款式好看,說是留着來年裁春衣準備的。

    雲宋便逐漸放下了戒備。

    今日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竟將她綁了。

    掌櫃的端進來了飯菜,道,“我把你鬆開,你喫些飯。我對你沒有惡意,你也不要害怕啊。”

    都把她綁成這樣了,還能沒有惡意嗎?

    好在雲宋也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了,此刻讓自己保持了冷靜,與掌櫃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掌櫃的,我沒有哪裏得罪你吧?也沒欠你房錢吧?”

    掌櫃的好聲好氣的說道,“沒有,都沒有。姑娘你再好不過了。就是因爲好,所以……”

    掌櫃的頓了一下,道,“想讓你當我家的兒媳婦。”

    雲宋差點噴出一口血。

    她的兒媳婦,雲宋被驚得目瞪口呆。

    她在這家客棧住了也有幾日了,知道這掌櫃的有個兒子。但是個憨子,人是傻的,已經十九歲了,還天天流着口水。有次就被她碰到了女人在罵,原來是他又拉了自己一身。女人氣的都要哭了,和掌櫃的抱怨,衣服纔剛換了一會兒。

    兩口子及唉聲嘆氣的,雲宋當時還覺得同情他們的。

    掌櫃的說道,“你好好的當我們家的兒媳婦,給我們家生個孩子,我們一定好好待你。就這客棧,將來也是你的。保管讓你過好日子。”

    雲宋髒話都要出來了,讓她強行嫁給一個傻子,這不是強搶民女麼?

    雲宋依舊心平氣和的講道理,“掌櫃的,這是犯法的?我若是不同意,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

    掌櫃的說道,“你是外鄉人,我打第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你穿戴不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或許你就是逃婚出來的,到了我們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沒人認識你。你若是想報官,那也得你能出的去啊。我婆娘說了,若和你好聲好氣說了不行,那我們只能來硬的了。”

    男人說話還算平和,可雲宋聽得已經脊樑骨發涼。

    尤其是那一句你要能出的去啊。

    的確是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失蹤了,或者死了,根本不會有人問起的。

    雲宋心想,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過去了。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人,表面裝得很和氣,實際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雲宋道,“我餓了,你給我鬆綁,我喫東西吧。”

    男人一笑,道,“你想通了就好,好好喫飯。這兩天就給你們成親。我兒子很好的,你有福氣了。”

    雲宋心底裏呸了一聲。

    男人湊過來,給她把手上的繩子解了。

    雲宋動了動腳,“這也解了吧。以後是一家人了,這樣多不好?”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她解了。

    腳上一鬆,雲宋瞧準時機,就把男人一推,然後朝門口衝過去。

    她大概知道柴房在什麼方位,只要能衝出去,對着外面大喊,總有人發現她的。她就不信,這鎮子上的人都像他家一樣。

    結果她剛衝出去,腦袋就一疼,有人朝她頭上掄了一棍子。

    雲宋只覺得頭疼欲裂,可本能的還是要往外跑。腰被人直接抱住,是那個掌櫃的已經跑出來。

    女人捂了她的嘴,男人把她往裏面拖。雲宋頭昏腦漲的時候,看到門口站了一個男娃,就是隔壁家的孩子。

    她想求救的,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了。

    夫妻兩口又把她綁起來了。男人道,“你那麼用力幹什麼,把腦子打壞了不好生孩子的。”

    女人道,“我不打,她就跑了。我下手不重,不會有事的。”

    男人道,“還是你聰明,這小妮子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差點叫她跑了。”

    女人嘿嘿笑,“那當然了。我們看中的兒媳婦,可不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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