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霏喝了半杯牛奶,然後說:“我晚上有美容覺,早上也有美容覺,十點之前……”
顧鳶在旁替她把話說了:“十點之前不許打擾你,不許叫醒你,你要化妝,要換衣服,要優雅進餐,出去的時間只能定在下午。”
話都被女兒替說了,文霏優雅且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然後起身,踩着那八公分的高跟鞋,準備上樓去休息。
顧鳶還站在原地,冷冷的聲音響起:“忘了我當初怎麼說的嗎?你什麼時候任性囂張都可以,唯獨在我爸爸忌日這天不可以。”
文霏轉過身來,臉色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優雅,挑高了眉頭說:“我肯在他忌日這天回來一趟,已經是他活着都不能奢想的事情,一個死人而已。”
一個死人而已……
顧鳶臉色仍舊是平靜的,因爲這些話不算什麼,她媽媽還說過比這些更難聽更難聽的話,從最初的暴怒失控,再到現在平靜的面對,沒人知道顧鳶內心承受了多少掙扎。
“是啊……對媽媽來說,不過是一個一個死人而已。”顧鳶甚至還能在這種時候揚起笑容:“看來,文女士已經過膩了國外無憂無慮,奢侈無度的生活。”
文霏怒道:“你什麼意思?”
顧鳶下頜微揚:“你聽到字面的意思。”
文霏幾步折返回來,指着顧鳶鼻子:“你在威脅媽媽?”
顧鳶一把拿開文霏指着她鼻子的手:“文女士在國外沾染了什麼風氣?請你看清楚,你現在是在我家,這裏是顧公館,跟文這個姓氏毫不沾邊。”
顧鳶眉眼變得平靜:“每次也就這種時候你會承認我是你女兒,如果在外,你真是恨不得撇清乾乾淨淨,生怕被人知道我顧鳶是你文霏的女兒。”
“知道就好。”文霏吐出一口氣,平復了情緒,保持剛纔的優雅貴氣。
文霏脾氣不好,這一點顧鳶也遺傳了。
但顧鳶的脾氣,沒文霏那麼壞,壞到無可救藥。
兩人見面就不對付,旁人已經司空見慣。索性文霏今晚還算收斂,手被拿開後,便也沒說什麼,轉身就上樓去了。
等文霏一走,顧鳶臉色隨之也好了許多。
這是一筆交易,從顧鳶掌管顧氏,獲得了最大的說話權之後,開始的交易。前幾年顧鳶父親忌日的時候,文霏是絕不會去的。
而文霏想要過好的生活,奢侈的生活,擁有貴婦揮霍的姿態,那麼就要按照顧鳶的條件,每年忌日那天回來一趟。
最初文霏是不答應的,即使那個男人死了,她也不會去見他的墓碑。
但是沒過多久,文霏還是同意了。
因爲她差點忘了,她有個跟她一樣可以做到冷血無情的女兒,顧鳶要是不給她錢,就會說到做到。文霏爲了過上好日子,自然是需要錢的,便妥協。
只不過每年回來都很敷衍,祭拜一下就匆匆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