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的神情很淡,陸庭樓的心意她已經知道。這次媒體報道的事情,她本欲打算公關,但陸庭樓說服了她。
她剛拿下南沙那塊地,資金鍊起伏不穩定,能不能順利開發,外界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
陸庭樓說服了她,如果兩人假裝傳出好事將近,兩家欲結百年之好,對顧氏集團來說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你知道,我沒有精力去經營一段新的感情。”顧鳶坦然告訴陸庭樓自己的態度。
“嗯。”陸庭樓點點頭,都能理解。
男人的天性必定存在劣性,陸庭樓也不列外。
他故意在顧鳶面前提起:“那天在港城,你走後我和遲聿單獨聊過。”
顧鳶沒有他們問聊了什麼,她冷淡的反應讓陸庭樓迫不及待想告訴她:“遲聿竟然主動給我支招,幫我追你。”
顧鳶:“……”
看到顧鳶的神情,陸庭樓心虛了。
雖然惡劣,但他說的都是實話,又不是他編造的。
“那晚遲聿說,如果我想追你,他可以幫我。我當時聽了挺意外,還以爲他會在我面前宣誓主權,結果他是這個意思。”
“夠了。”顧鳶不想再聽。
陸庭樓即使明知道這樣會惹顧鳶厭煩,他還是想說:“遲聿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相信你也自己也察覺到,看透了纔會跟他分手。顧鳶,他圖的不是你這個人,他圖的是你的錢財,你顧氏集團董事長這個身份能帶給他的巨大利益。”
顧鳶冷冷的睨着陸庭樓。
陸庭樓還沒說完,他接着說:“遲聿用幫我支招追你的辦法,從我這裏換取利益,開拓他的資源。他是一個這麼自私的人,顧鳶,你不應該還對他念念不忘。”
顧鳶深吸一口氣:“我把念念不忘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嗎?”
陸庭樓挑眉:“那倒沒有。”
顧鳶不會在陸庭樓面前發脾氣,她的脾氣只發泄在無用的人,犯了錯誤的人身上,而且她很少發脾氣,也不會因爲陸庭樓在她面前說了遲聿而生氣。
“顧鳶,我或許卑劣,但我的初衷只是想告訴你,遲聿並不值得你念念不忘。還有……”陸庭樓目光直視着顧鳶,很坦白的告訴她:“那晚在天台,遲聿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
顧鳶目光一黯,垂着眸子,睫毛纖細輕輕顫巍。
但她臉上始終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明知道那些是你的禁忌,卻偏偏在你面前提了一遍又一遍,這樣的人有什麼可值得?!他就不是個東西!”陸庭樓也爲顧鳶感到不值。
以前看到遲聿圍着顧鳶轉的時候,陸庭樓總是想,在顧鳶身邊的那個人爲什麼不是他?
但很快也會理智,他根本做不到遲聿那個程度。
現在呢,他終於明白,他做不到纔是正常的。
遲聿那都是裝出來的。
爲了獲得巨大的利益。
“陸庭樓。”顧鳶喊他。
陸庭樓望着顧鳶。
顧鳶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我不想聽到的名字,還有,希望你成熟一點,剛纔告狀的行爲跟三歲小孩有什麼區別?!”
陸庭樓:“……”
他認爲有用就行。
……
盛藝趕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袋子的特產,是最近劇組那位來自新疆的演員,家人剛給他寄來的饢。
兩大箱,盛藝分到了兩個。
她本來打算趕過來顧公館,和鳶鳶分享,然後問清楚她和陸庭樓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一來,陸庭樓也在顧公館!!!
而且先和陸庭樓碰面。
“好久不見,盛藝小姐。”陸庭樓也看到了盛藝,率先同她打了聲招呼。
“呃……陸庭樓??!”
盛藝一看到陸庭樓就拘束。
大概是因爲陸庭樓以前服役過三年,服役結束的最後一年陸庭樓受邀一則綜藝節目做教官,當時盛藝就在那個綜藝做學員。
那次,即使陸庭樓只在節目錄制期間待了一天,陸庭樓當教官給學員們留下的陰影還是蠻大。
作爲軍人絲毫不講情面的他,兇得要死,規矩刻板。那一期節目裏的女嘉賓都覺得陸庭樓又man又兇,懲罰人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簡直就是活閻王。
“是我,陸庭樓。”他自我介紹。
盛藝特別不自在,乾巴巴的回了聲:“……是好久不見啊。”
“坐吧。”陸庭樓示意。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你更熟悉這裏。”盛藝覺得,陸庭樓貌似已經把自己當做這裏的男主人。
怎麼辦啊,要是鳶鳶真的跟陸庭樓在一起,她以後都不敢來顧公館了。
祥叔笑盈盈的走過來:“盛藝小姐,我最近剛研究了新口味果茶,要新口味的還是以前喝的口味?”
盛藝問:“新口味是什麼味道?”
祥叔說:“奇異果。”
“那就要新口味的。”盛藝笑容甜甜的:“謝啦祥叔。”
“不客氣不客氣。”祥叔喜笑顏開的去準備。
等祥叔一走,盛藝坐不住,她起身準備上樓,前腳纔剛踏上階梯,後邊傳來陸庭樓的聲音:“顧鳶在開會,你別去打擾她。”
盛藝暗搓搓的咬牙,然後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她立馬又站起身:“我去看看祥叔做新品。”
“盛藝你很怕我嗎?”陸庭樓不解的聲音傳來。
音色有些刻板,讓人一聽這聲音就會不自覺的怵他。盛藝不覺得自己慫,主要是對人吧……她跟陸庭樓不太對付。
轉過身,她咧着嘴笑:“哪有,我怎麼可能怕你呢,呵呵。”
“笑得好假。”
“……”
她的一口白牙實在是晃眼,索性閉上嘴,坐下來,趁着顧鳶沒在這她直白的問:“你和鳶鳶真的在一起啦?”
陸庭樓拿了茶几上的咖啡正準備喝,聽到盛藝問,他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反問她:“你覺得呢?”
“我知道我還能問你?!”盛藝沒好氣。
陸庭樓總覺得這個盛藝怕他,懼他,又瞧不起他的樣子。
真是一種矛盾的看法。
盛藝沒聽到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坦白講吧,我覺得鳶鳶對你應該是將就。”
“何以見得是將就?”陸庭樓一副不服輸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