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再次無比意外,他沒想到原本毫無把握的事情,竟然在第一天的時間裏面就已經完成了。
如今的林棟,已經正是跨入了化神境,具備了參加年度仙盟考覈的權利。
林棟喜上眉梢,可是他知道,在他的心底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在那道暖流不斷在身體中游走時,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至於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林棟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但他相信早晚會知道這其中的祕密的。
眼下自己剛剛破境,從修爲上看還不是十分穩定,藉助之前煉製的丹藥,剛好可以幫助他鞏固一下如今的境界。
如此一來,等到七天之後去仙盟報名之時,化神境的修爲便已經妥妥的了。
林棟不知道,在修爲之外,他心靈中的另外一扇大門也已經打開了。
成爲化神境,所有人都是從身體中剝離出一部分性格,生成了額外的靈元。
而且生成這個靈元,因爲能夠爲自己所用,默契度又極高,所以常被修行之人用來當做自己的佩劍的劍靈。
以期達到利益的最大話,但是林棟卻完全不同,他能夠進入到化神境,是因爲他在最緊要的關頭找回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一部分。
化神境的他,變成了一個最爲完整的存在,而這樣的林棟,本身又具有了無限的可能性!
……
在世界最北邊的山腳之下,有一座小小的城鎮,因爲平時很少有外來的人到來,所以鎮子中的消息一直很閉塞。
就連仙盟都因爲轄區劃分的問題,將這個村子不小心給遺忘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座城鎮之中,卻極爲意外的來了一位客人。
一位身體抱恙,五官扭曲,只能在地上爬行的人。
“這是誰啊?阿倫,你知道嗎?該不會又是你從村子外面帶來的不三不四的人吧?”
“湯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就算是要帶人來,也得是美女纔行啊!再說了我都多少年沒見過外面的女人了。
就咱們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誰願意來?”
“那倒也是,可是眼下就偏偏來了這麼一個人啊!你們說是怎麼回事?”
……
衆人議論紛紛,那個在地上爬行的人突然擡起了頭,扭曲的五官嚇的衆人趕忙向後退了幾步。
“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吧,你們幾個大爺們兒,抓緊把他轟出咱們鎮子,這樣的人,見了都晦氣!”
發話的鎮中排名第一的大美女,她身上帶着濃郁的香氣,隨隨便便就把那幫男人的魂魄都給勾走了。
“燕兒都發話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我看着這人這幅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我們幾個做次好人,把他丟到後山中喂狼吧!”
“湯哥這個辦法好啊!既能夠讓這個人從痛苦中解脫開來,又能夠給後山的那羣狼喫頓飽飯,當真是一舉兩得。”
幾個人一拍即合,一人拖着那個人的一隻手腳,很輕易的就將他提了起來。
而被他們提起來這個人已經骨瘦如柴了,看那樣子是生了什麼重病,就算他們拼命救他,也根本沒什麼可能將他給救活。
懸崖的下面是一層層翠綠的樹木,樹木的線條帶着些詭異的色彩,而且沒到晚上林中常常有狼羣吼叫的聲音。
這些人就是通過這種聲音判斷後山有狼的,雖然他們也沒見過,不過聲音都擺在那裏了,還有什麼好反駁的呢?
嗖的一道弧線,他們將那人丟在了懸崖下的山林中便走開了。
回去的路上,一個叫做順子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道:
“湯哥,總感覺這裏面有些不對啊?”
“哪不對,不過是個廢物罷了,能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湯哥,咱們這裏管理如此森嚴,一個身體殘廢的人怎麼可能進的來呢?”
被他這麼一說,一行人中地位最高的阿湯也皺起了眉頭,確實不可能啊,阿和他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而且這個鎮子前後相距最近的人家都要幾百裏地,一個殘廢的人怎麼可能一路爬過來呢。
阿湯突然停住了腳步,衆人意識到了,隨即也停下了腳步,紛紛回頭朝着阿湯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張大了嘴巴,弄得阿湯一頭霧水:
“怎麼……”
在阿湯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怪物,身體足有黑熊那麼大,但卻帶着狼一樣棕白色的皮毛。
而他那顆碩大的,五官扭曲的頭部,這些人則是再清楚不過了。
是在鎮子上遇到的那個人,而就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阿湯的心已經被那個人一把抓了出來,吞進了口中。
“鬼啊!”
衆人紛紛大喊,想要四下逃散,可惜卻已經來不及了。
方纔還只能靠着爬行前進的人,此時的身手異常的敏捷,所有人都無法逃過他如閃電般迅速的腳步。
幾人還沒能夠徹底散開,就已經紛紛失去了心臟,倒地不起了。
而山林之中,此時唯一站立着的,真是那個長相特殊的妖怪。
他眼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默默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跡,口中不停的支吾着什麼:
“破、破、安、安、思、思、恩、恩……”
無數次的嘗試之後,他口中最後能夠連續說出的兩個字叫做:
“安恩。”
而他的本尊,正是仙界的十大戰神之一潘森,當他撕毀了仙帝給他的詔書之後,他的神仙生涯便徹底畫上了句號。
流落凡間的他,註定要承受凡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他永遠不會死亡,但也永遠無法變成人的模樣。
他成了世人口中的醜八怪,怪物,魔鬼……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就算是這樣的他,身體中卻還隱藏着修行的可能。
只不過這個修行的方式,便是吞噬生靈的心臟,從而榨乾心臟中的靈力。
潘森,不,從今天起只能稱呼自己爲安恩的怪物,他本來以爲是命不該絕,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仙帝故意的安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