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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她說:我帶你回家

    天知道遲聿經歷了怎樣的報復,衣服下的身體裏沒一處好的,露出的手腕上全是淤青……

    還有左臂,好像是斷了。

    希望還能來得及救治。

    “顧小姐已經接回了人,現在是否應該簽字了?”方予民至始至終的目的,只要這份文件圓滿,於是催促了一遍。

    顧鳶說:“不着急,我人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方予民凝眉:“顧小姐還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都很簡單。”顧鳶睨着對面的方予民,嘴角噙着一抹詭譎的笑。

    她問:“當初方先生和我媽媽兩情相悅,那般要好,爲什麼會想不開染上毒癮呢?”

    不提這事還好。

    一提這事,方予民臉色沉如旋渦:“我是怎麼染上毒癮的,顧小姐最清楚不過。”

    “……其實我現在就是想當着我媽媽的面,替你解開當年染毒癮的誤會,讓我媽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是全心全意愛她的,只是毒癮發作讓你失智才做出那些你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行爲……”顧鳶說得緩。

    一字一句,對方予民來說,卻如驚濤駭浪。

    文博坐不住,以爲顧鳶要戳穿他的謊言。

    正要阻止顧鳶說出真相,卻聽顧鳶說了句:“方先生所遭遇的一切,跟你最愛的文女士又怎麼脫得了干係呢?!”

    “你什麼意思?”方予民問。

    難道文博騙了他?

    文博是文霏的親弟弟,他有什麼理由騙他!

    可是……

    “我知道文博對你說了什麼,他說是我操控一切,讓你染上了毒癮,是我強行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最後我還把你送進了監獄。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知道這些‘真相’又怎麼可能不繼續恨呢?”

    “顧鳶你少在這偷換概念,誤導方予民,你這是爲你自己開脫罷了。”文博粗狂的聲音勢在必得:“方予民,你要是信了她顧鳶的鬼話,你纔是蠢到無可救藥。”

    “你閉嘴!!”方予民怒斥文博。

    文博一噎。

    顧鳶乘勝追擊:“我顧鳶的個性就是,沒有做過的事情,打碎了牙我也不會承認。方先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你的毒癮,是你最愛的那個女人算計你染上的。”

    “你們從在一起的時候,文霏就派人拍了你們的照片給我,想讓我干擾你們。”

    “可惜,起初我並不介意你們在一起,我還想,如果你們要舉行婚禮,我除了不會到場,彩禮也會備一份。結果沒多久你就染上了毒癮,那東西使你面目全非,你的理智被毒癮佔據,你做出了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情,我怎麼還能任由你和她繼續在一起?”

    “所以我將你送進了監獄。”

    “你看,兩年來文霏從未去看過你,你恐怕還在裏面日復一日的期待吧?卻又害怕她來,你如此矛盾又憎惡,卻不知道是你最心愛的女人算計了你。”

    “虧我還以爲文霏拍照片給我,是爲了向我炫耀,讓我去幹擾她的幸福,結果呢,她只是挖了一個坑而已,讓所有人跳下去,她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上,包括方先生……真慘吶。”

    顧鳶的一席話,足以讓方予民墜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文博亦是震驚。

    他震驚的原因不是顧鳶說出的‘真相’。

    而是這一切本來是他做的,爭奪顧氏,拉顧鳶下馬的計劃他很早就開始實行了,但這個步驟有驚也有險,事情敗露之後結果亦是顯然。

    他當初故意讓方予民染上毒癮,就是爲了拉起方予民對顧鳶的仇恨。

    等到方予民出獄,他也差不多羽翼豐滿,就該實行這個計劃了。

    一切都水到渠成。

    卻沒想到,顧鳶知道這一切,但她把矛頭轉向了文霏,他姐姐身上。

    此時,方予民雙目漸漸變得通紅,他看了顧鳶,又看向坐在那閉着眼睛的文霏。

    “……文霏。”方予民喊她。

    文霏聽了這麼久的爭吵都沒睜眼看。

    在方一鳴喊她名字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看向方予民。

    她無法說話,雙眸裏平靜無波,淡到沒有一絲漣漪。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這樣的真相換誰都接受不了,更別提方予民每天帶着恨意,又帶着幻想的活着,無比期待着和文霏重逢的那天……

    可如今卻在這樣的情景下重逢。

    如此狼狽不堪。

    顧鳶封住文霏的嘴,不是爲了防止文霏解釋,要是文霏想跟方予民解釋,她有的是機會。

    她就是篤定了文霏不會解釋。

    因爲文霏不愛方予民。

    “話已至此,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顧鳶拿過那份文件,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然後把文件推過去:“好了,我該走了。”

    她爲什麼說這些?

    是因爲顧鳶沒有絕對的把握帶走遲聿。

    方予民瘋起來和文博聯手,別說帶不走遲聿,她也逃不出生天。

    只有先分散方予民的注意力,她帶走遲聿的機率纔會更大。

    “道安,船過來了嗎?”顧鳶問。

    道安說:“到了。”

    “你和他帶遲聿走前面。”顧鳶說。

    “顧總那你……”道安擔心顧鳶的安危。

    顧鳶很淡定:“我不會有事。”

    她只帶了道安和一個保鏢來,是因爲她不夠自信和篤定,這對顧鳶來說,是一場惡戰。更何況這是在海上,生死聽天由命,她不願意再搭進來別的性命來。

    道安和另一個保鏢扶着遲聿正要下郵輪,來接應的船已經抵達。

    此處海域較深,其他的遊艇已經開始起航。

    顧鳶拉起了文霏,壓低聲音說:“這些事你去和方予民慢慢解釋吧,原諒女兒不孝,畢竟從誰開始的恩怨就得從誰結束,媽媽你說是不是?”

    話落,她將文霏推給了方予民。

    轉身快速下郵輪。

    方予民扶穩了文霏,見那羣黑壓壓的人要追上去,立馬喝止道:“誰也不許動!不許追上去,讓他們走。”

    黑壓壓的一片人,當真誰也沒動,只是看着顧鳶他們離開,但這些人怎麼可能聽命方予民,他們聽命的是文博。

    只等着文博發話。

    但此刻文博最冷靜,他正要擡手,身邊傳來方予民冷靜的聲音:“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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