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這兩個字她問不出口，畢竟白以沫曾經說過給她找的是個乞丐，以秦宴的身份，兩人那個時候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可是，爲什麼這個號碼是葉柔的？
真有那麼巧合嗎？
顧南緋捏着紙張的手指深深掐了進去，想到什麼，她立刻從包包裏找到手機，給何非凡打了個電話。
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何非凡，他說他見過那個女人的模樣，他應該知道。”
顧南緋看着秦宴，急切的說完了這句話。
秦宴立刻打電話讓人查到了何非凡的住址，兩人一起下樓。
車上，顧南緋反覆地看着手裏的資料，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浮現小寶的身影，年紀也是對的上的，怪不得她第一眼見到小寶就那麼喜歡，原來小寶是她的兒子。
“八年前，四月十七那天晚上，你也去過銘華酒店？”
顧南緋心裏很激動，她的孩子還好好的，沒有缺胳膊斷腿，可是她心裏依舊有些不踏實，畢竟一個手機號也說明不了什麼，秦宴跟誰睡過他難道沒有印象嗎？
再說，懷胎十月，葉柔是怎麼瞞過秦家人的？
“嗯，那天晚上我也在銘華酒店。”
銘華酒店就是如今的萬景，有霍家這塊招牌，價格翻了好幾番，裝修也是重新做過的。
再去找什麼，估計也很難找到。
“那天我並沒有看清楚跟我睡覺的女人是誰。”
秦宴將車停在十字路口這裏，到現在他還依舊覺得有點不真實，他怎麼都沒想到南緋嘴裏三翻兩次提到的強姦犯竟然是他。
顧南緋明白他嘴裏的對不起是在說什麼事情。
她抿了抿脣，垂下眼，“現在只是猜測小寶可能是我的孩子，也有可能不是，你不用急着跟我道歉。”
男人低低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大概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何非凡所在的小區，根據地址上了電梯，找到了門牌號。
顧南緋按了門鈴，可一直沒有人來開門。
她又給何非凡打了個電話，還是顯示手機關機狀態，沒有人接。
這時，對門一戶人家把門打開，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人推着嬰兒車走出來，看到他們愣了一下，“你們找誰？”
“我找何非凡，他是住在這裏嗎？”
“你們找姚慧的兒子？”
顧南緋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姚慧這個名字了，她點點頭，“就是他。”
“他被送到醫院去了。”
“醫院？”
“是啊，前兩天，姚慧的兒子被人捅了一刀，流了好多血，警察都來了，你看門口那血都還沒清理乾淨呢！”
老太太指了指顧南緋的腳邊。
顧南緋低頭看了一眼，還真看到了門縫那裏有一塊暗紅的顏色。
“唉，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救回來，要是救不回來，這房子就成凶宅了，我們這做鄰居的也倒黴。”
老太太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推着嬰兒車往電梯走。
顧南緋心裏失落，直到坐進車裏，這種情緒都還沒有緩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