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香對此也毫不在意:“怎麼就捨不得了?這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又不是要擱在一起一輩子。”
疏香覺得自己也沒什麼不對,畢竟這人往高處走,若是真的能得了夫人的喜歡,日後在夫人身邊做事,那便是她的榮幸。
而且這攬夕苑實在是太無聊了,這院子裏有多少棵樹木花草,甚至連有多少個分叉她都要數清楚了。
“這話說的也對,只是疏香啊,我們捨不得你這個小丫頭。”
“我也捨不得你們啊,不過若是你們哪一個高升了,定然是屁顛屁顛高高興興地走了,我也一樣。”
“唉唉,小丫頭,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
“怎麼就說不得了,既然做得,那就說得。”
衆人笑鬧一通,領着紅雞蛋各自離去,餘下的還剩下不少,隨川便拿着給護衛暗衛分了。
小桑也去領了紅雞蛋,順道給蘇莞拿了兩個回來。
蘇莞趁熱拿着帕子剝了,吃了一個,覺得不錯:“他們家做的紅雞蛋不錯,也不知道怎麼染的,帕子上一點紅都不沾。”
紅雞蛋多是用紅色的草熬出來的水染色的,或是拿紅紙塗一塗,但是手藝很多都一般,褪色很嚴重,用手去拿的時候,手都是紅的。
小桑也吃了一個:“專門做紅雞蛋的,對此自然是有些研究的。”
“也是。”
喫完了紅雞蛋,蘇莞開始想三呆的大名,委實是這小名太坑了,她只得費心給他想個聰明一些的大名,也好互補互補,免得日後真的和大呆二呆一樣是個呆頭鵝。
不過她想了好幾日,都覺得不是很滿意,不是太普通了,就是太俗了,她只得繼續想。
。
十月初七,如錦郡主出嫁前一日,各位與她交好的姑娘和小媳婦都過來給添妝,一羣人熱熱鬧鬧地在明廳喝茶喫點心說話。
說着說着,便有人提起了蘇莞。
“今日怎麼不見溫孝郡主?”
“咦?對啊,怎麼沒聽說她來帝城了?”
如錦郡主和慕容仙還有蘇莞這三人感情好,而且還一同開了蒹葭樓,按照道理,如錦郡主就要出嫁了,歸雁城也算不得太遠,她應該會回來一趟纔是。
說起這個,如錦郡主便憤憤不已:“來什麼來,那人都出去遊玩了,如今遠在西魏呢,真的是要把我給氣死了!”
“你說她和夫君遊山玩水便遊山玩水吧,咱們東趙這麼多地方,哪兒不去,非要跑去什麼西魏,竟然連我出嫁都來不了,下回見了她,我定然要撕了她。”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氣死不氣死的,等她回來了,你再找她算賬就是了。”
“不過他們真的去了西魏了?”
如錦郡主道:“那還有假,去了去了,前些日子景平苑那邊還送來了一些東西,若是她託人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她跑那麼遠做什麼。”
邊上的人笑了起來。
“溫孝郡主這日子過得也真是自在,平日裏沒什麼事情,卻不缺錢銀花,這不,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而且還有夫君陪着,咱們可沒有這樣的好機會。”
“說來說去,也就是那李景元不入仕途,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這倆人就想去哪就去哪了。”
“聽說李公子學識也是極好的,尤其是這棋藝,連卓公子也都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因爲什麼不入仕途。”
大家議論歸議論,不過見是這夫妻倆這般逍遙自在,想去哪便去哪,大家心中還是挺羨慕的。
做人啊,誰人不想逍遙自在。
如錦郡主小聲地哼了一聲:“待她回來了,我定然要她好看。”
“那溫孝郡主的添妝禮可是送了?”
如錦郡主罷罷手:“這倒是沒少了我,一對白玉手鐲,品相也是極其難得的,看在這鐲子的份上,我姑且是原諒她幾分了。”
“另外還有一個陶俑,先前仙兒成親的時候,她便讓人做了三個陶俑,都是一對新娘和新郎的小人,她送了一個給仙兒,自己留了一個,剩下這個便送我了。”
這都是旁人都沒有的,如此區別對待,自然是說明二人之前的情誼不同,如錦郡主看那陶俑可比手鐲喜歡多了。
手鐲雖然是珍品,但陶俑纔是心意。
她又不缺錢。
“什麼陶俑?快拿來給我們看看。”
“快拿出來看看。”
“快拿出來......”
帝城這邊熱熱鬧鬧的,遠在西魏的蘇莞爲三呆的名字絞盡腦汁,最終得出了一個名字。
張博良。
博學多識,內心善良。
不錯不錯,她覺得非常的不錯了,再好的她也想不出來了。
她和小桑說了一下,小桑也覺得不錯,又博學又善良,是個好名字。
蘇莞無力吐槽:“日後你若是生了四呆,便去求你家公子去,他取名可比我強多了,我實在是受不了。”
李臨取名確實不錯,你看‘隨川’就知道了,真的是又雅緻又好聽,而且又很有內涵又不顯得忸怩。
小桑笑了:“若是真的有那麼一日也不用去求公子,奴婢覺得這博字就不錯,日後再後面給他添上一個,一聽便覺得是兄弟倆。”
“這想法不錯啊。”蘇莞讚了一句,“不過你若是想要有這一日,還是早點給你家夫人我帶個對象回來吧。”
說到這裏,她壓了壓聲音,“你家公子身邊這麼多人,你就一個都沒看上?”
小桑搖頭:“諸位都很優秀,只是奴婢還想留在夫人身邊,可能是緣分還未到,奴婢覺得並不是很合適。”
“以前咱們在層雲山問姻緣的時候,簽上不是說了,小葚的姻緣近,而奴婢要遠一些,奴婢便想着,總會有那麼一日的。”
蘇莞也想起有這麼一回事,於是也不催她了:“既然如此,你便等着你的姻緣就是了,有了中意的,便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小桑心中微酸,應了一聲:“謝夫人,若是有那麼一日,奴婢定然來和夫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