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一度認爲自己是從夢裏醒來的。

    他睡了這麼久,哪還有半點睏意。只是一想到只能在夢裏見到鳶鳶,他就恨爲什麼這場夢不能再長一點。

    他伸手去摸手機,沒摸到,然後起身下牀。

    ‘嘶’

    遲聿蹙眉。

    他低頭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和手背上都貼了紗布,真實的疼痛讓遲聿短暫的出現恍惚。

    他受傷了?

    所以…這不是夢……

    禕書拿着剛燒好水的水壺上來,正要開門,結果那門先開了,遲聿穿上外套,從屋裏走出來。禕書見遲聿這副打扮是要出門的架勢,攔着遲聿的路:“你現在要去哪?”

    遲聿側目,沉默的看了禕書一眼。

    只一眼,禕書就反應過來了,遲聿這是要去找顧總。

    可是……

    禕書擡手給遲聿看自己的腕錶:“七點四十幾了,眼看着都快到八點,外面又還在下雨,不然明天去找顧總吧,今晚你好好休息。”

    遲聿面無表情問禕書:“你剛纔爲什麼不提醒我?”

    禕書:?

    提醒什麼?

    提醒你……禕書恍然大悟,原來遲聿醒來後反應那麼平靜的原因,居然是以爲自己做了場夢,醒了一個人在那獨自感動……

    “我以爲……”

    “夠了。”遲聿示意禕書不用說,他轉身下樓,快步下樓。

    禕書立馬追上去:“遲聿,你醒來什麼也沒喫,連口水都沒喝,遲聿!遲聿!”

    禕書追下來的時候,遲聿已經出了農家樂。

    禕書手忙腳亂拿了把傘追出去:“遲聿!傘啊!你沒拿傘!”等追到門口,遲聿已經不見了人影。

    ……

    由於顧鳶白天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盛藝心裏邊那叫一個幽怨。

    今晚她特地不住農家樂,過來和顧鳶住一晚,以解相思之情。

    外面下起了雨,雨勢不大,淅淅瀝瀝的有些涼意。盛藝擔心村長家的瓦房會漏雨,去找了兩個盆進來,被顧鳶看見,問:“你拿兩個盆幹什麼?”

    盛藝把兩個盆放梨櫃上說:“我怕房子漏雨,如果漏雨了,就用這個盆接。”

    顧鳶不禁一笑,故意逗了一下盛藝:“這個盆恐怕不夠接,那漏下來的雨就跟潑水一樣。”

    “啊?”盛藝被唬住了,焦急的原地跺腳:“那怎麼辦?不會半夜醒來咱們在馬爾代夫的古水村分夫度假吧?!”

    顧鳶:“……”

    盛藝還急起來了,轉身往外走:“我還是去搬一個大缸進來。”

    顧鳶:“……”

    擔心盛藝真去般一個缸進來,顧鳶拉住她:“房子雖然是瓦房,但其實是琉璃瓦,我那農家樂也是這樣的瓦,不漏雨。”

    盛藝一聽,這才心安了下來:“鳶鳶你剛纔又唬我。”

    兩人說說笑笑。

    這時村長來敲門,邊敲門邊喊:“燕燕,外面有人找。”

    顧鳶走過去開門,問:“誰找我?”

    村長讓開路,然後指了指站在後邊,頭髮和一身衣服都被打溼的遲聿說:“就是這個老說你壞話的年輕人。”

    顧鳶挑眉:“說我壞話?”

    遲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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