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的威懾,除了顧鳶以外,根本不把在場任何人放在眼裏,這些人,放在燕京權門面前根本不夠看。
他繼續對顧鳶說:“顧小姐,這件事到此爲止,你不用參與其中。後續事情權家會處理好,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你可以放心。”
顧鳶聞言站起身來,問:“章先生,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顧鳶這話剛一說出來,文博緊隨一句:“果然是狼狽爲奸。”
章難直接替顧鳶回了文博:“這位,需要我來替你告訴大家,真正狼狽爲奸,黨豺爲虐的人是誰?”
文博啞然,霎時又坐下。
這是個厲害的人,文博得罪不起。
茶室內。
顧鳶禮貌的示意:“章先生請坐。”
章難坐下來,顧鳶注意到章難坐下後,他的腰和腿、大腿和小腿成直角,兩腿分開與肩同寬,兩手自然放於膝上,,上體保持正直。
非常標準的軍人坐姿。
章難說:“你叫我章叔叔也行。”
顧鳶點點頭,然後坐在章難對面。
章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顧小姐想知道什麼,請問。”
隨即他看了眼腕錶:“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我要離開顧氏,去做其他的事。”
軍人的時間觀念都很強,顧鳶雖然不知道章難這個人,但就權家的燕京的地位,章難曾經的職位應該很高。
顧鳶不會耽誤他的時間,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昨天發生的事情,權家以這麼快的速度在當天晚上就拆了黃家宗祠,說明事情在昨天下午就迅速傳到了權老夫人耳中。”
章難官方的回答:“是的,顧小姐。”
顧鳶若有所思了幾秒,以肯定的語氣說:“不是老夫人,是權少爺,對吧?”
章難驀的看向顧鳶。
僅憑這一反應,顧鳶已經不需要章難親口回答。
是的,這是權燼的手筆。
權燼會對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就算……權燼早已經在什麼場合見過她,顧鳶知道自己有幾分魅力,但她絕對不會自信到,認爲權燼這麼做是爲了博她的好感。
很荒誕。
“顧小姐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親自致電老夫人詢問。亦或者,顧小姐認爲自己的疑慮無法從老夫人那裏得到答案,也可以致電小少爺,其他的話不是我該說的,抱歉。”
章難起身告辭:“顧小姐,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告辭。”
顧鳶也起身,準備送一送。
章難擡手:“顧小姐止步,你忙你的事吧。”
顧鳶點頭:“章叔叔慢走不送。”
“嗯。”
章難很快消失在顧鳶視野裏。
會議已經不用再開,顧鳶也沒心情開,一衆高層元老走出來。本來今天,所有人等着‘問候’顧鳶昨天的事情怎麼解決。
畢竟事情如果任由其發酵,會一發不可收拾。
結果今天就來了這麼大一個反轉。
文博第一個說話:“雖然是權家善後,但把黃家得罪這麼徹底,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另一個人也說:“現在這是一堆爛攤子啊,顧總,你看怎麼解決吧。”
有文博這個攪屎棍在,顧鳶的親信都安靜了。
這種事情顧鳶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準備走人,文博冷笑說道:“顧鳶,這次你就打算當個縮頭烏龜是嗎?”
話音剛落,這時候,黃家來人了。
“顧小姐。”
“顧小姐。”
“顧小姐。”
一下子來了一羣人,這架勢看起來,彷彿是來找茬的。
文博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這些人動起手來就麻煩了。
“怎麼沒人提前通報一聲?”顧鳶臉色驟冷。
道安趕緊聯繫小秋,此刻小秋正跑過來:“顧總,顧總,我晚了一步,他們集體說要見您。”
小秋晚了一步是去叫保安了,一下子叫來了十幾個保安,就怕這些在顧氏集團動手。
“顧小姐,這是……”黃家主事的那位,見來了好些保安,有些不解。
顧鳶反問:“黃先生這麼興師動衆來我顧氏,是何意呢?”
黃家主事的那位一聽,頓時和善委婉的笑了,對顧鳶說道:“是誤會,我們來顧氏是向顧總道歉,並非來……找茬。”
這話一出,背後衆人面面相覷。
黃家昨晚的宗祠被拆了。
今天上午就興師動衆來到顧氏集團,這一看就是來找茬鬧事的,結果呢,沒想到來的一羣人,竟然是親自過來向顧鳶道歉的。
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大家不解,甚至覺得荒誕的時候。
只見主事那位走到顧鳶面前來,可以說是點頭哈腰的道歉:“昨天雲平的事,給顧小姐造成了不小的驚嚇,我親自來就是爲了這事,此刻我代表黃家所有人,鄭重的向顧小姐道個歉。”
“顧小姐,對不起。”
話音一落。
主事身後那些人,齊刷刷的九十度彎腰,異口同聲說道:
“顧小姐,對不起。”
“顧小姐,對不起。”
“顧小姐,對不起。”
“顧小姐,對不起。”
……
這些人不僅一點沒有找茬鬧事的架勢,還齊刷刷的向顧鳶彎腰道歉。
這樣的排場,即使在場的大家已經見慣了風浪,這一刻還是有些震撼。
黃家主事的人說:“昨天我確實也沒有到現場,以至於那些小崽子冒犯到顧小姐,我得知這件事之後立即處罰了他們。由於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良心難安,所以親自過來向顧小姐道個歉,實在是抱歉。”
“至於昨天動手傷人那事,我也查清楚了,並非顧氏集團的人先動手,是我們自己人鬧了起來,造成了誤傷,絕對與顧氏無關。”
“對此這件事我也會仔細反省,只希望顧小姐不要因此與我們黃家生了嫌隙,以後顧小姐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黃家必定在所不辭。”
主事人這番話,真真切切,誠誠懇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