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簡老爺子見到了，都愣了下，有些驚訝。
簡芷顏心臟狠狠的抽動了下，在周政衍被推進手術室之後，眼睛泛紅。
心臟某一處，正有什麼，悸動的跳動了下。
沈慎之的視線則一直都在周政衍和簡芷顏身上來回轉動，簡老爺子能看到的，沈慎之自然也能。
他似乎預想到了什麼，“芷芷……”
他剛開口，此時，周政衍的父親看了眼過來，“一冰說得沒錯，他很喜歡你。”
沈慎之攥緊了簡芷顏的小手，看向周政衍的父親還有袁一冰的眼神都深冷異常。
周政衍的父親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手術室那邊。
可沈慎之眼底的深冷卻不變，對着袁一冰的時候，似乎不是對着自己的母親和繼父，而是對着自己的仇人一樣。
簡老爺子嘆氣，輕咳了下，說：“大家都別站着了，坐下來吧。”
簡老爺子一句話，勉強的讓氣氛沒有像剛纔那樣尷尬了。
沈慎之也不再理會袁一冰和周政衍的繼父，將視線轉向了簡芷顏：“芷芷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簡芷顏盯着手術室的方向，搖頭。
沈慎之喉嚨收緊，攥着她的手，用力的攥着。
簡老爺子嘆氣更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沒有離開，直到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
手術室的燈暗下來之後，其他人都沉默的上前，就剩下簡老爺子和沈慎之坐在原地沒有動。
簡老爺子似乎有話想要跟沈慎之說，沈慎之卻不想聽，站了起來，走遠了一些。
“手術還算成功，至於能恢復成什麼樣，還得他醒來看看癒合情況才能下定論。”
也就是說一切還是未知數。
簡芷顏眼底有幾分失落，“他什麼時候醒？”
“再等半個小時吧。”
醫生走了，他們進去病房裏看着周政衍。
其實，這個時候，早已過了午餐的時間了，可沒有人注意到沈慎之的臉色越發蒼白，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是時候用餐了，不然他的胃受不了。
不管是袁一冰還是簡芷顏，都沒有注意到。
幸而，這個時候，嚴胥給所有人帶了他們的午餐過來。
嚴胥看沈慎之臉色都已經有一點蒼白了，心裏其實是有點擔心的，“先生，您……還好吧？”
“沒事。”
簡老爺子看了眼過來，“要不你去飯店喫？”
沈慎之的胃比他這個人嬌貴得多了，就算現在喫的再好，也是便當，自然沒飯店裏好。
沈慎之搖頭。
簡芷顏看了眼過來，沒說什麼。
嚴胥其實理解簡芷顏擔心周政衍的心，理解她擔心手術室裏的周政衍，可但凡她心裏還有沈慎之，都會提醒他先去喫飯。
可現在看來，簡芷顏根本就沒有這麼做。
嚴胥心裏對簡芷顏是失望的。
大家沉默的喫完飯，周政衍就醒來了。
周政衍醒來的時候，見到簡芷顏笑了下，才問來給他做檢查的醫生他的腿的情況。
醫生將之前跟其他人說的話在說了一遍，周政衍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失落和難過。
簡芷顏攥緊了小手，心裏也不好受，輕聲安撫，“現在還沒結果，慢慢來，會好的”
周政衍剛手術完，還很虛弱，大家也不吵他，讓他好好休息。
周政衍其實睡不着，他也想讓簡芷顏留下來陪他說說話，可簡芷顏要真的留下來了，沈慎之肯定也會留下來，那樣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簡芷顏和沈慎之他們離開了。
沈慎之在醫院裏呆了大半天，公事上也落下了，回到家裏就和嚴胥一起回去書房去忙了。
沈慎之挑眉上樓一會後，簡老爺子看了眼沈慎之和嚴胥所在的房間的方向，忽然跟上樓的簡芷顏說：“小顏，過來爺爺這邊。”
“爺爺，怎麼了？”
“爺爺是想問問你想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你應該知道周政衍對你的心思，你其實應該給他一個態度。”
“我給過了。”
“以前給過了，那現在呢？”
簡芷顏愣了下，簡老爺子又問：“那他呢？你又想着怎麼辦？”
“離婚。”
“確定？”
“嗯。”
“那如果離婚了，你會和周政衍在一起嗎？”
簡芷顏一時間沒有說話。
“如果離婚了，你其實是想試一下的，對嗎？”
“爺爺……”
“其實你跟周政衍在一起爺爺不反對，畢竟他們又不是親兄弟，我看周贏也不反對，我們兩邊家庭是沒有什麼想法的了，關鍵……是在你的身上。”
周贏就是周政衍的父親。
簡芷顏還沒說話，簡老爺子忽然又問：“爲什麼會改變主意？”
雖然簡芷顏沒有直接給答案，可她不反駁，難道不是就等同於要是和沈慎之離婚後，會答應和周政衍試一試嗎？
簡芷顏鼻頭有些酸，“我是……忽然覺得，好久已經沒有戀愛的感覺了，好久沒有人像他那樣在意我的存在了，其實被愛的感覺是很好的。”
在醫院的時候，有那麼一剎那，簡芷顏是真的心動了的。
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其實也未嘗是一件壞事。
如果她真的離婚了，她是會和周政衍試一試，她也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好，努力愛上他的。
“那慎之呢？”
其實，對於沈慎之，簡老爺子心裏也是非常矛盾的。
他不喜歡他，可作爲男人他欣賞他，而作爲孫女婿，他有時候也討厭他，但今天他忽然有些可憐他了。
可憐這個他自認懂得看人，可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幾十歲，卻一直從未看透的男人。
“他？”
簡芷顏苦笑，“爺爺您贊成我繼續和他下去嗎？”
簡老爺子搖頭。
不管沈慎之對簡芷顏是什麼樣的感情，愛或者不愛，他都太深沉太難懂了，簡芷顏和他在一起未必會幸福。
“爺爺，他不肯離婚，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簡老爺子笑了下，“我倒是覺得，他遲早會妥協的。”
簡芷顏驚呆了，“爲什麼？”
其他人都跟她說沈慎之會放手的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
就她爺爺的不一樣。
“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周政衍或者是再度愛上了其他的男人，他總有一天會放手的。”
簡芷顏激動的問：“爺爺，爲什麼？”
她不明白，爲什麼沈慎之以爲她愛陸炎廷他不會放手，在她愛上了除了陸炎廷以外的男人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