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是她隨口答的。
顧鳶還不知道他添加她好友一直在等待。
拿下手機點開了免提,保持通話狀態的時候,點開了微信下面通訊錄的紅點,好友請求添加的消息有六條,顧鳶挨個看了一下,猜測這六個很可能都是權燼的號。
可真有他的。
一直不同意添加,他就換着號來。
六個號分別是各種風格的頭像,從卡通少男,肌肉猛男頭像,換成了卡通少女,元氣女孩,然後是大爺大媽通用的荷葉花……
總之什麼都試了一遍。
但他費盡心思,卻不知道,顧鳶最近忙到昏天暗地,壓根沒時間看好友請求添加的通知,自然而然便忽略了這些事。
“顧雪梨,你到底怎麼回事?”
免提的外擴聲音很大,權燼一直沒聽到她說話,急了。
顧鳶:“想聽我解釋嗎?”
權燼呵了聲:“你的解釋無非就是你沒看到唄,算了,你也別通過了,就電話聯繫吧。”
傲嬌又做作的臭男人。
顧鳶當然要如他的願啊,回答他:“那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以後就電話聯繫挺好的。”
權燼:“……”
他打這通電話來,不止是說好友通過的事,他是想見她了。
是真的很想見她。
最近被離婚的事情絆住腳,他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見她一面。
“我用短信把地址發給你,等會你過來找我好不好?”這語氣裏還有幾分商量的意思,沒剛纔那麼氣衝如牛的暴躁勁兒了。
顧鳶現在忙,時間可以擠一擠,分出來,但她明白去了權燼那,工作一定會荒廢。再加上這兩天的工作緊要,實在耽誤不得。
她回拒了他:“改天吧,今天真的很忙。”
“爲什麼是改天?明天都沒有時間嗎?”
“明天也很忙。”
“意思是不見唄。”他語氣瞬間就不好了,讓人聽了牙癢癢。
顧鳶重複一遍:“我是真的很忙,等我忙完這陣,我一定去找你。”
他說:“少拿忙來搪塞我,這幾天我沒找你,你就這麼耐得住,連一條消息都不給發。你說,你是不是去陪你那個金主去了?還是找那個酸菜魚去了?你給我說實話。”
“……”
什麼叫不可理喻?
在權燼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上輩子是女人嗎?
顧鳶鬱悶到頭疼欲裂,嘆了聲氣,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
“我怎樣?”
“你……算了。”
要是解釋兩句,權燼覺得自己還能接受。
結果她一句算了,把權燼氣得不僅牙齦疼,肺也開始疼了,然後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因爲處理離婚的事情,他沒主動聯繫她,也算是晾着她的意思,想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麼動靜,別說動靜了,結果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離婚的事情讓他最近格外的非常煩躁,人都要鬱悶死了,而解除這煩躁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離婚,偏偏離個婚一堆破事,還離不掉,讓他已經暴躁好幾天了。
主動給她打了電話,想聽她說幾句好聽點的話,結果一開口就是冷言冷語,搞得他好像欠她似的。
他欠她什麼了?
他粗聲粗氣的對電話那邊顧鳶說:“現在兩個選擇,要麼你來陪我,還是我來找你。”
“呵-”顧鳶冷笑了聲。
他問:“你笑什麼?”
“笑什麼……”顧鳶確實笑出了聲來,笑得越來越大聲,有些肆意,慢慢收住之後,再一字一頓說:“當然是笑,權少爺不知趣。”
話落。
權燼那邊黑了臉。
電話被顧鳶掛斷了,聽筒裏傳來的忙音讓權燼差點暴走——
“死女人!!!”
“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他衝着手機大罵了一聲,然後把手機扔了,仍很遠的距離,撞在牆上,再掉落到地板上,大概是用力過猛的緣故,手機摔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權燼腳踩在屏幕上,那屏幕本就碎開了裂痕,這一腳上去呈現出蜘蛛網的形狀。
生氣的權少爺不太冷靜,於是去花天酒地去了。
……
禕書給權燼聯繫好了一個表演老師,當他要打電話讓權燼去見一見表演老師時,卻怎麼也打不通權燼的電話。
無法,權燼只好先打給徐蔚。
徐蔚是個大忙人,但權燼的事必定會上心一些,親自打電話聯繫了一遍,沒聯繫到人,她只好聯繫到顧鳶那邊去。
時間已經很晚,此刻顧鳶還沒忙完。
接到徐蔚的電話,得知權燼玩失蹤,打電話不接,她淡淡的應了聲:“好,我知道了。”
徐蔚知道顧總那邊肯定沒什麼時間管這事,她不禁想到一句話,麻煩的人永遠都會給你找各種麻煩。
權燼就是這類麻煩的人。
這該死的以權壓人的社會。
結束和徐蔚的通話後,顧鳶給權燼打了電話,一樣,沒打通。她並不着急,讓人去查一下看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後,顧鳶得知,權燼去了一家酒吧包場,跟一羣美女打得正火熱。
顧鳶:“……”
沒什麼可生氣的,他現在是權燼,又不是遲聿,不能要求權燼做到遲聿能做到的事情,也不能要求權燼變得跟遲聿一樣。
但心裏……還是難受。
顧鳶忙到深夜才結束了工作。
偌大的辦公室內,所有的燈光都被關閉了,只有她電腦屏幕上亮起的幽幽藍光。最後關閉電腦,她起身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入目四下,萬家燈火,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晚的美。
顧鳶想到了權燼。
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過十五分,不知道權燼休息了沒。
下午她忙到昏天暗地,沒有打理他,也就去了就把找樂子。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回家了吧。
顧鳶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權燼的電話。
這次只響了幾聲,他接了起來,不過沒說話,屏幕上是通話狀態中。
顧鳶先出聲:“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明知故問。”
他的話有點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