禕書亦步亦趨跟在遲聿後邊。
忽然聽到說訂機票,乍一愣,立即問:“訂機票?還是去燕京的機票?”
“嗯,去燕京。”遲聿應了聲,依舊很淡的情緒。
他擡頭看天空,今天的天氣格外好,晴空萬里,只是那烈日有些灼眼。明明才只是三天沒看到太陽,他卻覺得自己好久好久沒有看到太陽了。
眼睛好痛。
他擡手擋住了眼睛,卻仍然不肯低頭避開那灼眼的陽光。
他立在那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越長,顯得越孤寂。禕書看着遲聿的身影,怎麼看都覺得很孤獨。
就像,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注意到遲聿不止手背上有結痂的傷口,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也有傷口,而且顏色很深。就像是用力捏着什麼東西刻畫過無數次……
禕書亂猜的,他也沒想到自己猜成了真。
走到遲聿身邊來,禕書問:“你剛出來,曠了三天不好好修整一下,怎麼又要馬不停蹄去燕京?你去燕京做什麼呢?”
禕書是擔心遲聿身體,在這行政拘留所裏這幾天,肯定不好過。
遲聿動了動乾裂的脣瓣說:“去治病。”
……
遲聿從行政拘留的獨立單間出來後,屋子很乾淨,什麼都沒有動,只簡單被收拾了一下。
即使所有桌椅都沒變,但還是有人注意到,靠牀的那一面牆上寫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間還有零星點點血跡。
那人走上前一看。
才發現那一面牆被密密匝匝寫滿了一個【鳶】字。
那顆小石子還在,安靜的躺在枕頭上,被手捏過的地方有明顯血跡……昭示着用石子在牆上寫字的那個人有多用力。在不能開燈漆黑的夜晚,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寫盲寫……
除了監控,大概沒人知道遲聿是怎麼渡過的這三天。
……
離去機場還有兩個小時。
禕書提醒遲聿:“儘量提前一個小時,不能太晚了,那是今天最後一班,不然就要等凌晨。”
正在收拾行李的遲聿,手停了下來。回來後他一直很安靜,要不是禕書親自去接遲聿出來,他還讓他訂機票,禕書都懷疑遲聿整個人傻了也啞了。
“禕書,我還想去一個地方。”遲聿看向禕書,“你幫我收拾行李,我再轉給你一筆錢,謝謝。”
遲聿除了耍無賴,和脾氣暴躁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正常的,禮貌又客氣。
禕書也都猜到了:“去找顧總是不是?”
遲聿點了一下頭,脖子有些僵硬。
禕書說:“顧總……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不會見你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知道還……”
“因爲我不確定我什麼時候能再回來。”遲聿說道,語調很慢,神情有些黯然。
“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去燕京很久?”原本聽到遲聿說去燕京的時候,禕書就以爲只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兩天就會回來。
聽遲聿剛纔這話的意思,是要去燕京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