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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看見她對別的男人笑,醋意橫飛

    顧鳶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她簽字的時候,手在發抖,那筆桿好似有千斤重,以至於她幾度拿不穩筆桿,最後簽下的名字變得歪斜潦草。

    但可看得出來那是兩個字是:顧鳶。

    “好了。”她丟了手裏的筆桿,竭力掩飾住自己的冷靜,對方律師說:“辦理離婚登記想必他不會親自來,我這邊也不會去,各自雙方代理辦了就行。”

    “好的,我會轉告給他。”方律師說。

    其實剛纔顧鳶簽字時,手在發抖的那一幕,方律師看到了。

    顧鳶雖然掩飾很好,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無所謂的態度,但方律師總覺得顧鳶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

    她沒有解脫的表情,眼裏明顯有異樣的情愫。

    複雜,晦澀,難懂。

    在方律師看來,她是…很不捨。

    方律師:“你……”

    “我沒事,你別過問。”顧鳶的反應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貓。

    方律師從顧鳶的態度中明白,有些話不適宜問,只不過,方律師此行還有一個任務。

    “顧小姐,還有一件事,這份文件你看一下。”方律師把權燼交給她的那份文件雙手遞到顧鳶面前。

    來之前,方律師怎麼也沒想到顧鳶會這麼爽快的答應離婚,幾乎不費他任何口舌。可方律師現在卻犯難了,這份文件裏的內容……

    現在顧總這麼痛快的答應離婚,讓方律師覺得文件裏的內容很無恥。

    顧鳶心裏已經猜到了會是什麼,打開看了之後,瞭然的表情代表了和她心中想的一樣。

    她和上文件丟在那桌上,明確說:“離婚是離婚,撫養權,不可能給他。”

    “好的,我知道了。”方律師應道。

    方律師現在的心態就只傳個話,他不想再繼續接權燼爭奪撫養權的案子,在他看來,這位顧總已經妥協到這樣的程度,甚至在財產分割上也沒有爭取過權家的什麼利益,權燼他有什麼臉爭奪撫養權?

    更別提,女兒還是在母親身邊長大。

    就算是按照正常流程打官司,權燼那方也沒有資格爭取撫養權。

    而權燼必定不會走正常流程的官司,所以最終的撫養權會有點懸。

    “方律師是否在思考,應該怎樣說服我放棄撫養權之後會得到巨大的利益?”見方律師久久不說話,顧鳶溫和的聲音傳來。

    方律師怔然的看向顧鳶。

    顧鳶淡淡的聲音道:“我不是賣女兒。我能妥協離婚,絕不會妥協把女兒的撫養權給他,女兒的撫養權就當下這個情況他想都別想。你把我說的原話一五一十轉告給權燼,這就是我的立場,他如果無視我的立場非要做一些卑劣的事,我想,有些事情我也沒必要再和他妥協。”

    方律師點頭:“我都明白。顧總,我會把你剛纔所說的原話轉告給他。”

    如果換做之前,方律師一定用自己的本職立場和對方展開一場口舌之戰。

    但是現在,方律師已經想好了怎麼跟權燼交差。

    方律師走後,顧鳶在沙發上靜坐了許久許久,她整個人猶如經歷了一場大戰,當這場戰役結束後,她精疲力竭,渾身都被抽乾了力氣。

    權燼,如你所願,我們離婚了。

    遲聿,我想你了。

    ……

    ……

    簽了離婚協議之後,剩下的離婚登記及其他手續,都由各自安排的人代辦理,顧鳶和權燼兩人都沒出面。

    這個婚算是正式離了。

    顧鳶恢復了單身,成了前妻。

    而她的另一個身份顧雪梨,也在前段時間恢復了單身,成了前女友。

    她和權燼的距離越來越遠……

    在離婚後的第五天,顧鳶去燕京接穗穗。

    餘如錦在得知顧鳶要來接穗穗,自然不會強留,這幾天她已經很開心也滿足,下午她打電話把權燼叫回來老宅。

    權燼回到老宅,先去穆瀾夫人那看了女兒,再去北房找奶奶談話。

    “鳶鳶明天要來老宅接穗穗,這次,你親自去機場接她。”

    坐在主位上的餘如錦,面容端莊,正襟危坐。

    這副架勢,宛如老宅發生了什麼大事。

    主位下面是太師椅,扶手旁的小桌上擺着小盆景,是長得極好的黃楊。

    權燼就着旁邊的太師椅坐下來,坐姿還算規矩,難得沒有拒絕老太太的命令,還問:“她一個人來麼?”

    餘如錦冷着臉:“不然你以爲幾個人。”

    權燼撥弄着那一株小盆景,漫不經心道:“我能以爲會有五叔和她一起來老宅,晚上再備一場家宴,她正式以我五嬸的身份自居,當然了,沒什麼可尷尬,畢竟也沒感情,奶奶不用擔心這點,想必五叔也不在意這些。”

    餘如錦:“……”

    你就作吧。

    我看你以後恢復記憶了怎麼收場。

    這些話餘如錦憋在心裏邊,嘴上說正事:“你這麼說,我也不確定明天會不會有你五叔一起,明天你去機場接她來老宅,家宴就不備了,鳶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奶奶您還真是事無鉅細,處處替她考慮周到。”權燼說,話裏有幾分散漫的笑意。

    餘如錦看着他一下一下撥弄着那一株黃楊,心疼得不得了:“別薅了,再薅就給我那小黃楊給薅禿了。”

    “行,不薅了。”他收了手。

    好歹夫妻一場。

    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夢,權燼對待顧鳶這個沒見過面的妻子,大概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但自從做了一次那個奇怪的夢以後,權燼就很害怕他跟這個前妻有過感情。

    他承認自己一開始詆譭她不對。

    也承認自己出軌對不起她。

    起初知道她和五叔走得近,他還一心看笑話。

    後來,卻覺得鬆了一口氣。

    離婚這件事一直拖着就好比把他放在絞刑架上,會隨時受刑,只能儘快手起刀落斬斷了這段婚姻,不想給彼此留下一些道不明的遺憾。

    以至於撫養權他也沒有撕破臉去爭,只能以後儘量空出時間來多陪一陪女兒。

    這次她來燕京接穗穗回去,奶奶要他去機場接她,說實話權燼內心是抗拒的。

    以後難得見到,好歹夫妻一場,所以權燼沒有拒絕,還是去了。

    ……

    顧鳶在還沒出門時,就接到了餘如錦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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