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高韻錦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不想像上輩子那樣，跟其他女人……”
高韻錦說不出來。
但她相信傅瑾城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事實上，傅瑾城也確實明白了。
他沉了俊臉，“你說我在外面亂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之前說好了持續這個婚姻的時候，她就想過他可以在外面亂來的，只是沒有明面的說出來而已。
“那你什麼意思？”
高韻錦：“……”
那他的意思是，他沒在外面亂來過嗎？
她沒說，傅瑾城卻明白了，笑了下，只是笑意沒達眼底，“所以，你一直都覺得這些年我有在外面亂來？”
“不是，我沒有。”
高韻錦忙否認，“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傅瑾城盯着她，非要給他一個答案纔行。
“以前我沒有這麼想過的，以前我是信任你的。”
“以前？也就是說現在不信任了？”
高韻錦：“……”
也是這個意思。
但他做出來的事情，她總不能騙自己他沒有做過吧？
傅瑾城咬牙，正要質問，就想起了上輩子的事。
確實，上輩子他做過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了。
之前，在他們之間是交易的時候，他就在她面前透露過他也跟別的女人有這樣的關係。
那是騙她的。
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沒跟那個姓徐的亂來過。
至於林以薰……
他跟林以薰確實在一起了，但實際性的關係，卻是在結婚之後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說到底，也是他的錯。
她不信任一個前科累累的人不是她的錯，是他的錯。
傅瑾城目光溫柔了下來，摸着她的小臉，將她抱入懷中：“對不起。”
高韻錦愣了下。
想明白他爲什麼道歉後，高韻錦的眼眶再度紅了，卻無法說出“沒關係”三個字。
更何況，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再說這三個字，又有什麼用呢？
每次牽扯到上輩子的事，他們兩人心情就容易變得沉重起來。
所以，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傅瑾城緩緩鬆開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去洗澡吧。”
高韻錦小手揪着被子，點頭：“好。”
高韻錦去洗澡了，傅瑾城看着浴室的方向，拿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其實，他也有想過用一輩子去贖罪，讓她重新接受他，他也滿足了。
然而。
他忽然想到，他所謂的用一輩子去贖罪，不過是再次把她困在牢籠裏，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贖罪，而是索取。
如果他真的想贖罪，最好是給她想要的。
如果她真的想離婚，想要自由，他應該做的不是用孩子綁着她，而是從一開始就有預謀的給孩子做思想工作，讓孩子們能接受他們離婚的事實。
畢竟，上輩子是他欠了孩子的，不是她。
她從來就沒有欠過任何人。
但怎麼辦呢？
他這個人，就是這麼自私。
他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因爲他知道，他不是沒有機會的。
就如當年他跌入谷底那樣，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也相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所以他願意等。
那個時候他等了兩年，纔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那時的的他，心態比現在浮躁多了，兩年覺得過於漫長了，耗盡了他所有耐心。
然而，如今，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七八年，又或者是一輩子，只要高韻錦花園已給他機會，對他來說，都是最動聽的承諾，不會覺得漫長。
等高韻錦從浴室裏出來，傅瑾城已經抽了兩根菸了。
他們的臥室很大，但他們沒有開窗，房間裏有些悶，煙味沒有能散去。
高韻錦不適的擰了眉頭，還沒說話，傅瑾城就注意到了，趕緊用手指頭擰了下，菸頭熄滅了。
“你怎麼用手指頭——”
她雖然也看過其他人這樣做過，但看傅瑾城這麼做的時候，她還是怕他會燙到。
“不礙事，不燙的。”
傅瑾城趕緊去拉開窗戶，讓煙味儘快散去。
“行吧。”
他自己都不覺得痛，她要是說心疼，就不太合適了，“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我幫你吹頭髮再去。”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高韻錦說話的時候，傅瑾城已經把櫃子裏放着的吹風機拿了出來，插上電，走了過來。
傅瑾城坐在她身後，像把她抱在懷裏一樣，幫她吹着頭髮。
以前傅瑾城也這樣幫她，她有時候會跟他鬧，跟他親親，又或者是抱着雜誌看什麼的。
可現在……
跟他玩鬧，跟他親親自然是做不出來了。
至於看雜誌。
她又有點不好意思。
傅瑾城不知道是知道她的想法，還是習慣了照顧她，在她想着這些的時候，把她放在船頭上的雜誌給她拿了過來。
高韻錦頓了下，“我，這本我看完了。”
“想看什麼？我給你拿。”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高韻錦一邊拒絕，一邊跑過去找了一本新的時尚雜誌，看了起來。
看着她心安理得的讓他給她吹頭髮，傅瑾城笑了。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都強硬不起來，別人如果執意要對她好，她都不知道要拒絕到底，好欺負得很。
但也……
很軟很可愛。
想到這，他湊到她微微泛紅的耳尖上輕輕的吻了下。
高韻錦跟觸電似的，渾身顫抖了下，反射性的扭頭回來，雙脣擦過傅瑾城的。
高韻錦耳根一紅，忙往後退，“我——”
“繼續。”
傅瑾城笑了下，示意她繼續看書，他則繼續幫她吹頭髮。
高韻錦卻好一會兒都沒有能看進去。
等她能看進去了，頭髮也幹了。
傅瑾城收回了吹風機，進去浴室洗澡去了。
等他出來，高韻錦已經躺在牀上睡覺了。
傅瑾城知道她沒睡着。
她裝的。
但沒打算放過她，所以，他將她擁入懷中，吻了下她的脣，說道：“晚安，我的小錦。”
然後，才關了燈，準備睡覺。
高韻錦被他抱在懷裏，耳根紅透了，心裏卻滋生了絲絲的甜意。