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辯離開之後,蘇莞又見了一次張管事,談了一下關於養殖的問題。
“養一些魚蝦和雞吧,我記得村子裏有幾個小魚塘是空的,去問一問,租借一個,再讓人去買一些魚苗回來,平日裏安排一兩個小廝打一下魚草就是了。”
“雞就放果林裏養着,早晚去喂一次就是了。”
景平苑之前沒有養這些東西,魚蝦都是從石瀚海家裏拿的,雞的話便是石崇山家裏的,兩家養出來的都不錯,她也懶得去操心,拿了多少東西讓人結賬就是了。
可是如今,算了,還是自己養一些吧。
雖然她也是付了錢的,但是也不妨礙人家覺得你吃了他們養的東西,是對你很好,你要領情。
“具體多少,你讓張壽去辦吧,最近他暈乎乎的找不到北了。”
張管事嘴角一抽,樂呵了:“那小子頭一次要當爹了,也就是這樣。”
蘇莞順口問了小葚的情況:“小葚可是還好?”
“好着呢,就是之前天兒太冷,便讓這她少出門,免得冷着了,等過些日子暖和了,再讓她給夫人請安。”
“這倒不必,讓她好生歇着吧,有什麼需要的,也儘管說。”
“若是有需要,屬下定然來求助夫人。”
“嗯。”
此時正值二月,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天氣雖然已經暖和了一些,但還帶着春日的微涼,下午閒來無事,蘇莞便帶着人,去了桃林裏賞桃花摘桃花去了。
隨行的時候還帶着幾個奴婢,手上都提着一個籃子,打算採了桃花回去釀桃花酒。
謝思安和孫湘同行,三人坐在桃林的一塊大石頭上,鋪上座墊坐下,一起飲了一盞桃花酒,看着婢女在桃林之中採摘桃花。
孫湘道:“要說這桃花,姑娘家倒是可以喫一些,懷着孩子的婦人卻喫不得,日後若是不曉得懷了還是沒有,都是要忌諱一些。”
謝思安聞言卻道:“這話需得問夫人,是喫得還是不喫得?”
蘇莞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卻問:“你的院子建的如何了?”
“下了地基了,過幾個月便能建成,到時候請夫人來暖房喫酒。”
蘇莞含笑應下:“好說。”
孫湘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對此卻不認同:“你說你在景平苑住的好好的,一日三餐有人管,洗衣做飯樣樣不用你,爲何還要搬出去。”
孫湘是巴不得伺候她的人排成隊,輪流伺候她,想不明白謝思安有人伺候着還不樂意。
幾人坐的石頭剛好在一棵桃樹下,謝思安這邊的位置靠着桃樹,她斜斜地靠在樹杆上,聞言悠悠地飲了一口桃花酒:“各有所好,如此最好了。”
說到這裏,她感慨了一句:“要是我弟弟在就好了,到時候我還能與他住一起。”
謝思安口中的弟弟,便是李伏了,兩人先前關係一直很好,一起下過河摸魚,一起上山打獵,於是在謝思安口中,李伏便成了弟弟。
權勢富貴固然令人嚮往追逐,但是平安幸福纔是更重要的。
李伏希望這輩子謝思安只是謝思安,不再是前世那個女將軍思無邪,她沒有與父親錯過,從此陰陽相隔,成爲一生遺憾,或許還能尋一個好郎君,一生相伴。
固然,他們已經沒有了前世那曾經並肩作戰的情義,但各自有了各自的圓滿,今生,似乎做一對姐弟也不錯。
“他啊,你也不必憂心,少年人,去看看外面的天高地廣也好,也派了一個護衛跟着他,安危也是有保證的,你且放心好了。”
“但願。”
三人又飲了一盞桃花酒,蘇莞便親自去撿了一些桃枝,打算一會兒拿回去做插花。
這個時候的桃花開的正好,滿樹桃紅,春滿乾坤,有風吹起的時候,還有花瓣隨風起揚落下,而後清風遠去,它們又被留在了這一片土地上。
。
二月中旬,蘇莨和霍巖來了來了一趟石橋村,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嶽霜和遊縱之,蘇莨和霍巖是來告辭的,他們在帝城呆了不短時間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不過剛好繞道到歸雁城來,過來這邊看看。
說起來,蘇莨還是沒有來過這邊的,他需得看過才能放心。
至於嶽霜和遊縱之,則是來找蘇莞拿主意的。
“此處山好水好,確實是生存的好地方,師兄,你覺得和咱們谷裏相比如何?”
霍巖看了看這村落山嵐,春日果樹有花朵簇簇,山清水秀流水潺潺,等到了秋日,定然果實累累。
可是他們居住的谷裏有什麼?
一川流水,一座茅草屋。
霍巖誠實道:“比怕是不能比的,這裏是果林田園,咱們那便是山野。”
蘇莨道:“師兄你覺得咱們也種植一些果樹可行?”
霍巖道:“怕是不行,老叔爺喜靜,若是種植的果樹多了,到了秋日,定然會有很多鳥獸到來,而且若是被人發現了,也不好。”
“再說了,咱們也沒那個本事種活它啊。”
霍巖也不是沒試過種一棵果樹,來年也好有些果子喫,不用上山去尋,只是他沒那個本事。
蘇莨聞言一陣沉默:“若是師父住的地方有這麼好那就好了。”
“真的是想的美。”蘇莞出了院子前來迎接他們,“這果林種了二十多年纔有今日的模樣,你們便是種活了,也需得精心照料五六年才能成形。”
“六姐。”
“六姐。”
“表姐。”
蘇莞見到嶽霜倒是愣了一下:“霜兒怎麼也也來了?”
蘇莨和霍巖要過來是早早的寫了信過來,她自然是知曉的,就是不知道嶽霜怎麼與他們同行。
嶽霜忙是露出笑容來:“表姐,我許久不見表姐,也是想表姐了,正好這一次回帝城路過這裏,碰見了蘇四,他說要來看你,於是便順路過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