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次有多長假期？”
“明天下午回去基地。”
黎老爺子皺眉，“這麼快？”
“嗯。”
黎越鎧往樓上走，黎老爺子叫住他，“跟爺爺聊聊？”
黎越鎧雙腿交疊坐下，黎老爺子嘆氣，“真的不打算回來接手家業嗎？”
“我已經給過您答案了。”
“你爸爸這些年雖不說一事無成，但他沒有把控大局的才能，爺爺也老了，沒多少年折騰了，家裏遲早都得你回來掌管。”
“您可以物色幾個不錯的人才，回公司不一定要我們黎家人掌管。”
“確定了？不會改變主意了？”
“嗯。”
話題到此爲止，黎越鎧上樓，黎老爺子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別太拼了，好好注意身體，才一段時間不見，你……瘦了不少。”
黎越鎧似有若無的隨便應了一聲，轉頭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黎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老臉沉靜，若有所思。
＊＊＊
端午節過了沒多久，週末時，董眠和邱彥森回邱家喫飯。
邱母一個勁的端詳着董眠，看得董眠臉色微窘，“阿姨，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邱母燦爛一笑，給她夾菜，“乾媽只是覺得我們小眠和小云越來越像，越來越漂亮了。”
“……”
“小眠，上週我和小云通了個電話，我們都覺得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談戀愛了。”
董眠差點噎着，嗆得小臉紅了個通透，邱母又說：“我最近叫人給你物色了個對象，我也給小云看過照片了，大致的情況也跟她說了下，我們都很滿意，明天你就抽空出來見一見？”
董眠喝了一口水直搖頭，“乾媽，我還沒交男朋友的打算——”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叫男朋友？”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剛畢業，想先以工作爲重。”
“你哥哥也剛畢業，你不也給你哥哥介紹了個女朋友？”
董眠實話實說，“我是覺得彥森和小晚合適——”
“乾媽和你媽媽也覺得那個年強人和你匹配啊，”邱母試圖說服她：“小眠，你就去見一見，如果不喜歡，我們也不勉強你，是吧？就只是去見一見罷了，如果這個你不喜歡，我和小云今年內也不再逼你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邱母對她又是一直這麼照顧，她哪還能拒絕的了？
相親的當天，邱母比董眠還要緊張。
董眠要出門了，邱母頓了頓，“小眠，你就這樣子出門？”
董眠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邱母：“……”
董眠上身是白色寬鬆T恤，下身是寬鬆側白邊條紋闊腿褲，配上白色板鞋倒也涼爽清新，如果帶上沙灘帽，畫個淡妝，再把她臉上那過大，呆板的黑框眼鏡換成時尚的墨鏡，把她的耐克書包換成大牌子包包的話，就是西方非常流行的搭配了。
邱母不語，董眠便說：“我先走了，不然來不及了。”
“要不，乾媽幫你化個妝，然後再換個隱形眼鏡？”
“媽，我覺得小眠這樣挺好，”邱彥森推了推眼鏡，“小眠打扮起來太漂亮了，要是遇到個心術不正的，容易出事。”
邱母眯眸：“你怎麼知道？”
“前兩年雲阿姨給小眠打扮過，雲阿姨就是怕小眠太過招蜂引蝶，才一直沒讓她好好打扮。”
邱母覺得有道理。
七年來，董眠由青澀轉變爲成熟，她不但臉長得好，皮膚白皙水嫩得能掐出水兒，骨架修長纖細，身材凹凸有致，正是嫩脆多汁的年紀，能不惹人犯罪嗎？
別說刻意打扮或者是化個妝，董眠就是現在這副模樣的基礎上，再扎個馬尾，露出纖細修長，瓷白如雪的脖頸，都能勾人犯罪。
如果她真的穿條裙子好好打扮一番，怕是會成爲女人公敵。
董眠聽得大爲臉紅，趕緊穿鞋子走了，邱母不放心，“彥森，你送小眠去，在外面等着。”
“不用，他待會還要和小晚去約會呢。”
董眠不等邱母迴應，就跑了。
“哎，這孩子，應該不會有事吧？”邱母有點不放心。
邱彥森：“媽，小眠24歲了，不是4歲。”
“可小眠看上去還像個被保護的很好，涉世未深的孩子啊。”
邱彥森轉移話題，“你給小眠介紹的人是誰？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是媽媽朋友的朋友的兒子，也是個海龜，今年28，長得不錯，又是個溫柔體貼的紳士，挺適合小眠，你不知道，媽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個條件不錯的人呢，希望能有好消息。”
邱彥森卻大爲不解，“小區裏不也有很多條件不錯的嗎？而且還比較知根知底。”
邱父接話：“小區裏條件不錯的確實有，但長得還沒你好看。”
邱彥森無語，正要說話，邱母就嘆氣：“是啊，我還記得當年你們去美國那天，來送小眠的那個青年，那孩子長得多好啊，模樣我現在還記着呢，對小眠也是好得不行，看小眠的眼神啊，溫柔疼愛得要溺出水來了，小眠這麼多年沒交過男朋友，不就是身邊沒人能及的上小眠當年那個男朋友嗎？所以，要讓小眠動心，自然得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好的了。”
邱彥森挺驚訝，“這麼多年了，你還記他？”
“當然記得了，”邱母回憶道：“那年輕人估計和你差不多年紀，長得比你好就算了，還沒你們年輕人的驕躁，當時這麼多人在，他豁出臉面拜託他根本不熟悉的老師照顧小眠，也要了當時所有老師的電話，就怕小眠會出事，聯繫不上人，多細心周到啊。”
“我聽當年你老師說，他爲了小眠還親自去辦公室找過她呢，態度非常好，這份膽量和周全的態度，在他還這麼小的時候就能做到，確實非常難得。”
邱母覺得很可惜：“小森，他們怎麼就分手了？能不能複合啊？”
邱彥森何嘗不明白自己母親的心思，他將眼底的可惜斂去，“他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