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驚訝，“發生什麼事了？”
她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該厭惡和怨恨對方，這不合理。
倪舒不語，黎靳北也不想勉強她，說：“要不，我給越鎧打個電話？”
倪舒飛快的拉住他的手，“不要，不許打！”
“不打就不打，你這是怎麼了？”
倪舒小嘴死死的抿着，隨後放開了手。
黎靳北也不再打，然後他想起了董眠，笑了下，“我們這次回來我也沒跟小眠說，我給她打個電話——”
倪舒反應更大，直接將他的手機搶了過來，扔到了一邊去，“打什麼？不許打！”
“你這是怎麼了？”他們說好了的，回國後，他肯定會聯繫董眠的，她也沒反對，怎麼現在卻是這副模樣？
他想了下，“越鎧和那女孩你就這麼在意？”
在意到連神經都繃住了！
着實不太對勁。
倪舒目光可怕，帶着怨恨，她有些猶豫。
猶豫着到底該不該告訴黎靳北事情的真相。
“地址在哪？越鎧那套房子的地址。”
既然問不出來，他只好自己去尋找答案，省得她神經兮兮的。
倪舒眼神一凜，冷笑了下，跟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好，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
開了門，黎越鎧從袋子裏把剛纔在超市裏買的拖鞋遞給董眠，自己也從鞋櫃裏把鞋子掏出來。
董眠在他打開鞋櫃時，看到鞋櫃裏只有兩三雙鞋子，而且都是男鞋。
她在這裏住了一年多，當年去美國她還把不帶走的東西都搬到了這裏來，不可能一雙她的鞋子都沒剩下。
除非……
黎越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七年前，我把你很多東西都扔了。”
“……哦。”
他扔是對的，她能說什麼？
他當初想過把有關她的一切都扔掉，他也這麼做了。
但他到底還是心軟的，剛扔掉，就後悔了，又瘋了一樣跑下樓，翻垃圾桶，把她的東西都找了回來。
怕弄髒，還特意都洗了一遍，然後都塞到另一個房間裏放着，眼不見爲淨。
房子很乾淨，一點也不像是經常沒人住的樣子，而且傢俱裝飾等，什麼都沒變。
只是……
“這個防盜的顯示器怎麼壞了？”
“不小心砸壞的。”
董眠愣了下，黎越鎧招呼她，“快進來吧。”
她又問，“你經常到這裏來住？”
“不是，這幾年來，自從我們分手後，這幾年來，我到這裏來的次數，不到十次，我基本上搬到了上次帶你去的那棟別墅去住了。但我會叫傭人每個星期到這邊搞一次衛生。”
董眠低着頭，“你在學校裏，也沒有到這邊住嗎？這裏……距離學校很近。”
黎越鎧看了她一眼，“我怕觸景生情。”
董眠心臟緊收，黎越鎧又說：“但想你的時候，我還是會偶爾到這邊來看一看。”
他的目光過分幽深，深藏了太多情緒，董眠承受不住的別開臉，轉移話題，“越鎧，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做菜了？”
董眠已經，猛地擡頭，驚得脣瓣發抖，“退……退學？爲什麼？”
黎越鎧沒說話，董眠激動的抓住他的衣衫，紅着眼睛大聲道：“爲什麼？你……你怎麼可以退學？學習難道是兒戲嗎？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退學？”
如果他退學是因爲她，那她——
這份重責，她怎麼擔得起？
她想什麼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眼底的自責，讓他不忍，笑道：“放心，我去讀了軍校。”
“軍……軍校？”
“不然你以爲國防部是誰都能進去的嗎？”當年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了，他本想跟她說，但她現在根本承受不住，也會嚇跑他，所以他改變了主意，沒有再說下去。
“你怎麼會忽然想去讀軍校？以前沒聽你說起過。”
“這算是我的興趣所在吧，比起從商，我更想參軍，當年冷琛他們到家裏來找我，目的就是勸我加入，我當時尚在考慮中，就沒跟你說。”
“是……這樣嗎？”
董眠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嗯，”黎越鎧把東西提到廚房去，從袋子裏掏出了一瓶水，“渴不渴？我給你買了瓶水。”
“不渴。”
黎越鎧打開櫥櫃，把封好放着的鍋都拿了出來，鍋都有點生鏽了，他皺眉，回頭說：“小眠，估計這頓飯要做挺久，你先出去坐一會。”
“我幫你。”
“你會？”
“……不會，但我會洗鍋洗菜，切菜。”
黎越鎧笑了，“我先把鍋處理一下，你把青菜洗乾淨，泡上。”
“好。”
董眠洗菜的機會都很少，她在一邊慢吞吞的洗菜，黎越鎧在一邊諳熟的刷鍋，處理鍋，然後煮上米飯，董眠才把菜都洗乾淨。
她想幫切菜，黎越鎧擔心她會切到手，不給她碰刀，將她攆出去客廳看電視，讓他一個人呆在廚房，董眠又負罪感，“我在這裏陪你。”
“都是很簡單的菜式，半個小時後就可以了。”
他把魚醃上，怕餓着她，拿了兩個鍋出來，一邊做三鮮湯，一邊做青椒炒肉絲。
先做好三鮮湯，他拿來湯匙勺了一小勺出來，吹涼，遞給到董眠脣邊，“嚐嚐看夠不夠味。”
董眠紅着臉，張嘴喝了，然後舔了舔小嘴，小聲的給意見，“味道很鮮，但鹽好像還是少了點。”
“是嗎？”黎越鎧就着那個湯匙，也嚐了一口，董眠看着，低了頭，黎越鎧說：“確實淡了點，七年沒做過了，生疏了。”
董眠抓住了重點，“你……這麼久沒做過菜了？”
他往湯里加了一點鹽，“你出國之後，就沒做過了。”
他說完，也沒注意董眠的反應，一邊把湯端出客廳，一邊說：“小眠，把碗拿出來。”
“哦。”
他回來繼續炒菜，回頭跟她說：“你先喝湯填一下肚子。”
“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