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說假話。”
“那就沒事了，休息去吧。”
王聞書看着山子離開的背影雙目頓時眯成了一條線。
回到武館後山子就看見了王京鵬還在院子裏躺着，上前去拍了拍王京鵬的肩膀，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
“賞月呢？”
“休息一會兒。”
“我剛瞧見你哥了。”
“啥？再說一遍。”
王京鵬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讓山子再說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臉色都變了。
在自己印象裏王聞書自從當上了境王以後會沒有出過東海城，甚至連自己的府衙都很少出來，今天卻還跑老遠來到了風林城，這是何意啊。
“他問你啥了？”
“問我這腰牌怎麼來的，我說我別人送的，但我看你哥那表情估摸着他沒信。”
王京鵬應了一聲，王聞書自己可太瞭解他了。就算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了某件事兒就是如此，但是他還是會懷疑的。
“對了，我把他在北境布的諜網告訴北老闆了，他第一個問題就問的我怎麼要把北境的事兒告訴北程青。”
“你告訴北程青了？”
“是啊。”
王京鵬頓時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長嘆一聲。
“不能...告訴...嗎？”
王京鵬立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弄得山子一臉迷茫。
關於王聞書爲什麼不願意告訴北程青他在北境的諜報網自己其實知道，當初就是因爲這件事兒明晨和北程青鬧翻的，也是這件事兒讓北程青退居二線，到了這風林城來做東境三州的情報頭子。
當初王聞書早就想在北境安插自己的諜子了，不過北程青當時就極力反對，因爲這件事兒如果被查出來後果是很嚴重的。
一個東境境王在北境安插這麼多諜子是什麼意思？準備謀反？
雖然當時北程青知道王聞書在想什麼，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王聞書做出來，爲此脾氣極好的北程青還朝王聞書發了火，還和自己的愛徒鬧掰了。
從此之後北程青就來了風林城坐上了東境三州諜報頭子的寶座，但此事北程青也沒有怪王聞書，而是怪了自己的徒弟明晨。
明晨明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當時自己加上他阻止王聞書這樣做那多半會成功，但是這位徒弟恐怕是求功心切了。
“能，也不能。”
“你他娘能說人話不？”
“其中極其複雜，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哈，又時機到了你會知道！睡覺去了！”
山子就聽不得這句話，實在是讓自己頭大，不過走到一半山子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着王京鵬說道：“對了，你幫我看着點，別過兩天我就沒氣了。”
王京鵬當然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佯怒地說了聲：“滾！”
......
今日風林城的街道上可是比以往都熱鬧了不止一倍，街道上都被人流堵得水泄不通。因爲今天有個重要人物來到風林城了，那便是東境的境王。
而且這位東境王在成爲境王之前一直都是在柳州做官，而且還在風林城做了許久的柳州刺史，不論在哪兒都是盡職盡責爲百姓們着想，所以纔會有今天這般盛況。
武館外嘈雜的聲音吵醒了山子，山子坐起來罵了一句便再也睡不着了，剛推房門就看見於可可準備出院子。
“可可去哪兒啊？”
“去看東境境王啊！聽說他可是第一次出東海城來東境各地巡查民情呢！恩人你去嗎？”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
於可可用力的點了個頭答應後便跟着幾個武館弟子一起出去了。
山子現在可不想看見王聞書，總覺得這個東境境王對自己有些意見。和山子一樣還待在武館裏的有王京鵬、江風林和玄雲。
“沒想到聞書還有這個心，下來體恤百姓。”
“我看那假惺惺的，體恤百姓需要大張旗鼓的嗎？”
江風林轉過頭瞥了一眼正在練武的山子，這小子什麼時候對王聞書有意見了？
“做給天下人看的，那就得大張旗鼓。”
坐在池邊的玄雲也接着山子的話說了一句。江風林一瞧這兩人今天是咋了，平時也沒見他們說王聞書。
而今天還躺在椅子上的王京鵬卻是沒有說話，而是打起了鼾聲。
“唉，鵬鵬，你哥來了不去看看？”
睡夢之中的王京鵬被江風林拍醒了，當即就對着江風林叫了聲：“不看！我要睡覺。”
江風林一拍頭，看來白飲山這小子把王京鵬都給傳染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一旁的玄雲瞧見這一幕走過來摸了摸王京鵬的額頭，然後轉過頭拉着江風林到一邊嘀咕了幾句。
“嗯。”
王聞書就這樣在風林城轉到了晚上纔回到驛站，不過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有準備出去了。
“境王，你還要去哪兒？”
“出去走走，明晨跟着我就好了，你們休息吧。”
“遵命。”
下午於可可和幾位武館弟子一直跟着王聞書，直到他回了驛站一行人也纔回了武館，幾人回來之後就十分興奮，特別是於可可就像犯了花癡似的，在飯桌上一直說着王聞書有多麼關注百姓。
“開門去，有人來了。”
衆人在後院喫着飯武館的大門就被敲響了，接着進來一個身着華麗的公子，幾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王聞書來了。
“喫飯呢？”
“嗯，喫點兒？”
“喫過了。”
於可可擡頭一看竟然是王聞書，手上剛拿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旁邊的山子一瞧便在於可可面前打了兩個響指她才醒了過來。
“小女子於可可，見過境王！”
“你幹嘛？”
“啊...見了境王你們...”
衆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山子趕忙把於可可拉了起來，進了風林武館他王聞書可就不是境王了，而是江風林的晚輩，王京鵬的哥哥。
“哈哈，可可姑娘不必如此。”
“額...”
這一下讓於可可臉都紅透了，整個人都縮在了山子的身後。
“坐吧，不喫也聊會兒天。”
“好的江叔。”
“鵬鵬呢？”
“喫完了，躺那兒睡覺呢。”
江風林指了指池子邊的一把椅子，王京鵬正躺在那裏發出陣陣鼾聲。
“來見他的？”
“都見見，好久都沒回來了。”
正當王聞書和江風林聊着，一旁的山子趕忙的喫完了飯回到了房間，旁邊的明晨見狀便跟了上去。
“白兄弟。”
“明大人怎麼了？”
明晨一路小跑追上了山子。
“有些話和你說說。”
“進來吧。”
兩人在房間裏聊了一個時辰明晨纔出門和的王聞書一同離開，和明晨聊完之後山子也安心了很多。
雖然山子前些天告訴了北程青關於北境諜網的事兒，但是明晨告訴山子王聞書並不在意，山子當時就冷笑了一聲。
接着明晨就告訴了山子王聞書爲什麼沒有告訴北程青關於諜網的事兒，一通解釋下來山子也只聽了一半兒，至於其中的細節山子纔不會去想這麼多。
山子聽了明晨的話之後只想着周雲冥送給自己的腰牌到底是什麼，居然能讓王聞書昨晚那樣看着自己。
不過明晨最後也是含糊其辭的說了這腰牌的權利很大，是聖城的一個組織便沒再多回答了。
這事兒山子自己也知道啊，周雲冥當時就和自己說過有問題拿着這牌子去聖城的衙門找他，不過就算是衙門這力量未必也大了一些。
不過明晨最後也不願說了，只是告訴了山子王聞書對他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純屬好奇，不過山子纔不相信呢。
幾個月來還是見過幾次王聞書了，給自己的印象一直是一個極爲平穩的人，但是那晚自己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明晨離開以後山子去找了王京鵬，問了問關於王聞書這個境王到底是什麼階級的，王京鵬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山子，隨即就向山子解釋了關於境王的事兒。
這聖朝境王一共四位，每一位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只聽命於當朝聖上。而且這境王這位置不是一般人就能坐的，每位境王的祖上全都是聖朝的開朝元勳，如果沒有滿足這個條件，這位置不論你的功績如何都坐不上去。
“哦，那你哥出現過這種眼神嗎？”
山子立馬用雙手拖住了王京鵬的臉頰，盡力的模仿着王聞書那天看自己的眼神，讓王京鵬十分無奈。
“見過啊，你幹嘛！”
“哪兒見過？”
“咋了？他這樣看了你？”
“看了挺久，我也這樣看着他。”
王京鵬頓時摸了摸山子的腦袋，不燙啊。
“幹嘛？問你話呢你摸我頭作甚？”
“就很平常了，他和我說話的時候以爲我說假話也會這樣看我。”
“真的？”
“難不成你還想他給你來一刀？”
“爬吧。”
和王京鵬聊完之後山子才安心了一些，不過那晚王聞書的眼神確實讓自己有些不解，怕倒是不怕，不然也不會和他對視了。
王京鵬見山子走後便又躺着睡了起來，自從那日和山子的比試之後感覺一直很疲憊，而且每當自己閉上眼的時候竟能看見天上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