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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權燼:你長得好像我老婆

    下午,道安先離開。

    顧鳶站在門口相送,而站在她身邊的盛藝一直沉默、走神。

    直到看不見了人影,盛藝才問:“他哪天走?”

    顧鳶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確定,應該就最近這幾天裏的其中一天吧。”

    到了晚上,盛藝也離開顧公館後,顧鳶纔有時間給權燼打了一通電話,那邊秒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鳶鳶,你喫過晚飯了沒?”

    顧鳶嗯了聲,說:“已經喫過了。”

    遂問起他:“你吃了沒?”

    他說:“吃了。”因爲自己撒謊過度,怕她不信,還復說一遍:“真的吃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今晚喫的什麼?”

    他就跟個小孩子心性一樣。

    其實顧鳶明白,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接納他,順着他的話問起:“喫的什麼?”

    “燉豬蹄、蒜蓉大蝦、腐乳蒸雞、酒蒸蛤蜊、還有黃豆醬蒸魚,很豐富,我吃了很多很多。”

    顧鳶:“……”

    確實挺多,但一個住院的病人也不至於喫這麼油膩豐富吧,而且……顧鳶說:“爲什麼都是肉?沒有蔬菜?”

    “醫生說我現在身體缺營養,跟我平時沒好好喫飯有很大關係,纔會導致暈倒,我這身體太弱了,所以趁着現在有胃口就多喫點肉,把缺的都補回來。”他說得那麼認真,好像是那麼回事一樣。

    顧鳶在電話這端笑,只不過她沒笑出聲來,嘴角一直在上揚。

    沒有反駁他,只是叮囑了幾句:“還是得喫菜,葷素搭配纔行。”

    他:“那就聽鳶鳶的。”

    “忽然喊得這麼順口了。”一口一句鳶鳶,上午還沒這麼喊,甚至不知道該喊她什麼纔好。

    他卻說:“我對着你的照片練習一個下午,然後我發現其實不用練習我也可以喊得溜口。”

    顧鳶:“……”

    本以爲又是一副死氣沉沉的對話,他要麼不說話保持沉默,要麼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像個結巴。

    才一個下午不見,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

    “我已經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本來想過來看看你,不過聽你的語氣這麼生龍活虎大概不需要探望了吧,所以我還是……”

    “鳶鳶,我忽然有點難受,快要窒息了一樣,快呼吸不過來了,我感覺自己又要昏過去了。”

    “……”顧鳶哭笑不得,“有必要這樣?”

    “有必要,我需要鳶鳶過來才能好。”

    顧鳶妥協了:“過來,可能會稍微晚點。”頓了頓,她問他:“你需要什麼東西?我過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來。”

    權燼低沉的聲音:“我需要你就夠了。”

    撩得一批。

    顧鳶先把電話給掛了,去找穗穗。

    找了一圈,在後花園找到,穗穗又在薅她的梔子花了。

    顧鳶挺喜歡梔子花的,從古水村回來後就在顧公館也種了一片,到了梔子花開的季節,花苞已經形成了,穗穗上午薅完番茄和西瓜,晚上又來薅梔子花。

    ……

    病房裏。

    權燼正在翹首以盼。

    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盼了兩個小時,到晚上九點才盼來了顧鳶母女倆。

    人還沒進來他就聞到了花的香味,門一打開,他看到他親閨女捧着一束白色的花跑進來,看到坐在牀上的他,歡快的到他牀前來,脆生生的喊他:“喫魚~窩來看你啦~”

    權燼看到穗穗捧着的那一束白梔子,老父親內心五味陳雜:“我還沒死呢。”

    穗穗把梔子花舉到權燼面前,腳尖踮了好幾下:“喫魚不喜歡嘛?”

    權燼當然不能說‘這是白花送到病房來不太吉利’,但一想到,百合也是白的,於是伸手接了那花:“喜歡,穗穗給的都喜歡。”

    花花送出去了,穗穗開心到冒泡泡,眼睛都彎成月牙形狀了:“系窩嘰己給摘的哦,媽媽說,再薅後花園就要捱打啦。”

    權燼立馬猜到了什麼,俯下身,揉揉穗穗的頭髮:“這是你媽媽最喜歡的花?”

    穗穗點頭:“嗯嗯。”

    剛好,顧鳶走進來,看到權燼手裏拿着穗穗摘的那一束梔子花,兩人親近的說着話,畫面總是美好的,真想拿相機拍下來。

    她走過來,手裏還拎着包包,看着眼前那相處溫馨的一面,顧鳶沒忍心打破。

    他看了她好幾眼,但沒主動和她說話。

    這就是線上和線下的區別。

    線上撩得一批,騷話信手捏來。

    線下,人慫了,連正眼都不敢多看一眼。

    還是顧鳶先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醫生有沒有說明天出院?”

    他剛剛有些微微弓着的後背,立即打直坐直了身體,像一隻聽話的金毛乖乖回答:“明天早上出院,不是什麼大問題。”

    顧鳶點了點頭。

    見他眼巴巴的望着她,也不說其他什麼話,就這麼望着,顧鳶蹩了蹩眉:“有什麼事?”

    他腦子一抽,話脫口而出:“你長得好像我老婆。”

    顧鳶:“……”

    “那窩呢那窩呢那窩呢?”穗穗拉着權燼的手追着問。

    他俯身,用額頭捱了一下穗穗的額頭,努了努鼻子:“你是我的小公主。”

    穗穗睜大了一雙葡萄眼:“真的嘛,真的嘛,窩系喫魚得小公主嘛~”

    “當然是了。”他的語氣裏是滿滿寵溺。

    父女倆相處很溫馨,顧鳶覺得應該給一些空間,邊說:“打擾到你們父女倆的親子時光了,我去外面等着吧。”

    話落下。

    權燼一愣,望向顧鳶。

    然而只看到顧鳶出去的背影。

    顧鳶從病房出來後,看了看手機,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信息。

    她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權燼住的病房沒有升vip,只住一晚上,他將就了一下。雖是普通病房,不過是單間的,中等嘛,至少沒有太嘈雜的聲音。

    只是站着有些不自在,她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又很想進去看看,但又怕權燼覺得她要帶走穗穗,心裏太失落。她擡手看了腕錶,已經九點半,離十點不遠了。

    過了十幾分鍾。

    她也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少次之後,等她再轉過身,面前擋了一堵人牆。

    顧鳶微微揚起下巴,擡頭看他:“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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