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顧鳶沒什麼商務處理,早早便和盛藝一起歇下了。
房間裏開了一盞壁燈,盛藝完全沒有睏意,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問顧鳶,卻又不知道從哪句開口問。
“藝藝。”顧鳶喊道。
一聲藝藝喊得溫柔似水,盛藝耳朵都要開花了:“嗯吶~”
顧鳶說:“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
盛藝一個鯉魚打挺,再翻個身跪趴在顧鳶旁邊,托腮問:“這段時間你和遲聿發生了什麼事?”
顧鳶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同盛藝說了一些。
盛藝得知後非常感慨:“原來是這樣,可遲聿他看起來挺正常的,一點都不像生病了。”
遲聿看起來確實跟正常人無異。
但有時候又會不正常,比如前些日子去港城,他的身體明顯很弱,那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體質。
“遲聿既然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不告訴你,甚至用冷漠的方式以此來逼你先分手,讓你厭惡他。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了,可他爲什麼還要纏着你試圖挽回呢?我覺得他應該腦子有毛病。”盛藝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
其實這也是顧鳶想過的事。
既然都分手了,遲聿爲什麼又要挽回她?
而現在,卻又疏離冷漠她。
唯一能解釋的理由,或許……他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能不能好轉,所以他一直遊離在靠近她和遠離她之間徘徊。
“那你會和遲聿再複合嗎?”這纔是重點。
顧鳶雙手合併枕在臉頰下方:“不會。”
“鳶鳶,我可以問爲什麼嗎?”既然遲聿是生病了,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他爲什麼那麼做,難道鳶鳶已經不愛遲聿了??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出來共同承擔的。遲聿這樣做已經拉開了我和他的距離,何況,他一直認爲……”
“什麼?”
顧鳶聲音很輕:“他認爲,我在這段感情裏從來沒有付出過。”
“那他挺不是東西的。”盛藝憤懣道。
以前盛藝一直挺瞧不起遲聿,因爲他是靠傍着鳶鳶纔有今天的輝煌,他是圖鳶鳶的錢財,而不是圖鳶鳶這個人。
直到親眼見證鳶鳶和遲聿一路走來,盛藝發現,遲聿雖然最初圖鳶鳶的錢財,但他對鳶鳶的照顧和關心是絕對無人能比的。
……
近日來,遲聿家裏堆了很多報紙。
報紙上都是跟顧鳶和陸庭樓有關的報道,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顧陸兩家的好事將近。
終於他還是按捺不住,在這天很早就潛到了顧公館外,守了一天,守到顧鳶和陸庭樓同行回來,顧鳶坐在陸庭樓的副駕駛,兩人有說有笑。
孤男寡女,共處一屋……
遲聿光是想想,心都像被撕扯開塞進了一把玻璃渣,好在最後盛藝也來了顧公館,遲聿被撕扯的心臟總算消停。
但是一想到鳶鳶已經介紹盛藝見陸庭樓,遲聿:“……”
陸庭樓待了一下午,晚上才離開。
遲聿看到陸庭樓車從顧公館開出來的時候,緊緊盯着生怕看錯,看到車內只有開車的陸庭樓,遲聿緊繃一下午的神經才稍微緩和一點。
至少陸庭樓沒有留在這裏過夜。
守了一天,此時已經很晚,但遲聿還沒離開。
塗寬打過兩遍電話喊他吃藥,遲聿沒有理會,喫還是死,不喫還是死,何必受那苦。
祥叔踩着時間點出來。
遲聿直接開車門下車,今晚沒有雨,夜幕繁星佈滿,星月交輝。遲聿穿了一件白襯衣,裏面是一件白色T恤,黑長褲,襯得身形筆直而修長。
只是,有些單薄。
連祥叔也看出來了,“遲先生看起來瘦了很多。”
遲聿:“拍戲需要,減肥了。”
“這是今天下午烤的餅乾。”祥叔把那一袋餅乾遞給了遲聿。
遲聿接過,喜出望外的心情藏不住,他說了謝謝。
祥叔說:“不客氣,今天下午烤餅乾顧小姐也參與了。”
遲聿一聽,更高興了。
只是還沒高興過三秒,卻聽祥叔說:“還有那位陸先生也參與了。”
遲聿:“……”
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就在地獄。
即使萬般不該問,遲聿還是問了:“鳶……顧鳶和他相處很好嗎?”
祥叔沒有思索,直接回答:“還可以,陸先生對顧小姐很好,很耐心也很細緻。”
妒忌足以將遲聿擊垮。
他自虐的又問:“顧鳶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嗎?”
祥叔這回思考了一下,才說:“還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我聽到陸先生邀請顧小姐去鹿家喫飯,見陸先生的父母。”
其實沒什麼可問的了。
遲聿點了點頭:“挺好的。”
祥叔也說:“是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遲聿轉身,拉開車門。
身後傳來祥叔的一句話:“遲先生你不問問我,顧小姐對陸先生如何嗎?”
遲聿身形一僵,隨後他搖搖頭:“不問了。”
他上了車,關上車門。
祥叔還站在車門外,其實老人更能看得透,祥叔就是那位看得透的老人。
“遲先生的車在這停一天了,從早上到晚上,”祥叔望向車內的人:“我都看得見,也只有我看得見,我沒有告訴顧小姐你來了這裏。”
遲聿扯了扯脣:“謝謝祥叔。”
“不客氣。”祥叔和藹的笑道,再對遲聿揮揮手:“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
每次遲聿來了顧公館,走的時候,祥叔都會叮囑他這句話。
等祥叔走了,遲聿拆開那袋餅乾,他先嚐了一個,然後一個接一個往嘴裏送,塞得嘴裏都裝不下了他才停止這個機械的動作。
最後那些餅乾落了大半下來。
他推開車門下來,蹲在路邊乾嘔。
一塊方形的摺疊紙遞過來,遲聿下意識去接,擡頭,卻見祥叔和藹的彎腰正遞給他紙。
遲聿站起身:“您還沒回去。”
祥叔笑了笑說:“因爲我知道遲先生還有話沒問完。”
遲聿搖頭:“沒有了。”
“那好吧,我這回進去了。”祥叔擡手拍了拍遲聿胳膊,轉身往裏走。
看着老人離開的背影,遲聿喊道:“祥叔。”
“誒。”祥叔又轉過身,望着遲聿,“遲先生你說。”
遲聿用那乾澀得發啞……近乎哽咽的聲音問:“鳶鳶會和他結婚嗎?”
祥叔笑着搖了搖頭,回答遲聿的話:“不會。”
遲聿怔住。
祥叔說:“因爲能讓顧小姐牽腸掛肚的人,只有遲先生。”
??不要擔心沒有轉機,很快就寫到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