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前。
顧南緋冷着臉站了好一會,還是深吸一口氣,擡手敲了門。
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進來。”
她握住門把手擰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牀上,雙眸直直看向她這裏的男人。
他上身沒有穿衣服,腰間的地方纏了一圈白色的繃帶,黑髮略微凌亂,比起剛剛那個衣冠楚楚的模樣,這會兒他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傷患的虛弱跟狼狽。
最先出聲的是許牧,“顧小姐,您來了。”
顧南緋淡淡嗯了一聲,擡腳走進去。
許牧很有眼色,“三爺,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就趕忙出去,給兩人帶上了門。
很快,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男人坐在那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見她是空手來的,他的眉頭不自覺微皺了一下。
顧南緋並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小情緒,擡腳走過去,拉開病牀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擡起頭問:“你爲什麼要讓你的保鏢帶我來這裏?”
秦宴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又是肉眼可見的陰了兩分。
“我受傷了,你沒有想過來看我?”
“我們不是早上才見過嗎?”
顧南緋有些好笑,見男人輪廓線條緊繃,彰顯着他此時明顯的不高興,察覺到他對她的不滿,她笑得更燦爛:“也沒兩個小時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了?”
秦宴看着她的不以爲意,臉色越來越沉。
“你就沒有擔心過我?”
顧南緋面無表情的道:“你又不是爲我擋槍,我爲什麼要擔心你?”
“可你去看那個私生子了。”
顧南緋聽到這聲,看着男人臉上的不快,知道應該是那兩個保鏢將她的行蹤報告給他了,想到這裏,她臉色頓時就冷了下去:“看來三爺對我每天都做了什麼真是瞭若指掌啊!”
秦宴察覺到她生氣了,忙低聲解釋道:“我不是讓他們監視你,我只是擔心你遇到危險,南緋,我跟你說過,他不是好人。”
顧南緋冷笑,“他不是好人,難道你就是?”
男人緊繃着臉強調:“我不會傷害你。”
“你傷害我的還少了?”
這一聲落,病房裏的氣壓都跟着往下降了幾度。
秦宴薄脣動了動,最後還是吐出一句,“對不起。”
顧南緋跟他沒什麼好話說,拿了包包就起身:“看也看過了,既然您沒什麼事,我媽還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男人說話,她就轉身往外走。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之響起的是急亂的腳步聲,顧南緋正要回頭看,一隻手從後面拽住她的手臂,拉扯的她轉過了身。
秦宴扣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顧南緋呆滯了兩秒,猛地反應過來,擡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察覺到她的掙扎,他桎梏的更緊,吻的更深更兇。
顧南緋狠下心,一口重重的咬了下去。
男人頓了一聲,依舊沒有放開她,但是卻溫柔了許多,一股鐵鏽味在兩人嘴裏蔓延。
直到男人饜足了,他才擡起頭,兩人的脣上都染上了彼此的氣息,男人的嘴上還沾上了她的口紅。
顧南緋氣得不行,揚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但是因爲她現在呼吸不穩,這一巴掌也沒什麼力道。
男人沒有躲。
“秦宴,你剛剛說過你不會傷害我的。”
顧南緋氣得胸口急促起伏,咬牙切齒的瞪着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
秦宴沉默了一會,嗓音低啞的道:“這不叫傷害,這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