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隨口說一說,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顧鳶冷哼了一聲:“你也是個成年人,還是我的長輩,見過的風雨比我喫過的飯都多,也該知道什麼玩笑該開,什麼玩笑不能開。我拿到南沙那塊地,資金需要多大的消耗舅舅應該聽聞了,起碼是元氣大傷,你開口就是把南沙給你,如此獅子大開口,你怎麼不直接說把顧氏集團給你?!”
文博:“……”
他當然要顧氏集團。
早晚的事。
文博仍然保持微笑,和和氣氣的說:“你不要生氣,舅舅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當真就沒趣了。其實舅舅想說的是另一件事,蔚藍的項目被叫停,資金週轉不開,我這邊實在是沒辦法了。”
“蔚藍的項目什麼時候停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這件事。”
顧鳶仿若真的不知,拿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喝着。
文博好聲好氣:“前幾天的事情。蔚藍始終是從顧氏分出來的一部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蔚藍是從顧氏分出來的沒錯,但已經歸舅舅管了,現在,蔚藍跟顧氏也打不着什麼關係。”顧鳶的態度表明了她對蔚藍的事情不想插手。
文博傲了幾天正是得志滿滿,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顧鳶會對蔚藍進行的項目出手。如火如荼的項目被叫停好比直接捅他一刀。
文博恨不得扒了顧鳶的皮,喝了顧鳶的血,恨得咬牙切齒。
但不管他怎麼恨,當下都拿顧鳶沒辦法。
前幾天有多傲氣,現在就有多卑微,他是被顧鳶逼過來彎腰的,一旦那筆項目不能重新啓動,他所有家當都會賠進去。
“顧鳶,做人得講道理,蔚藍這筆項目要是真的停了,蔚藍完了,我也完了,你怎麼能忍心讓舅舅走投無路?”文博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他知道今天是來受氣的,不管顧鳶怎麼刁難他,他都要忍着。
顧鳶看着文博這副慫樣,覺得好笑:“前些日子,我帶着足足的誠意想要見舅舅,可是舅舅你是怎麼躲着我的?”
文博:“……”
早知今日誰又想當初!!
誰讓自己的後脖頸被捏住呢,不得不彎腰低頭。
“是舅舅不知好歹,還請你高擡貴手。”文博放低了姿態。
這姿態顧鳶還算滿意,便直接說:“項目可以恢復,舅舅這麼誠意,我怎麼忍心毀了你的心血?!”
文博聽到這話,總算鬆了口氣。
顧鳶說話算話,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既然我給了舅舅方便,舅舅是不是也該給我行個方便?遲聿這件事……”顧鳶睨着文博,等他自覺。
文博確實自覺。
爲了蔚藍的項目,他承諾:“我不會再找遲聿麻煩,你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錄音,這也是你一貫的手段。”
“舅舅果然很瞭解我。”顧鳶單手托腮,笑得很滿意。
她也解釋了一下:“遲聿這件事是個意外,你就當做是我教唆他這麼做的,火氣可以找我發,跟他沒什麼關係。”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不要再提,我保證我說過的話絕對作數。”文博承諾道。
顧鳶點頭:“那就好,感謝舅舅的配合。”
文博:“……”這是配合嗎?這分明就是威脅!!
但顧鳶並不在乎。
把遲聿這件事處理完善之後,顧鳶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而陸庭樓處理完港城的事情之後,也來了穗城。
自從那天確定顧鳶和遲聿已經分手之後,陸庭樓就有自信了,覺得不應該坐以待斃,應該主動出擊。
所以他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找各種法子跟顧鳶喫飯,或者親自給顧鳶做飯,再或者就是請顧鳶看電影,好在顧鳶都沒有拒絕。
喫飯都挺順利的。
最後卻在看電影上栽了個跟頭。
起初陸庭樓選的是近期票房賣得最好的某部青春電影,講述的是從校園到將來,那羣人的青春以及十年發展。
票房不錯,也是近期內口碑比較好的電影。
結果等大家坐好了,竟然因爲故障原因換成了遲聿的某部電影,雖然早就播過,大家竟然也能接受,可見遲聿的影響力有多大。
反倒是陸庭樓:“……”
顧鳶起身:“走吧。”
“將就看也行。”陸庭樓退而求其次。
“看過了,不想再看第二遍。”顧鳶已經走了出去。
陸庭樓立馬跟上:“我認爲你說得很有道理。”
……
遲聿已經五天沒有出門。
沒有進組拍戲,也沒有回公司,微博也不登錄,任何社交平臺他幾乎都沒用,每天在家裏除了躺着睡覺,就是起來澆花,然後坐在陽臺看夕陽。
看似愜意的生活,實則沒有任何盼頭。
禕書勸說幾次未果,難得在遲聿面前發了脾氣:“遲聿你是演員,你是公衆人物,雖然你的工作強度很大,但你這樣縮在家裏什麼都不管,是幾個意思?”
遲聿:“沒什麼意思。”
禕書真是火大到頭髮都要立起來了:“你的粉絲都不要了?你的名譽,你的人氣都不要了?電視劇不拍了?所以你是要退圈了是吧?”
“不用退圈。”
遲聿放下噴壺,拿起剪刀修剪花枝,不在意的說:“到時候娛樂圈裏,所有跟遲聿有關的一切都會消失。”
“消失?你粉絲基礎這麼強大,沒個十幾年怎麼可能徹底消失嗎?”禕書氣不打一處來,奪走了遲聿手中的剪刀:“我以爲你回來就會好好營業,就算你累了想休息,至少也要把當下的事情處理完吧?!”
“什麼事情?”遲聿好似不知。
禕書太陽穴突突的跳:“你現在拍的這部戲,還有洽談簽約的綜藝,還有幾個代言,你總得處理吧!”
“不用處理。”
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道聲音。
禕書轉頭一看,見是遲聿的那位醫生朋友。
塗寬走過來,神色嚴肅而凝重,他看了看遲聿,再對禕書說:“遲聿不會給你留下麻煩。”
禕書納悶:“這話什麼意思?”
塗寬只給了四個字的回答,也是他才知道的真相,令他震驚了許久,他說——
“查無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