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薄涼擡頭看向眼前的高樓大廈。
“對。我已經跟了打了招呼，一會有人下來接我們的。”
“嗯。”
他們剛到樓下，進去前臺那邊，前臺小姐就來打招呼，親自送他們進了電梯，他們出了電梯，電梯門口站了一個人，“裴漸策先生？”
“是。”
“這邊請。”
他們到了候客室，那人跟他們說：“我們老闆現在跟一個客戶談着，十分鐘內會過來，麻煩兩位稍等片刻。”
那人留下一句話，奉上茶，就先忙去了。
過了四五分鐘，那人進去了老闆辦公室，“老闆，裴先生到了。”
龔無錫點頭，起身朝着候客室走去。
候客室的門沒關牢，龔無錫正要開門，見到和裴漸策有說有笑的薄涼時，手邊的動作一頓。
他的祕書一頓，無聲擡頭，龔無錫後退了幾步，小聲說：“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與此同時，薄涼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放下瓷杯，接了起來，“喂？”
“還沒到家？”
薄涼愣了下，“嗯，有點事要忙，怎麼了？”
“不是說今天回家喫飯嗎？”
薄涼有些尷尬，“啊，抱歉，我忘記了。”
她今天的思緒都沉浸在費家的事上了。
沈慕檐半響沒哼聲，薄涼忙說：“那個，你自己喫吧，我還有事。”
“什麼事？”
“……”
她怎麼說好呢？
她遲疑間，沈慕檐忽然問：“你和裴漸策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的？”猜的這麼準。
沈慕檐沒說話了，薄涼看了下時間，覺得那老闆估計快要過來了，她也不好繼續跟他說太多，“先這樣了？有時間再聊吧。”
“薄涼。”
他連名帶姓的叫，聲音挺淡，薄涼聽得心口一顫，“什麼？”
沈慕檐卻沒繼續說。
“那，先掛了？”
“……在哪？”
“什麼？”
“你們現在在哪？”
“怎麼了？”
“在喫飯？”
“不是。”
“在哪？”
薄涼皺眉，見有人推門進來了，便說：“先這樣吧，我還有事，有空再聊吧。”
不管沈慕檐在那邊說了什麼，她直接掛了電話。
“慕檐的電話？”
“嗯。”
“他怎麼——”
裴漸策話還沒說完，裴漸策的祕書就說：“老闆就到了。”
祕書話剛說完，龔無錫就走了進來。
見到龔無錫，薄涼美目圓瞪。
竟然是他！
名字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他姓龔，沈家人都讓她跟着沈慕檐叫他龔叔叔。
裴漸策驚愕於子薄涼的反應，“你們認識？”
話音剛落，龔無錫就坐下，“人都不會叫了？”
薄涼：“……龔叔叔。”
裴漸策：“還真認識？”
“他……”薄涼注意到龔無錫遞過來的眼神，改了口，“龔叔叔是沈叔叔的朋友。”
原來是熟人。
“裴先生找我有事。”龔無錫坐下，面對裴漸策的時候，以客戶的姿態對裴漸策。
裴漸策忙說：“這次不是我的是，是我的朋友，也就是涼涼，她有事想請貴社幫忙。”
薄涼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裴漸策：“……”
他是外人？
但薄涼什麼時候成內人了？
“算了，”後輩的事，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什麼事？”
龔無錫始終是她前輩，她腰桿挺直，跟受訓的小學生，“我想請龔先生幫我查些事。”
龔先生……
龔無錫琢磨着她的措辭，“薄小姐請講。”
薄涼直說了，“我想請你幫我查他們的資金流動情況，還有合作商等等，不知，這樣的單子，貴社接不接？”
“有生意自然會接。”龔無錫抿了一口茶，“只不過，價格挺貴。”
其實，如果她直接叫他龔叔叔到底，免費幫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既然她改了口，顯然她想公了。
“價格……可以談嗎？”
說實話，她錢不多，也不知道夠不夠。
“當然，不知薄小姐的價碼是多少。”
薄涼有些猶豫：“50萬，夠嗎？”
她就剩這麼多錢了，如果不夠，她也沒辦法了。
龔無錫一頓，“自然是不夠的，不過，我這個人挺講人情，既然你開了價，我自然會接，也會包你滿意，但只爲期一年。”
“可以，謝謝龔先生。”
“不客氣。”
“不過，我想麻煩龔先生一件事。”
“如果是你到過這裏來這件事要我幫你保密的話，我只能說抱歉了，因爲，我已經跟小顏說了。”
薄涼瞪眸。
“但你找來的目的我可以幫你封鎖消息。”
薄涼鬆了一口氣，“謝謝。”
“不客氣。”
此時，簡芷顏那邊。
她和龔無錫剛聊完，就給沈慕檐打了個電話過去，“瑞瑞，喫飯了嗎？在幹什麼呢？“
“還沒。怎麼了？”
“你和涼涼還好吧？”
“就那樣。”沈慕檐情緒低落，簡芷顏都聽出來了，“涼涼又和漸策在一起了？”
“媽，你怎麼會知道？”沈慕檐忙問：“你見到他們了？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在你龔叔叔的偵探社裏。”
“偵探社？”沈慕檐濃眉深蹙，“他們去那幹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剛纔你龔叔叔打電話來告訴我我才知道的。不過，瑞瑞你應該知道，能去的你龔叔叔那的，肯定是有事讓你龔叔叔幫忙的。”
而且，這事通常會是大事。
沈慕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種情況，不可能是裴漸策有這個需要才叫薄涼陪伴，肯定是反過來的。
可她有事要幫忙，找的人竟不是他，卻是裴漸策……
他下頜收緊，打斷了簡芷顏的話，“媽，我過去一趟龔叔叔那，一會再聊。”
不等簡芷顏回答，就掛了電話。
薄涼那邊還要等龔無錫的人擬好合同，他們都還沒喫飯，就在他公司樓下找了個地方喫飯，菜剛上來不久，龔無錫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也不戲弄小輩，直接說了地址。
薄涼喫飯的動作一頓，“是……沈慕檐？”
“對。”龔無錫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