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忙了，遲一些再給你打電話？”
“好。”
黎越鎧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電話。
倪舒笑道：“小眠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她工作也比較忙，你啊，也別總是讓她擔心你。”
“我是她男朋友，我讓她擔心我不是應該的嗎？”
剛說完，他忽然一頓，“今天小眠話好像比較多，她昨天都沒怎麼說話。”
倪舒暗暗的吞了吞唾液，“知道你沒事，關心你多說兩句也正常啊，她要是不關心你，纔不正常吧？”
黎越鎧沒說話。
他只是覺得，感覺不太對。
他覺得，他心目中的董眠，似乎沒這麼多話。
“你是想繼續躺着睡覺，還是想看電視，看書？”倪舒目光一轉，忙轉移了話題。
“我之前是軍人？那就給我一些我平常愛看的書吧。”
“好。”
“對了，媽，我有存着小眠的相冊嗎？我想看看她。”
董眠的模樣，他自然是記得的，但她的笑容，他卻沒什麼印象。
忽然的，他有點想知道，她笑起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
倪舒一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回去你房間幫你找一找？”
“媽，我們感情應該很深吧？”
“怎麼這麼說？”
“沒有，只是這麼覺得。”
“是啊，你們感情確實挺不錯的，只是，小眠話不多，可能偏冷淡一點，所以，你們多數都是你主動的。”
“媽，你是想說小眠不是很愛我嗎？”聽到這裏，黎越鎧臉色不太好，“怎麼可能？我長得挺好的吧？工作也不錯，家裏也算是有錢的吧？小眠爲什麼不喜歡我？”
“我可沒有這麼說啊，”倪舒目光一轉，“我說的是小眠的性格。再說了，小眠要是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和你在一起？”
黎越鎧沉默。
倪舒的話非但沒有能安慰他，反而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見董眠了。
他又拿起了手機，給董眠打了個電話。
但電話這次，沒有能打通。
黎越鎧連粥也不喝了，“爲什麼打不通？”
“可能是開會什麼的，不方便帶手機吧，”倪舒忙說：“小鎧，剛纔不是纔給小眠打過電話嗎？怎麼又給她打電話了？”
“我就想跟她說說話，讓她現在就來看我。”
黎越鎧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他依舊相信，如果她真的喜歡他，作爲他的女朋友，她今天就不應該工作。
就是天塌下來了，她也應該留在他的身邊陪他。
“小鎧，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這麼任性呢？”
黎越鎧沒回答。
給董眠打電話又一直都打不通，他臉色沒了胃口，不說話了。
“小鎧？”倪舒有點擔心。
“媽，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倪舒只好先出去了。
“怎麼樣？”
她剛離開了病房，外面，黎老爺子就等着了。
“按照你說的說了，小有成效。”說完，又問：“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着手安排個人過來了？”
“不急，我們要是現在急了，小鎧就該懷疑到我們身上來了。”
黎越鎧雖然失憶了，但似乎一點都沒有損失掉他的敏銳和多疑。
“我已經派人跟着她了，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那就好。”
倪舒和黎老爺子聊了一會，後來，又到病房去看黎越鎧。
黎越鎧已經沒有早上起來這麼有精神了。
難道……
還是因爲董眠？
“找到了嗎？”黎越鎧卻問。
“什麼？”倪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和小眠的相冊。”
“沒……沒有。”
其實，她壓根忘記了這回事。
但，經黎越鎧的提醒，她覺得，她應該叫人回去黎越鎧的住所找一找，把他和董眠所有的照片都銷燬。
這樣，對他的恢復記憶，也能起到阻礙的作用。
“怎麼會沒有？”
“或許，是在小眠那邊呢？女孩子都比較喜歡收集這些東西，不是嗎？”
“不是。”黎越鎧下意識的反駁她的話。
倪舒一愣，“不是什麼？”
“小眠，不像是會浪漫的了。”如果董眠不懂浪漫，那懂浪漫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是嗎？”倪舒笑容牽強。
如果不是知道他失憶了，她還真的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失憶了。
他的直覺也太準了。
但……
到底是直接，還是……長時間形成的條件反射？
如果是後者，就有點麻煩了。
就怕他反射着反射着，就恢復記憶了。
如果他恢復了記憶，對於現在的這一切，他可能，真的會恨死她和黎老爺子吧。
想到這，她臉色蒼白。
“媽？你沒事吧？”黎越鎧關心的問。
“沒，沒事，可能是最近操勞，累了點，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黎越鎧沉吟了下，“對不起。”
倪舒也是一愣，“什麼？”
“辛苦你了。”
這兩天，倪舒對他的關心，他其實看得出來的。
而他，卻似乎從來沒有體諒過她，心裏記掛的，只有董眠。
說起來，似乎也有些過分了。
倪舒眼眶一紅，“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媽辛苦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嗯，謝謝。”
倪舒紅着眼眶笑道：“咱們是母子，是骨肉相連的一家人，你這麼客氣幹什麼？”
黎越鎧也笑了笑，心情好了點。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了早上十一點多。
十一點多，要喫午飯時，他給董眠打電話，電話是打通了的。
他很高興，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就先開口了，“越鎧，抱歉，我之前開會，沒開手機。”
“沒事。”黎越鎧笑道：“不過，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
“我們之前在一起，應該有拍很多照片吧？你發到我手機上給我，好嗎？”
“可我手機裏沒我們的照片。”
“怎麼可能？”說完，黎越鎧又問：“我們難道沒在一起多久嗎？”
“嗯，我們只在一起半年而已，我們工作都很忙，你也經常出任務，我們平常是一個月也見不到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