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讓石惠畫去見石宿,蘇莞便皺起眉頭。
先前她對石惠畫只是面子情,覺得她是李臨的表妹,品性上又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她理應幫忙拉一把,免得她自己一腳踏入深淵裏。
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倒覺得她人不錯,性子堅韌,爲人也仗義,倒是真的有了幾分情分,也有些擔心石宿這事讓她傷心難過。
“罷了,遲早也有這麼一日,小桑,等她回來了,你陪她去一趟。”
小桑點頭:“是。”
“對了,這兩日村裏開始摘柿子是吧?咱們的何時可以採摘?”
李家這邊也是有一份田地的,和村裏的人差不多,有良田果林,也有竹林茶園,雖然也不算多,但是樣樣都有的,柿子樹也有十幾棵。
蘇莞這兩日出門的時候見到見到有人摘柿子回來了,有些手癢,想要上山去摘一些,回來做柿餅。
小桑道:“這會兒正是採摘的時節,夫人若是想去摘,什麼時候都可以,不過到底要和張管事說一聲,讓他將事情安排一二。”
小桑也不想蘇莞往山上跑的,山路崎嶇,可不好走,蘇莞前些日子上山摘果,差點摔了一跤,將大家嚇得不輕。
不過她既然喜歡,也不好阻攔,這村裏不同城裏,平日閒着無事可以出門逛街,喫酒樓喫個飯,或是去風雪樓聽書,這村裏的日子清閒倒是清閒了,就是沒什麼好消遣的事兒。
這村裏的婦人,大多數都是在照顧孩子或是做農活,便是閒下來也是湊在一起說說八卦,這些蘇莞也不喜歡。
細數下來,也就是餘下摘果種花這點消遣時間的喜好了,若是再被攔下,這日子也就沒法過了。
罷了,到時候讓迴風安排人護着就是了。
“那就是問問張管事。”
“好。”
小桑硬着頭皮去問了張管事,張管事聽了之後笑呵呵的:“摘倒是可以摘了,夫人想去,過兩日便去了,你這姑娘也無需擔憂,讓迴風安排人護着就是了,哪能真的讓夫人給摔了。”
小桑鬆了一口氣:“我也是這樣想的。”
張管事笑眯眯地摸摸鬍子,倒是問起了別的事情:“小桑姑娘,你與小葚姑娘如今多大年紀了?夫人可是給你們許了親事?”
小桑一愣,有些暈乎:“我與小葚今年都十八了,倒是沒有許親,夫人說要讓我們尋自己喜歡的,願意嫁的,怎麼了?張管事莫不是看上小葚?”
若是看上她,定然是不會問她這話了,顯然是看上了她的姐妹,來她這打聽來了。
張管事哈哈笑了兩聲:“是我那小子,這事情他娘還不知道呢,若不然我便讓他娘來問了,不過咱們也不大講究這個,小桑姑娘不必介意,那小子蠢的很,我這個做爹的看着心裏着急的很。”
可不是蠢嘛,這麼長時間了,還是至少兩日都能見上一面的,竟然還半點進展都沒有,人家姑娘至今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張管事在邊上看着,心裏一邊罵自己兒子蠢,一邊着急。
這要是等他自己將媳婦討回來,那黃花菜都涼了。
小桑倒是想起了那傻憨憨的張壽,確實是挺蠢的,不過也是很誠實誠懇的小夥子,而且又是張管事的兒子,日後小葚若是嫁了,還可以在夫人身邊做事,瞧着也算是不錯的親事。
若是平時還好,遇上事情就有些脾氣,不服輸的很。
張家一家都是和善的人,不管是張管事還是張娘子,甚至是張福兒,那都是好性的,若是小葚能嫁過去,也不必擔心有人欺負她。
而且張壽不像迴風他們,讓她們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
小桑想了想,也覺得好,不過便是她覺得好,這一切還是得看小葚的,要小葚喜歡纔好。
小桑笑了笑:“那我便提張管事問問小葚,順道和夫人說一聲,若是事情能成,那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成,今日的事情,便算是沒有發生過,日後也不要再提此事了。”
張管事聞言笑了:“正是這個道理,就聽小桑姑娘的。”
“如此便麻煩小桑姑娘了。”
小桑臉上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幾分:“張管事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小桑很快地回了內院,趁着小葚不在,將事情悄悄和蘇莞說了。
蘇莞聽了,也是微微一陣詫異:“你說張管事的兒子張壽?”
小桑道:“正是他,我倒是覺得人不錯,雖然瞧着不大聰明,可是有張管事這爹在,日後他繼續跟在公子和夫人身邊做事,也是不差,不聰明也好,只要他老老實實辦差就好了。”
“而且張家的人都很不錯,嫁過去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蘇莞倒是覺得不錯:“挺不錯的啊!”
“奴婢也覺得不錯。”小桑笑了起來,“就是不知道小葚心裏是怎麼想的。”
蘇莞笑道:“那你尋個機會,旁敲側推問一問,若是她願意,那的確是個好姻緣。”
“正是這個道理。”
兩人商議了一下要將小葚嫁出去的事情,蘇莞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便問:“小葚若是要出嫁了,那你呢?可是有什麼喜歡的人?你今年也十八了。”
小桑聞言倒是平靜:“奴婢倒是不着急,夫人莫不是忘了當初在層雲山求的籤,說是小葚的姻緣很快便有了,而我的還在後頭呢,我便等着就是了。”
蘇莞倒是想起了這一茬,說實在的,她也不是很信,不過是圖個安心。
“那也不能一直乾等啊,若是遇見瞧得上的,也記得和我說,我啊,給你們做主呢。”
小桑笑了笑:“奴婢記下了。”
其實她心想啊,若是真的遇上了想嫁的人,嫁了也行,若是遇不上,留在主子身邊她也高興啊。
人生這麼長,也不一定要找個人嫁了纔是好歸宿。
傍晚的時候,石惠畫才從歸雁城回來,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不少的東西,各種喫的都有。
蘇莞讓廚房給她做了一些喫的,等她喫飽喝足了,才告訴她柳先生已經離開的事情。
“既然柳先生已經走了,想必那石宿也治好了,你若是想去看,也可以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